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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迎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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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已經到了陳家。

不同于之前,這次要正正經經的從正門入府,老實說,就古代的女子一生中,從正門回家的次數不超過兩次,第一次是出嫁的時候,從正門出府,風風光光的上花轎。

第二次是回門的時候,在正門下轎,從正門迎進府邸,因為來者是客。

這不巧了嗎?她這個身份或許就隻有一次了。

修成玉顔色,賣與帝王家。

這場合難道不像是一場回門嗎?說來也是難過,平常女子若嫁于他人,成了婦人,也萬萬是沒有不能回家的道理,可若是入了宮,怕是連姓命也一并賣給了帝王,想與父母見一次面,那是賞賜。

大門台階兩旁,有雕刻着精美的上馬石,兩個巨石對稱的擺在台階兩旁,就是一個天然的台階,供騎馬的人和上下馬車的人使用着,而在這上面雕刻着一幅幅精美的蓮花圖案,荷葉田田,蓮花盛開,周圍還有遊魚戲水,雕刻中還有被遮住一半的蓮蓬,蓮蓬中的蓮子飽滿,這象征着年年有餘,家族興旺,子孫滿堂,世代繁衍的寓意。

随着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上馬石旁,由着小翠和盈心扶着,踏上了這上馬石。

一階,兩階,落地。

擡頭就見着二姐和四妹站在門口,笑盈盈的望着她,此時才讓陳書錦隐隐察覺,一路來自己所擔憂的心情是為了什麼,也是因此,不由得停了停步伐,正巧擡眼,便撞入了二姐的目光,這位沒見過幾次面的女子,向自己投來制止的目光。

隻見她們領着身後的丫鬟仆從,緩步從階梯上走下,并朝着自己走來,一步之遙的距離前,停下了步伐,站在最前方的二姐口中說着,“參見小主。”并領着身後的一幫人,一同向自己行着君臣之禮。

行禮聲在夜空中久久不散,驚起了不知哪兒的狗叫聲,也因此打破了這一片的寂靜,這一路的街道上,喧嘩聲就不見停歇,隻是邁向了這條居住區,瞬間像是被靜音了似的,直到剛才那聲響後,才陸陸續續熱鬧了起來,不少人家打開了門,在門口張望着。

看見周圍如此場景,有一種被圍觀看熱鬧的感覺,陳書錦隻好向兩邊撇了一眼,暗示跟着自己一起扶人,并且口中還重複着說道:“姐姐,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扶着二姐和四妹起身,并随着她們的簇擁,一同進了府邸,入目間就是一個一字影壁,正中央刻着一個“廉”字,筆鋒剛勁有力,四周是簡單的松竹浮雕,線條流暢,不張揚卻透着堅韌。

向左轉,走過拱門,就到了外院,一旁是倒座房,可做辦公、接待和休息的地方,再者就是進入内院的垂花門,舊時說的大戶人家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二門就是指的垂花門。

從外觀看,垂花門的各個突出部位幾乎都有十分講究的裝飾,向外一側的梁頭常雕成雲頭形狀,稱為“麻葉梁頭”,這種作出雕飾的梁頭,在一般建築中是不多見的。

梁頭之下,有一對倒懸的短柱,柱頭向下,頭部雕飾出蓮瓣、串珠、花萼雲或石榴頭等形狀,酷似一對含苞待放的花蕾,這對短柱稱為“垂蓮柱”,垂花門名稱的由來大概就與這對特殊的垂柱有關。

陳書錦不經被其精美所吸引,雖說這宅院中各處都精美異常,但其色彩以精美之稱,唯有這垂花門了,上面大量雕刻的紋樣用紅與青色施彩,其餘色做點綴,沿着垂花門往下,花闆上,雕刻有“吉”“祥”“如”“意”“福”等漢字,而邊緣裝飾着雲紋,這些雲紋以柔和的曲線和波浪形狀呈現,象征着吉祥和高升。

