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頗具财力，季之漾還是再三确認：我這個糊咖真能值這麼多錢？

得到肯定答複，他還是猶豫，畢竟上綜藝這檔子事，有過前車之鑒。

可劃出到聊天列表，看着溫揚的名字，季之漾想想……

——想想還是覺得有錢不賺王八蛋。溫揚為了那點加班費，可是連頭發都快掉光了！相較之下，挨陌生人的罵算得了什麼？

為好友頭發哀悼三秒後，季之漾重整旗鼓，果斷應下。

合同審核簽訂很快，有專門的人員對接，沒什麼意外。

隻是一直到錄制的前兩天，季之漾也沒收到台本。

葉華去協商，得到的回複卻是：沒有。這邊都做好了安排，季先生人到場，随意發揮即可。

天上不會掉餡餅。對方越這麼說，季之漾越是惴惴不安。

違約金過高，葉華隻好寬慰：“怕什麼？就當是新的嘗試，大不了最後也是累我盯剪輯不是？”她忍不住，“誰讓她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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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很快到了錄制那天，季之漾早上五點便爬起床，意識清醒不了一點。

藍秋吟特地派車來接，一路開往郊區。綠地青林，空氣清新。

季之漾在車裡眯了将近兩個小時，一睜眼，被眼前歐式古堡驚到，瞌睡蟲瞬間去了無蹤。

忍不住問，“這是租的還是買的？”他轉頭，才注意黑黝黝的攝像頭正對着自己，不知道拍了多久。

同行的臨時助理解答道：“這是藍小姐的房産。”

季之漾：……

他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忽然覺得看得很開——被記錄呼呼大睡也好，素顔要公之于衆也罷，都無所謂了。

他現在完完全全理解溫揚超前的精神狀态：仇、資、本。

有工作人員帶路，季之漾不至于在裡面繞到迷路。

古堡裡頭比外面想象的還要大，沒什麼居住過的痕迹，适合拍吸血鬼題材，積累好幾百年财富的那種。好在藍秋吟也隻騰出了部分地方搭棚錄制，沒走到腳酸。

攝像機如影随形，見到藍秋吟時，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一圈補光燈圍着。聽見動靜，她睜開眼，目光瞬間鎖定季之漾。

第一面，藍秋吟開口就問：“你整過容嗎？”

哈？

季之漾欲言又止，盡量維持住表情管理，言簡意赅地表示：“當然沒。”

說多了反倒像狡辯。

“哦。”藍秋吟點點頭，“那你還真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化妝師拿着刷子在她臉上輕掃，她再度閉眼。季之漾略有些捉摸不透，懷疑她沒有睡到不氣再起。

他後知後覺補充：“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

這倒也不算吹噓，是實話實說。藍秋吟臉型很大氣，現實裡看更加精緻，挑眉飛眼，歲月沉澱氣質，很符合傳統審美的美女長相。

藍秋吟不在意，笑了一聲：“謝謝你啊，人美嘴甜。”

“沒事。就是你要是誇我帥，我可能會更開心。”

“好嘛，人美嘴甜的小帥哥。”

……季之漾選擇閉嘴。

另有化妝師領他到一旁坐下，淺淺往他臉上鋪了層粉底，沒再多勾幾筆，算完事。

對視尴尬笑笑，小姑娘直誇他底子好，不給自己發揮的空間。

季之漾道謝，心裡難免驕傲，可巴巴看着藍秋吟那邊還在繼續，又祈禱她可千萬沒聽到。

“你不好奇我們今天幹什麼嗎？”藍秋吟忽然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季之漾好奇，但感覺這麼說的話，她反而賣關子。他問：“我好奇你就說了嗎？”

“你問我，我不就說了嘛。要我說，咱兩也别學人瞎繞彎子行吧？”不知她意有所指的是誰，“我原本計劃一周出一期節目，第一期就出去旅遊。但這不是你來了嘛，我想不如從家開始記錄，然後再出發。唔，你就把這當成自己家，自然點就行。”

不太行，家中小富，但無古堡。季之漾難免腹诽，不懂什麼叫“現在你來了”？那還不是你邀請的嗎？

“哦，好。”他不忘初心，“那今天的安排是？”

“做飯吧，我看人家真人秀裡都有這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倒也不必這麼實誠地說明自己按照套路來。

她這麼問，季之漾腦中閃過無數美食圖片，卻不知怎的，他嘴一撇，脫口而出道：

“漢堡？”

還帶點試探的語氣。

藍秋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