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梨花的神情卻淡淡的,沒有莫大殊榮之感,“嗯。”
這時,蕊珠有些激動的問道:“能去紫宸殿,你難道不高興嗎?”還沒等梨花答,她又自言自語,“我要是臉上沒傷,是不是也能同去?”她放下扇子,盯着梨花看了好久,“自從你落水養傷後,你出落得是越來越水靈了。”她暗自神傷。
梨花也沒想到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心有不忍,拍着胸脯說道:“你放心,我知道一種藥能治好你臉上的傷,還有美容養顔的功效呢。”
可誰知,蕊珠神情恹恹,低聲說道:“要是真有藥這麼神奇,王爺也不用喝了這麼多年仍不能人道呀。”
聽見此話的梨花呆住了,“你說什麼?不能人道?”她的聲音頗為激動,蕊珠趕緊起身捂住她的嘴。
“這對我們本就不是秘密。”蕊珠神情緊張,東張西望,生怕周圍有人洩露了此事。環顧四周,見無人才放松下來,将手拿開。
梨花還保持剛才震驚的狀态,一言未發,蕊珠這才想起來,“倒是我忘記了,你失憶,此事定然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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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紫宸宮的賞花日到了,梨花特獲一日假期。
梨花換上了新裝,初冬時節,寒意漸濃,藕粉色的連襟對襖,内襯厚實的棉絮,領口與袖口處繡上了朱紅的梅花,搭配上紫色的馬面裙,顯得端莊大方,與平日穿的小袖不同,這手臂的一動一靜甚是姿态萬千,雖然知道凝珠的的氣質姣好,可依然眼前一亮,她啧啧稱奇,“果然人靠衣裝,這衣裳将你的氣質襯托了十成十。”
來到武淮殿,她俯身屈膝行禮,“向王爺請安。”這一路上,梨花的穿着驚豔了每一位親眼所見之人。
聽見聲音,孟淮才從書裡擡了擡頭,眸色裡沒有多餘的神情,許是他隐藏得極好。“跟着王嬷嬷,不要行差踏錯。”王嬷嬷是王府的管事嬷嬷,自淮王府開府,便跟着孟淮出了那紫宸宮,掌管着王府的一應大小事。
等人走後,王聞才得上前問道:“王爺,我們去紫宸宮嗎?”
“去那兒作甚?今日一堆女眷,太吵了。”
王聞本以為孟淮會進宮給凝珠撐腰,此刻倒是不知說什麼了。
梨花與王嬷嬷坐在轎辇裡,暖意融融。雖幾日前已學習了好些在紫宸宮見到主子的随機應變之法,此刻王嬷嬷還是不免要提點一番,而梨花掀起簾子看了看轎子兩側跟随的侍衛,便深知此刻不是逃跑的好時機,隻能豎着耳朵聽王嬷嬷的唠叨。
說是賞花,其實初冬時節的花卉并不多,而青龍王城的天氣還不算寒冷,還能有幾類花可看對梨花來說還是比較新穎的。
在女使的引導下,梨花來到了一個室内的花房,光亮如在室外般敞亮,呈‘回’型擺放着各種花卉,人可在空地來回走動賞花,再往裡走,就是花房的前廳,高出‘回’型觀賞區兩個台階,為首一左一右坐着兩位雍容華貴的美人,花房的布置異常壯觀,這是梨花從未見過的景象,對青龍王城的氣派再次感到震驚。這個房間雖也透着風,但相較于在花園賞花已溫暖極了。
梨花還未來得及東張西望,王嬷嬷帶着她往前廳走去,邊走邊介紹道:“為首的貴人,左側是姜側妃,是這次的主辦人,也是姜小太醫的長姐;右側的是安側妃,她是禁軍統領的安盛湘的幺妹。凝珠姑娘如果遇困難,可向姜側妃求助……”聽完王嬷嬷的提醒,梨花點了點頭。
根據在府裡時的練習,梨花向在座的各位見禮,“淮王府女使凝珠參見姜側妃娘娘,參見安側妃娘娘,各位夫人小姐安。”她剛說完,下面竊竊私語,聲音此起彼伏。
梨花細細打量着姜側妃與安側妃,姜側妃坐在上側帶着好奇的目光正看她,梨花對她也心生好感,心想這姜側妃與她弟弟姜獻還是有所不同,而安側妃的眼神裡探究意味更濃,讓梨花不知所措。
“凝珠女使請起,賜座!”姜側妃的溫和的聲音從上側傳來。
還未等梨花落座,一位年齡頗長的夫人開口道:“淮王爺不愧是咱們城主的弟弟,連府裡的女使也頗受娘娘青睐,有此榮光參加賞花宴,真是不可小觑。”本是一句擺事實的恭維話,偏偏有人曲解此意思。
“可不就是,誰家不是功勳之後,诰命在身,偏偏這奴才還與我等平起平坐了。”此話聲音洪亮,想是武将的親眷,梨花想着。自己剛坐下就被人刁難,便是坐立難安了,正欲起身,被身旁的王嬷嬷及時拉住了袖子,才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