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在這拖延時間!全都給我上!”
看着周遭人一齊湧了上來,周棋司緊閉雙眼縮進文懷風懷中,生怕那些人真砍到自己身上。
文懷風嘴角微微勾起,一手抱住她的腰身,一手揮劍應對面看來的刀,俯身擡腿踢開偷襲之人,又揮起手中的劍劈開一條血路,不過片刻蒙面人紛紛倒下。
她看着不遠處躺在地上哀嚎的蒙面人搖搖頭,才将懷中人放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睜開眼看看吧。”
周棋司小心将眼皮擡起一條縫,看到剛才還神奇十足的蒙面人都躺在地上哀嚎,興奮的跳起來抱住文懷風的脖子,自然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刹那間二人愣在原地,眼睛都忘了眨,呆呆看向對方。
“實在是抱歉,我一時忘記你們這比較保守了,忘記這件事吧。”說着她還用袖子在他臉上擦了擦,假裝無事發生,“咱們……”話音未落,一張網都高處落下,将二人罩住。
耳邊想起蒙面人的笑聲,剛才還在地上掙紮的蒙面人都爬了起來,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哼!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落在我們手裡。快把他們吊起來。”
“哎喲!”蒙面人将網子拉攏時,周棋司立刻被尖銳物刺到,才發現這網子結節處都是釘子,連忙抱住自己。
不想被文懷風拉到懷中,她瞪大眼睛看向将自己抱住的人,“快放開我,釘子紮人可疼了。”
“無礙。”文懷風皺着眉頭将她攬在懷中,讓她不被刺殺,自己卻早已冒頭冷汗。
“哈哈哈真是恩愛,可惜都要去地府報道了。”蒙面人故意拍手,嬉笑嘲笑他們二人。
周棋司隻能怒火中燒,很不得親手将太子撕了,看到文懷風面色越發蒼白,她心中又無比急躁,伸出手想要拉扯囚住他們的網,卻被拉了回來。
“别怕。”文懷風伸出手小心擦拭她臉上落下的淚珠,目光溫和的看向她,就像二人在賞月而不是被人吊在樹,命懸一線。
“嗯!”
她眼睛瞪得極大,眼前的畫面像是慢放,看着一直箭羽慢慢從文懷風肩膀刺出,眼前卻突然被遮住,僅剩一片黑暗。
“呵!剛才不是情深似海麼?我看你們能撐到幾時。”蒙面人無比刺耳的聲音又在他們耳邊響起。
周棋司的淚水如決堤般從眼眶湧出。
“放箭!”
她努力抱住文懷風,将頭埋在他懷中,等待萬箭穿心的痛苦,世界在這一刻又安靜了下來,她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快把他們放下來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她驚喜擡起頭,看到那人一副男子打扮,長發高高束起,像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你怎麼回來了?”在網子緩緩下落的時候,她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不回來你們可要攜手到地府報道了。”
看到文懷風身上的傷,她剛才展露的笑容又收了起來,“你這肩膀才好,如今又挨了一劍,還有背後這些被鋼釘紮的傷口,也不知何時愈合。”說着她眼淚又要落下。
“哎,我可不是來看你們表演夫妻情深的。”周洛茵展開手中扇子,遮住下巴看向二人,“還是趕快讓大夫給他醫治吧,不然可真有你哭的了。”
一旁等着的大夫連忙上前想給文懷風處理傷口,又猶豫看向她們二位女子,“走吧,我可不想看你男人的身子。”
周棋司遲疑看了文懷風一眼,才跟着周洛茵上了另一輛馬車,坐下後更是細細打量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之前不是對甯王……”
“哎,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莫要再提。”周洛茵收起扇子,大大咧咧将扇子扔在桌上,一副男子模樣,“去了江南我才知道女子可以做的事情如此之多,早已将過往的小情小愛放下。”
“如此便好。”她雙手握住周洛茵遞來的熱茶,“那你這次回來是……”
“自然是幫助你們啊,若不是當時你勸我逃走,我也不會有今日。”周洛茵被她感謝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又開口補充道,“當然,我回來主要還是為家中開拓生意,順便幫幫你們,别用那眼神看我。”
“真是太感謝你了,今日若不是你,我們定不能脫身。”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都要被射成刺猬了。”
“沒辦法嘛,誰能想到太子都被皇帝抓走了,還能設下圈套害我們。”她可憐巴巴眨巴眼睛看向周洛茵,又成功把對方看得不好意思了,“今日真是多虧了你,不如我以身相許吧,咱們一起抛下這個爛攤子去江南。”
“你……你這人怎麼如此孟浪,都與甯王成婚多時,還想與我與我……”周洛茵被她随口調侃逗得滿臉羞紅,将剛才那怡然自得模樣丢到九霄雲外。
“哎呀,玩笑罷了,莫要害怕。”看對方被自己逗成這副失态模樣,周棋司才露出調皮笑容,“不過城中都是太子眼線,你回來定會傳入他耳中,到時……”
“無礙,如今我背靠江南上官家,就算他認出我來也定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便好。”她又垂目看向桌上的杯子,“隻是不知你此次回來,可有何計劃。”
“放心,我準備了個包你們滿意的大禮,到時你就知道了。”周洛茵又一臉神秘看着她,很好勾起了周棋司的好奇心,“别着急,甯王的傷應該處理好了,快去看看他吧。”
“那你先偷偷告訴我那個大禮是什麼,我一定會保密。”周棋司雙手合十,指尖抵住額頭,十分真誠的問道。卻還是被拉着走到了文懷風馬車旁,
“上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