沿着這階梯往上,跨過這垂花門,才知這不單單是一扇門而已,原以為是一個正方形,原來是一個正方體,内部兩側通向抄手遊廊,跨入垂花門直走,便會遇見第二扇門,外院這邊的門和内院這邊的門,這兩扇綠色的木屏門通常是關着的,又或者内院這邊的門是關着的,沒有特殊客人、沒有重大日子,是不必打開的。

像上次和四妹去上香祈佛,因前往的寺廟離家較遠,需乘坐馬車前去,便從内院的垂花門兩側,通向外院的垂花門,跨過正門後,乘坐馬車離去,回來時也是依舊。

而這一次兩邊的垂花門都打開了,與二姐一同跨過這垂花門,走入第三進院,就瞧見站在正房門口張望的陳母,周圍瞧見她的丫鬟高聲說道:“三小姐回來了。”

語氣中夾雜的興奮和激動是掩也掩不住,一個個臉上洋溢着笑容,卻又不敢過于放肆。

畢竟原先陳母已經叮囑過,如今府中出了個貴人,多少人盯着的,還沒有進宮之前,就敲鑼打鼓,張燈結彩的樣子,這不非給他人揪出個把柄來不可,而且如今三小姐已成了小主,身份尊貴,不同之前了,該有的禮儀不能忘。

随着陳書錦的走進,陳母眼中瞬間浸濕了,雙眼含着淚,随意用手帕擦了擦,便伸出手,想要撫摸女兒的臉頰,隻是伸在半空中停了停,終究沒有撫摸下去,陳母的雙眼緊緊鎖在陳書錦的身上,一聲,“我的兒啊!”便哽咽的說不下去,盡管也努力保持着鎮定,但幾番張了張口,依舊說不出來話,隻能緊緊的抱住女兒。

而一旁站着個一位陌生的女子,這位女子梳着婦人發髻,穿着着深藍色綢緞,繡着梅花紋樣的立領斜襟上襖,下着藕荷色繡折枝花鳥紋紗裙,頭上插戴着幾款金梅花寶頂簪,是成套的款式,發簪的花蕊處還鑲嵌着紅寶石作為點綴,另一邊隻差帶着一隻金蕾絲珍珠攢頭簪,也稱抱頭蓮。

這一身裝扮極為得體,她步伐沉穩,舉止優雅的走了過來,行走間,露出了她手上一對翡翠手镯,和陳母送與陳書錦那手串相比,像是從同一塊石料中采出的,相比于手串,手镯顯然是沉穩了許多,她手拿香色綢繡花手帕。

一來就連忙勸到:“母親,妹妹舟車勞頓,也累了,且夜已深,不似夏日,秋日的夜裡寒涼,且先進屋坐下來,慢慢說,如何?”

陳母聽聞此言,也漸漸收回了失控的情緒,調整好狀态,用手帕擦了擦淚,跟着說道,“你姐姐說的是,咱們回屋去,你父親還在屋中等着呢。”邊說着,邊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背。

前一秒脆弱的情緒似乎都消失殆盡,又重回了原先在府中一言九鼎的主母樣。

踏入正房的明堂,正中擺放着一張八仙桌,桌子兩側設有兩把黃花梨“壽”字紋圈椅,而在牆上挂着一幅山水畫和兩幅楹聯。

而兩幅楹聯上寫到:

為政做人,三嚴三實,品如亳菊清香遠;

整冠照鏡,八恥八榮,身若雪松正氣濃。

椅子上端坐着的男人,瞧見陳書錦看來的目光,立即起身向前迎了幾步,由着一旁的二姐一同與陳書錦扶着,陳書錦看着眼前的場合,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她最應付不來這種場面了,一旁是剛哭過的陳母,另一旁是不好好坐着,前來不知要做什麼的陳大人。

