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我身上嗎?”
“是。”
松田遲疑地掃視自己全身的物件,說不出個所以然,又問道:“你需要這件東西嗎?”
如果十霧說不需要,就不是兩人共有的,比方說警服之類。
“…需要。”
松田擰了擰眉,最後一個問題秋草的微表情變化最多,可也不是典型的撒謊狀,而是讓人覺得背後有内情的那種複雜,讓這個一向謹慎的人連隻能回答“是”與“不是”都忘記了。
松田幹脆随便蒙了,他指了個自己身上有而秋草沒有的東西:“是不是手表?”
十霧将他寫了答案的紙張翻過面來,輕聲說道:“回答錯誤。”
【“松田笨蛋!連這都猜不出來!”
“我又沒有讀心術,這怎麼可能猜得出來!你的答案竟然是……”】
“炸彈?”松田陣平談過頭去看,詫異地念出紙上的字。
十霧輕微颔首。
“原來這就是你的策略,先把你的謎底大方的說出來,這樣我猜時會下意識忽略那個方向啊。”松田陣平摸下巴思索道。
十霧遲鈍了下,算了,就任由他誤會去吧,于是高深莫測的點頭,表示一切都在自己計算之中。
松田陣平略略一算:“什麼嘛,你所有的問題都說了謊啊,我隻能看出來一半,後面的問題自然就偏了。”
【“我又沒有讀心術,這怎麼可能猜得出來!”
“你的答案竟然——是我。”
紙張上是一筆一劃寫下的“松田陣平”,不是往日出自于自己手中的狂放版,而是規範中帶着飄逸的樣子,出自于眼前人之手。
十霧嘚瑟道:“怎麼樣,想不到吧。”
松田陣平氣笑了:“什麼嘛,所有的問題都回答了真話。我說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呢,看來不是我的問題。”】
“秋草,秋草同學?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女老師随口問道,“笑得那麼開心,來,給大家分享一下你們組的實踐成果。”
另外幾個同宿舍的家夥刷的轉過頭來,隻見到了十霧面無表情的臉。
萩原研二松了口氣:“我就說小十霧是不可能對着松田笑的,老師誇張了。”
隻有松田陣平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半晌,他默默坐正身子,心想這家夥牙還挺齊的。
嗯,他絕對沒有覺得十霧笑起來很好看。不如說是一種驚訝,看到一些超出常理的東西時會有的那種。
他定定地坐在課桌後,連十霧是怎麼将過程瞎編了一番都沒聽進去。
“好,那我們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女教師比下課鈴還準時,“再次提醒大家,一會要去大報告廳,會有在一線工作的警察來給大家講課。”
為了方便沒有目标警校生更好地了解自己未來可能從事的職業,學校通常會請各個方向的職業警察來進行宣講,讓警校學生更好的與職業接軌,各個部門也能趁此機會順便給自己招攬人才。
“呀,不知道這次是哪個部門來,希望是搜查一課。”萩原研二期待的說。
伊達航笑道:“萩原以後想去搜查一課任職嗎?”
萩原研二擺擺手:“暫時還沒決定啦,隻是從小到大聽到關于警察最多的話都是搜查一課嘛,實在是好奇。”
伊達航摸摸下巴:“這樣啊,不過我倒是志在此處,我們早些去吧,占個前排座位。”
“诶,已經想象到班長就職的樣子了。”萩原研二思索道,“小陣平當警察的樣子倒是完全想象不到。”
“喂。”松田陣平給了他一肘。
十霧低頭思索,松田當警察的樣子他倒是還有印象,但是這一次的講座是什麼來着…記不清了,反正應該不是搜查一課來,恐怕要讓這幾個人失望了。
“出發吧。”降谷零笑了笑,看向另一個正欲離開的人,“秋草,不來嗎?”
十霧頭都沒回,“我去洗手間。不用管我。”
等到十霧進入報告廳的時候,為時已晚。
報告廳裡烏泱泱的坐滿了人,甚至還有學生在往裡進。被撞到肩膀,秋草十霧皺着眉側了身子。
座位是肯定沒了,十霧看到已經有人坐在了台階上。他怎麼沒印象這一屆學生有這麼多?
“秋草!來這邊!”
聽到熟悉的呼喊聲,十霧擡頭,伊達航正站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揮着手,身旁有一個空座,顯然是特意為他占的。
坐地上還是坐第一排?
這對十霧來說連選擇題都不算。他幹脆地走向伊達航,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落座。
前排中央區的視野超好。講台上的帷幕緩緩向左右兩側對稱拉開,露出主持人的身影,是隔壁班的一位教官。
他說道:“今天我們請到了一位一線在職警察佐藤警官分享他的職業經曆,他所在的部門比較特殊,應這位警官的要求,在開始前,我們要邀請兩位同學上台,配合授課。”
台下學生們騷動起來,幾乎半個館的人都在踴躍地舉手,十霧旁邊的五個人也是如此。
那麼多人主動舉手,總不可能點到他。秋草十霧打算劃劃水睡個覺,安詳地靠在了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教官:“那就第一排這位卷頭發的同學,和他旁邊那位睡着了的同學吧。這是很重要的職業規劃課,希望大家都能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