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月擡眸,眼角下的美人痣醒目,“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她看過不少話本,裡面都是這樣寫的,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且祁承昀已是萬人之上,尊貴無比,她想不出來自己還能幫上什麼忙。
祁承昀笑了笑沒說話。眼前的南宮翎月當真生得标緻,一雙桃花眼勾人得很,話說得也柔軟,軟到心裡,隻覺癢癢的。
“殿下?”南宮翎月突然被人一直盯着,很不習慣,覺得别扭。
祁承昀問:“你可知以身相許是何種意思?”
攝政王殿下是看上自家郡主了?玉珠和玉屏大驚,轉而緊張起來。
她們一直待在南宮翎月身邊伺候,清楚二皇子祁華有意娶郡主為王妃,而郡主與他相處起來也還不錯。
半途中出來一個實力強橫的程咬金,郡主肯定招架不住。
“這個……知道的。”南宮翎月小聲回答。
祁承昀握起拳頭抵着唇,走進傘下,“郡主不怕本王當真?”
這個問題南宮翎月回答不上來,隻能硬生生轉移話題,“殿下今日來,是有事尋父親?”
祁承昀淡聲道:“嗯,一起進宮述職。”
父兄抛下大軍,提前回都城,此舉已是不妥,居然還是直接回了家,沒有先進宮面聖述職,這是大不敬的行為。
但如果攝政王殿下帶着父兄進宮,則是殿下已經默許的行為,陛下也不好責罰。
想到此事因自己而起,南宮翎月再次道謝:“翎月謝過殿下!”
祁承昀自然知道南宮翎月為何道謝,撩撥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他故意問:“如何謝?又是以身相許?”
怎麼又繞回來這個話茬了?
南宮翎月心中隐隐不喜,覺得自己被登徒子調戲了,偏偏還不能發作,下令趕人。
“殿下說笑了。”南宮翎月有氣無力應着,眼神也開始閃躲。
祈承昀眼中露出一絲譏諷,“原來如此,原來是在戲弄本王。”
語音剛下,南宮翎月心一緊,擔心惹怒祁承昀,導緻父兄以後被他發難,正欲解釋。
突然一個拳頭大小的雪球飛過來,不偏不倚砸在祁承昀臉上。
“戲弄你又怎麼了?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聲音從假山後傳出,正是廖神醫。
“你都一把年紀了,還肖想人家小姑娘,就算以身相許,許的也是老頭我,是我救的人,徒兒,别認錯人了!”
廖神醫曾經救過昭陽長公主,後面又替祁承昀解決掉娘胎帶來的頑疾,一來一去,長公主十分重視廖神醫,兩人交情也甚深。
祁承昀隻得按捺住火氣。
南宮翎月擔憂的看着師傅,還伸手扯了他衣袖,“師傅,我們該進去了,殿下,請!”
此時,鎮國侯夫婦正在張羅熱茶和吃食,準備招待神醫,卻遲遲未聽門房小厮來報,隻得吩咐丫鬟換了一遍又一遍。
擡頭看到女兒跟廖神醫一道進來,身後居然還有攝政王殿下,南宮瀚夫婦及兒子趕緊起身向祁承昀行禮,招呼入座。
寒暄幾句後,前廳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冷。
祁承昀繃着臉好一會了,也不說話,端坐在正位上,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
這位攝政王殿下是昭陽長公主唯一的兒子,年紀輕輕就把握朝政,這些年來一直整改各項賦稅和各級官吏,手段狠厲,聞風喪膽。
卻不知殿下為何突然生氣了。
南宮瀚思來想去,揣摩道:“殿下,可是行軍途中哪裡出了問題?”
祁承昀放下茶杯,“非也,隻是方才郡主跟本王說笑了一會,有些乏了。”
聽他淡然的語氣,在座各位心情才稍微放松。
祁承昀神色冷淡,問:“不知郡主是否已經婚配?”
南宮翎月沒想到他這麼直接,愣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不是在幻聽。
“老夫的徒兒,你不能動!”廖神醫瞪着祁承昀,依舊不客氣。
在座的各位聽廖神醫這麼一說,攝政王殿下是看上南宮翎月了?
坊間傳言,攝政王殿下生性風流,府中妻妾成群,據說待得最久的妾室也有五年時間。
若南宮翎月嫁過去,雖然當的肯定是主母,但要跟一群妾室相處,肯定是要受委屈的啊!
祁承昀忽視廖神醫,繼續問:“郡主所言,以身相許,可還當真?”
南宮翎月笑容勉強:“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