陳大人身上此時還穿着朝服,顯然不是剛換的,而是自回府起就一直等到現在,才讓衣服上的皺痕和污漬,顯得那麼明顯。

說實話,這位陳大人平時工作繁忙,能見幾次的機會,也就是晚上用膳食時,府中的正經主子沒幾個,也就一同在老夫人那兒用膳,隻是剛來這個世界時,原主正巧生病了,那段時間在房中養病,養病期間的用膳,常常是下面的丫鬟端入房中用膳的。

等病養好了,卻發現陳大人平時工作繁忙,即便放朝後,也依舊有可能因皇帝的一次召見,而趕去皇宮,用膳的時間自然錯過了,又或者是很晚才放朝,自然也就錯過了用膳,老夫人身子弱,等不得,也就隻能單獨命人再準備一桌候着,而飯桌上用膳,也是規矩極多,不僅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得注意舉止,且不錯過桌上的閑聊信息,這一道道若是沒吃飽,那更虧。

對了,一個冷知識,放朝便是指一些工作場合在皇宮的官員,他們下班便被稱為放朝。

所以即使陳書錦來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但見陳大人的次數真沒幾次,甚至是比見二姐的次數還要少,畢竟二姐原本應該參加三年前的那一次選秀的,隻是因為皇帝取消了選秀,命各家秀女各自婚嫁。

正因如此,二姐便在那一年預定了一門親事,而人選是陳母精挑萬選選出來的,對這人也是再滿意不過了,隻可惜男方那邊親人去世,要守三年的孝,婚期原先也定下了,這彩禮嫁妝的單子都已交換看過了,就隻等吉日一到便可成婚,臨到頭來,突逢事故,二姐這邊也隻能等他守完三年的孝期了。

這不,今年孝期剛過,挑選的吉日也很快就再次定下了,嫁妝和彩禮,以及成婚所需的各項事宜也都備着,隻等今年挑選的吉日一到,便張羅着成婚,而今年的選秀人員也就落在自己身上,随着婚期将近,二姐待在屋中的時間便越長,趁着婚期未到,多吸收吸收陳母管家的經驗,這方面不怕多。

在有如此多的理由下,陳書錦竟然見二姐的次數,都比見陳父的次數要多的多,可見他的工作有多忙,也并沒有常進後院的習慣。

正因為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斷了原本的計劃,多出三年的時間,正好給了陳母重新給二姐置辦嫁妝的時間,其實原本二姐的嫁妝就是極為豐厚,這三年間,陳母還陸陸續續添了些,原先的那件嫁衣便是由金絲織成的,陳母還是道:“瞧瞧這事兒,大丫頭嫁了個好人家,那嫁妝自然是要多添些,金玉滿堂的也是應當的,可輪到二丫頭,雖說她那未婚夫也是個才子,卻不是做官的料,家中的産業雖也豐厚,可比起大丫頭的夫家,終究是差了些。”

她頓了頓,又繼續道:“我原想着,二丫頭的嫁妝雖不及大丫頭的,卻也不至于太寒酸,可如今看來,即便是陸陸續續添了些,可如今看來,也還是比不上大丫頭的零頭,那嫁衣也就那樣,我這心裡,總覺得對二丫頭有些虧欠,她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不争這些,可我這做娘的,心裡總歸不是個滋味。”

一旁的貼身丫鬟,手中緩緩搖着一把團扇,為陳母扇着風,瞧見陳母這般心氣不順的模樣,頓了頓手中正扇着的扇子,後又随着開口,也繼續扇起:“夫人不必太過自責,二小姐的嫁妝雖不及大小姐的,但也都是夫人您精心準備的,老爺自然心疼二小姐,為二小姐選的這門親事也是為她好,二小姐心裡必定明白夫人您和老爺的良苦用心,再說夫人您也填進去不少自己的嫁妝在裡面了。”

陳母搖了搖頭,歎道:“話雖如此,但這世上的事,總是難以兩全,我總想着,女兒們個個都能嫁得風光,不必吃苦,可這世道,哪裡容得下我這等癡心妄想。”

