“啊——”突然房内傳出南宮翎月的叫聲,“你是誰?為何在我房中?”
南宮淩霄迅速推開門沖進去,南宮瀚和安佳怡緊跟其後。
廖神醫從地上爬起,揉着剛才被踹痛的肚子,“你這女娃子,我救你一命,居然反過來踹我?真是白救了,白救了!”
“月兒,你可算醒了,吓死母親了。”安佳怡抱住南宮翎月。
兩父子則是熱淚盈眶地對着廖神醫道謝。
南宮翎月看向父兄,又看了看床邊罵罵咧咧的老人,意識到自己活過來了,正是被這位老人救活的。
所以,她剛才是恩将仇報了?
她掙開母親的懷抱,披着狐裘下床,對着老人跪下,“小女子叩謝神醫救命之恩!”
“能踹人,能下床,剛才的針總算沒白紮。”廖神醫扁扁嘴,“剛才我按你雙腿,是想确認行針後,你氣血是否流通順暢,現在看來腿也沒事了。”
南宮翎月姿勢不動,滿臉歉意:“方才是我不知分寸,慌亂之下傷了神醫,請神醫責罰!”
廖神醫蹙眉,撸了一把胡須,“責罰?我可不敢,就你父兄這股沖勁,我要是罰了你,能否活着出去還是個未知數。”
兩父子尴尬地别開頭。廖神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南宮翎月好不容易被救回來,他們絕對不容許再出半點差錯。
廖神醫眉目挑起,“不過,我現在還缺個徒兒,能給我買各種藥材的徒兒。”
南宮翎月立馬就明白廖神醫的話,激動地叩了三次頭,“師傅!我一定好好學習,傳承您的衣缽,治病救人!”
母親近年來身體不太利索,據太醫所言,母親生下她時,大傷元氣,留下了病根子,平日裡隻能加以各種昂貴藥材調理,不能根治,這成了她的心病。
後來,她一直研究醫書,試圖尋找根治之法,但效果寥寥無幾。現在遇上廖神醫,母親的病興許就有法子了。
很快,東院的丫鬟婆子們忙着張羅起來。一來,南宮翎月大病初愈這等喜事必須好好慶祝,二來,為南宮瀚父子接風洗塵。
攬月居,鎮國侯夫婦送走所有醫師後,院子重新恢複安靜。
南宮翎月沐浴後坐在梳妝鏡前,玉珠替她梳頭簪花,玉屏替她整理衣裳。
兩個丫鬟都是從小跟着她,感情很好,若是沒有身份阻隔,三人相處起來跟尋常百姓家中姐妹一樣。
大病初愈,現在她氣色很差,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玉珠心疼,哭好一會兒,又氣乎乎地說起西院的人如何過分,來拜訪的賓客是多麼假惺惺。
玉珠是個話唠,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林林總總說了一大堆瑣事。
南宮翎月都聽着,時不時點頭。
她病倒了半月有餘,母親反過來拖着病體照顧自己,又要接過她手中主持的中饋,管着府中衆人,西院那時若是搶得中饋成功,估計她也難以撐到廖神醫到來。
二叔這一家,是要她的命啊!
沉默良久的玉屏,補充道:“郡主,你病倒這段時間,西院的人跑過來鬧了好幾次,目的都為了中饋而來,還有,大小姐現在跟大皇子議親,昨天我看見宮裡來人給西院送禮,多半是要成了。”
南宮翎月對着鏡子,眼眸平靜如水,“西院,是該修理了。”
梳妝打扮好後,玉珠攙扶着她前往東院前廳,玉屏則在一旁打着傘。
院子裡的花圃,屋頂高牆,還有桃花樹,都被白雪覆蓋,白得刺眼。。
迎面吹來寒風,南宮翎月攏緊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風,小步走着。
攬月居距離前廳有一段距離,需要繞過父兄居處,最後經過大門入口不遠處的假山,才能到達平日招待賓客的前廳。
走到假山處,恰巧碰上一位不速之客,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殿下,祁承昀。
他一身毛皮大衣,肩上、發絲上都粘上了不少雪碴子,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但周身氣度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翎月見過殿下!”南宮翎月上前福身行禮,“謝殿下救命之恩!”
她聽玉珠說過,廖神醫便是這位殿下請來的,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是該好好道謝。
祈承昀看向南宮翎月,繞有興趣地問:“哦?郡主如何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