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這就完了?”路明非心情很是崩潰,“你給我講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夢,就說老大失蹤了,你指望我會相信?!”
他一改往常的說話風格,語氣近乎質問。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心裡不禁升起了疑雲:誰也不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講故事的人當然是想怎麼編就怎麼編。就算他們遇到恺撒是真的,就算所謂的“夢境”是真的,誰知道夢境裡面發生了什麼呢。也有可能是她和西王母一起坑了老大!
這人不是說她身上曾經中過招,要麼想辦法走完長生之路,要麼就是變成怪物。
可她現在明顯活得好好的,而且一副完全沒有變老的樣子。
路明非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看向陳文錦的眼神,是何等銳利。混血種眼底氤氲着金輝,令人望而生畏。
陳文錦很是理解他的心情,就算被質問也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如果我想欺騙你,一開始就不必要讓你知道我曾經見過這個人了。”文錦平靜地說。她接着換了一副感慨的口吻,“說實話,當時知道你們的名字的時候我非常驚訝,因為你們太年輕了。可是‘路明非’和‘楚子航’兩個名字同時出現的概率未免太小,所以才用視頻試探你們。”
“真想不到,青銅門居然還能讓人穿越到過去。”
她靜靜地看着路明非三人,目光帶着柔和:“我雖然和恺撒相處并不久,但我相信那刻在手臂上的名字對他來說一定是很重要,而且也是不能忘記的人。當我觀察你們看視頻的反應,我就想着一定要把這些信息傳遞給你們。”
“二師兄你想,編故事的人往往會盡可能地把故事合理化,符合人類認知的邏輯。而不是使用夢境,怪獸般的巨蛇這樣離奇的元素。”夏彌抱着胳膊,插話道,“而且,她描述的後半段,恺撒使用的言靈應該是‘吸血鐮’,那是‘鐮鼬’的上位版本。恺撒的表現也符合使用‘血統精煉’技術讓言靈進階的情景……隻有親身經曆,才能講出這樣的事情吧。”
“那不就糟透了!”路明非抱頭,拒絕接受現實:“那我到底怎麼去找老大啊!!!”
“等到了隕石之前,就知道咯。”夏彌倒很樂觀,“不管是什麼東西在搞鬼,我們把它揪出來打。我挺期待的呢,西王母,還有……黃金之瞳的巨蛇。”
夏彌露出了一個微笑。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氣,别人隻是給了你一個壞消息罷了,沒有必要把傳遞消息的人當作敵人。他這麼對自己說。
“抱歉,我剛剛太激動了。”路明非歉意地看向陳文錦,“可以告訴我們去地底的路線麼?我必須要去找他。”
“你不要太着急,事情已經發生快十年了。我不知道在我離開那個夢境之後,恺撒會遇到什麼,但你再着急,也不可能趕回十年前了。”
路明非默默握緊了拳頭,這就是他最擔心的事,他來晚了……
文錦繼續道:“我也需要再回一次那個地方,我會給你們指路。”
一旁的吳邪似乎理解了她的言外之意,臉上浮現出強烈的擔憂,“難道陳姨你……”
文錦知道他要說什麼,點了點頭,開口打斷了吳邪的問題:“沒錯,西王母國之行并沒有解決我身上的副作用,或許是個人體質不同吧,我轉換需要的時間比其他人要久很多。但到了現在,身體上的變化已經越來越明顯,恐怕再過不久我也會變成怪物。”
她停頓了一下,神情帶着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複雜:“那種怪物你們也見過,在療養院。”
“是那個毛女,啊不,禁婆。”路明非差點再次被夏彌的手遊理論帶歪。
陳文錦眼中泛起深深的哀傷,“那是霍玲。”
“是她?”吳邪驚訝,“她不是進入隕石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