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子替他刺殺了皇帝,他這麼多年的謀劃不就白幹了。”
“是啊,所以,當陛下遇刺後,他的字迹變了,變得潇灑靈動,如釋重負,哪怕戒嚴之後,也不再有什麼動作。”
“世子,我們隻監視了一個晚上。”
“鯉兒,那名契丹女子,想必她也是從何處發覺大皇子有問題,那契丹女子定是日日監視,以她的身手和能力,都沒發覺任何異常。”
“說明大皇子真的就一直沒動作。”
“戒嚴期間和解禁期間,這兩個時期,是千載難逢的奪嫡好時機,如此天時地利人和,大皇子都無動于衷。”
“這是不是說明大皇子志不在此,長生天啊,居然真的有皇子不想奪嫡。”
“既然他對這個天下無意,對帝位無意,那他此前的謀劃和蟄伏,隻能說明他的目的隻有弑君。”
“天啊,這可是他親爹啊。”
“皇權面前,親情算什麼,大淵父子相殺,手足相殘的事還少嗎?”
“世子,你和大汗也會變成這樣嗎?”
“不好說,世事無常。”
“世子,那你和阿勒齊會這樣嗎?”
“阿勒齊,你再問下去,我就要懷疑你是外族安插進來的探子。”
“世子,我可是和你一起長大的。”
蕭照笑了笑,“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不說這些了,繼續說大皇子。”
“大皇子不是說完了,他的目的是弑君啊,結果忙活了半輩子,這君也不是他弑的。”
“問題是,他哪來的實力能保證一定能救下周,李兩人。”
“大不了就刀下留人,劫法場。”
“他二人不是普通朝廷欽犯,是大淵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想救下他二人,一座血海屍山都不夠。”
“那這麼說,周李兩位先生還真是挺好的,自願去死,也不拖累其他人。”
蕭照歎了口氣:“我說了半天,你就明白了周,李兩人是個好人。”
“不然呢,多好的人啊,反正我在喀沁沒遇到過這樣的人。”
“我的意思是說,大皇子可能有軍方支持,或者,他自己養了群死士。”
“他有錢養死士嗎?他家的佛像鍍的都不是金身,那黃黃的隻是顔料。”阿勒齊對此表示嚴重懷疑。
“所以方才你在佛像前偷偷摸摸搗鼓什麼,就是為了摳人家的金身啊。”
“世子,我還摳了其他地方,啥也沒有,大皇子是真窮,我去個員外家都能順點銀器,大皇子家怎麼這麼窮,這還是皇子嗎?”
蕭照的思維也早已飄向遠方,他沒有回答阿勒齊的問題,而是說起了那個契丹女子。
“那個鯉兒,很有問題。”
“對啊,我知道,契丹的探子呗。”
“太子應該看出來她是探子了,為什麼不把她殺了,反而送到我這。”
“因為太子心善呗。”
蕭照又瞥了阿勒齊一眼,不由得懷疑,阿勒齊這腦子,是真蠢,還是真的是外族安插在喀沁的探子。
“世子,你别這樣看我,我有點害怕。”
“沒什麼,本世子隻是覺得對你永遠都缺乏了解。”
“可是世子,我覺得那契丹女子不像是契丹人,更像是漢人。”
“哦?何以見得,功夫手段可都是契丹的路數。”
“先前我去解手,褲子還沒脫,她就趕緊丢過來一個石子打我,讓我把衣服穿好。”
“她是女子,你是男子,男女本就是大防。”
“不是這樣的,隻有漢人女子才講究男女之别,你看在京都,那些漢人姑娘們喜歡世子,可最多也隻是遠遠叫了聲蕭郎。”
“那依張郎之見,換做是契丹女子會怎樣?”
“嗯,她們要是看上世子了,會直接住到世子家裡,賴在世子房裡不走了,世子你若是不從,她們便拿彎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就範。”
世子縮了下脖子,難以置信。
阿勒齊繼續說道:“若是那女子真是契丹女子,遇到男子解手,隻會在一旁瞪大眼睛偷看,心裡還會暗自比較一番,絕不會拿石子丢我。”
世子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挖苦道:“阿勒齊,本世子這些年來怎麼就沒發現你小子對女人這麼了解啊?”
阿勒齊低下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