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府上的女使居然能得到側妃娘娘的邀請,真是……真是不知說什麼,哈哈哈。”孟淮肆無忌憚大笑起來,房裡幾人紛紛看着他,王爺這光景屬實難見到。
連王伍也發現異常,他拿胳膊肘撞了王聞一下,眼神示意他看看正在看請柬的凝珠。王聞也因此更加堅定凝珠在王爺心裡的特别之處,她真有辦法讓王爺開心。
而拿着請柬的梨花反而是一頭霧水,莫名心虛,那位側妃娘娘怎會知曉她,難道自己暴露了?她的手在請柬上來回磨蹭,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孟淮善于觀察她的一言一行,發現了這異樣之處,倒是難得體貼,“既然側妃娘娘親自相邀,哪有不去之禮?”
這話一出,梨花更是不知所措,這要真是暴露了,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鼈。再說,自己也不知這位側妃娘娘秉性如何,萬一叫她進宮為故意奚落,那豈不是要遭受無妄之災。
還沒等梨花反應過來,王聞倒是提醒了她,她隻好輕俯屈膝向王爺謝恩。
姜獻着實沒想到,這件事如此輕易就辦成了,他原以為孟淮會拒絕讓那丫頭露面的,這下弄得他也看不懂了。來之前他與長姐二人在紫宸宮博弈了一番,實在是被長姐拿捏住了把柄,沒能推脫掉,他才硬着頭皮來的。
他暗自竊喜,這下長姐不能向城主告狀說他沒能将之前查人的事辦妥,不然定要被嚴加懲治,起碼得禁足月餘。
想到此,他還是趕緊回去将抓到的人再紮幾針,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
“我回去了,還有好些事沒辦完呢。”他拱了拱手,欲告辭。
二人不愧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孟淮将他之前所言盡數還于他,“你能有什麼正事沒辦完?”
這話激得姜獻準備離開的步子停頓住,他往空中蹦了蹦,真正的氣得跳腳,“什麼叫我能有什麼正事?不是你甩給我查的嗎?說是栖遲城最近魚龍混雜需要排查!”
“那你查到了什麼?”孟淮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對姜獻查到什麼存疑。
姜獻見此,用右手猛地往後拖動椅子,然後坐下,翹着二郎腿,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翹着的腿,顯得嚣張又刻意,“也沒什麼,就是抓到幾個玄武王城的人,來咱青龍有重大任務的樣子。”他的話說得輕飄飄,想不經意間展示他此次的成果。
孟淮還沒說什麼,倒是旁邊的梨花聽見‘玄武王城’幾個字,緊張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不知所措地将雙手捏緊。
此前她也疑惑過,她一人身在王府快一月了,為什麼沒人前來尋她,聽姜獻一言,她懷疑姜獻抓的人正是煙閣的人。
她的所有動作都沒能逃過孟淮的眼睛,他了然于胸,對凝珠的身份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起碼與玄武王城有所關聯,他輕微眯着的雙眼,看了看姜獻,說道:“你打算怎麼審?”
姜獻胸有成竹,“當然是給他們紮針了,再緊的牙齒也能松松勁兒的。”說完,他站起身,拍了拍胸前的衣服走了。
梨花聽見姜獻的話被吓得不輕,如果真是煙閣的人那可得遭罪了,畢竟她是嘗試過姜獻紮針的厲害的。
她咬牙讓自己鎮定下來,指甲掐進掌心,手掌也沒了血色,“王爺,剛姜小太醫所說是何人呀?咱們青龍王城在城主的治理下國泰民安,怎會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話畢,她以為自己這番奉承之言應是滴水不漏,偷瞄了孟淮好幾回,以期從他臉上看到些許情緒,卻被觀察她許久的孟淮抓了個正着。
孟淮不甚在意将頭低下,手裡的毛筆未停歇,“不過是些商販,許是為交差随意抓的!”此話像是刻意說于梨花,讓她稍稍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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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大力扇動着蒲扇,爐子裡的火星子到處亂竄,蕊珠見狀,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扇子,着急地說道:“凝珠,煎藥的火候不能太旺,還是我來吧!你去書房伺候王爺,暖和暖和。”這煎藥房在東側下人房旁邊,蕊珠除了臉上的傷,已無大礙,也就過來搭把手。
梨花隻好站在蕊珠的身後,看着她默默出神。自從姜獻帶來了請柬,蕊珠更是幹勁十足,除了王爺房裡的事,其餘事情她都代勞。可梨花也不願時刻待在屋子裡,不僅悶得慌還熱得慌。
蕊珠正将一旁的小竹凳挪到自己身前,見她還未走,繼續說道:“你剛才在熬中藥時,王侍衛來過,說晚點會有人來量衣服尺寸。”看的出來,蕊珠很重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