她自嘲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我隻盼着二丫頭嫁過去能過得舒心,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那原先的嫁衣本也是夠華麗的,但陳母後又覺得不太行,女子出嫁就這一回,婚後有諸多的限制,這女子得先是妻子,孝順的兒媳,後又是母親,再是自己,若做父母的不疼着點,那這女子也就一生苦了,總歸得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才好,也别讓人小看了,這是做父母的最後一次幫助了,婚後父母再想插手,也插手不了了,便重做了一身嫁衣。

按陳母原本所想,這嫁衣要想華麗非凡,那必定得慢工出細活,可原本二姐成婚的那段時間,因南方的災情,就沒幾個好時辰了,好時辰可是讨個好兆頭,這可馬虎不得。

也是因此,陳母原想着要不商量着延後一年,這一年出了災情,可不好大辦自家喜事,但對方家中長輩,身體本就不好,近段時間更是越來越糟,眼看着就這幾年的事了,所以那邊想讓長輩看看心愛的晚輩成婚,也好閉眼前沒了心事。

可這讓陳母怎麼說?

說不得二姐嫁過去,那長輩一個樂極生悲,去世了,二姐可要擔上不好的名聲了。

瞧這事兒該怎麼辦呢?

連商量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也隻好由着他們去了,隻求這老人多活幾年,也好讓這對夫妻倆,度過頭兩年了再說,懷着這般心思,陳母心不甘情不願的定下了時辰,挑好了吉日,每日還抽出空來,燒香拜佛祈禱。

嫁妝和彩禮單也都互相看過了,隻等時辰一到,便可成婚,這定下的匆匆忙忙,嫁衣也是趕工制成,雖說花了不少銀子,但總歸沒有慢工出細活來的好,更是不能跟大姐比,大姐的對象至少是有官在身,這一點就勝過其他。

在古代,擁有再多的銀子,可這規模上也不能超過有官之人,若是身份上,沒有個一官半職,平民身份一個,擁有再多銀兩,也隻能穿着九品官服,鳳冠霞帔也不可超過九品制度。

将二姐嫁入此家,也隻是圖個裡子,大姐的婚事過于耀眼了,這豈不是把陳家架在火上烤,還好大姐與對方青梅竹馬,但二姐的婚事太低了也不成,外人或許會猜測二姐的對象會先成家後建業,但自家人懂自家事,那邊一早就說明了。

“人”不是當官的料,自幼受長輩寵溺,性格直爽,當官就是給家裡人招禍事,而且既不是長子,也無需繼承家業,即他無心走科舉之路,便把家中的産業交給他來處理。

雖陳母一早就已選中了此家,與陳父一緻,想着家中人清淨,次子也無需繼承家業,承擔責任,同陳府一般,人員簡單,而自家這邊,二丫頭性子直爽,但脾氣火爆,也是太沖了,剛強則易彎折,雖能力手段樣樣不缺,隻是那腦子常被脾氣牽着走,不過好在二丫頭模樣不錯,像極了父親,雖不敵三丫頭般貌美,但也能稱得上一句秀麗。

前者求個面子,勸面子裡子都收,後者便求個裡子,也别太貪心,想想,陳母也就釋然了。

在大姐未出嫁前,也曾陪着陳母在庭院中緩緩散步,其中有這段對話。

陳母挽着大姐的手,對其說道:“這大戶人家啊,外人看着是光鮮亮麗,實則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裡頭的煩心事也多,真是煩不勝煩。”

說着便漸漸回到了兒時的回憶,仿佛自己父親還在世,母親也沒為支撐門楣而費心:“咱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但還是比不過我家,我自小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其中的利弊,我再清楚不過。”

“大戶人家也有它的難處,家大業大,是非也多,親戚之間,争權奪利,勾心鬥角,底下的人暗流湧動,欺上瞞下,自我懂事起,家中便是如此,表面的和睦,但内裡的暗流湧動,讓人不得安甯。”

身後跟着的丫鬟點頭稱是,大姐拉住挽着的胳膊,像個小丫頭般撒嬌道:“母親~再多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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