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的,這不沒洗頭皮嘛。”廖堅嘟囔了一句。
最終還是沒拗過嘴皮子利索的洛長松,就這樣坐在凳子上等對方給他一點點擦幹頭發。
就一條帕子擦拭,速度難免慢,廖堅百無聊賴的低頭數着腳下的磚石,小小的矮凳放不下他,一雙長腿隻能别扭的岔開伸直。
“好了。”頭發擦的半幹洛長松才停下手,拍拍結實的麥色肩膀,示意對方可以起來了。
廖堅站起來扭扭僵硬的脖子,也不等洛長松再說什麼,利落的走進廚房把剩下的熱水打出來提到柴房洗澡。
看他這利索樣,想來傷口應該沒什麼太大的事了,洛長松放下心,走進屋處理廖堅給他帶回來的新衣服。
大大的一個包裹裡裝了不少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細棉布,洛長松摸摸裡衣柔軟光滑的觸感,有些驚訝。
這麼好的棉布,可值不少錢。
兩套裡衣,下面是一套青色繡紋的外袍,這長袍款式不同于平常人家穿的短襟,大多是書生和富貴人家穿的。
怎麼買這個款式的?
洛長松有些疑惑,不太能确定廖堅的想法,不過他很快就不再想這個了。
剩下兩套衣服,一套藕色繡花,一套寶藍水色滾邊,顔色鮮豔又紮眼。
他……喜歡這個調調的衣服嗎?
洛長松把衣服提起來比劃了一下,衣服略大一些,等他再長長剛好合身,樣式也是好看的,隻是他不太習慣穿這些個顔色。
洛長松自己的衣櫃裡就是黑白灰,洛小公子要不就低調正經的穿,要不就是少年人張揚如火一般的紅色外袍。
這種……柔柔弱弱又花團錦簇的顔色還真沒穿過。
廖堅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拿着衣服比劃的人,藕色繡花的袍子一般人穿不出來也壓不住,但放在洛長松身上剛好。
藕粉的顔色襯着玉色的皮膚好看的緊,清淩淩的鳳眸一擡就把那豔麗繁雜的繡花給壓得失了色。
廖堅上下一打量,滿意一笑。
漂亮!
比他挑衣服時腦子裡想的還好瞧。
“哥洗好了啊。”洛長松看向廖堅,摸摸手上柔軟的料子,雖然不習慣,但喜歡的人送那麼好的東西給,說不開心是假的。
“謝謝哥,我很喜歡。”
屋子四周簡陋,昏暗的燈火下,披着繡花袍筆直站立的洛長松就像是掉進土堆的珠寶。
廖堅第一次有了一種實感。
一種,把富貴人家千嬌百寵的小少爺拐到自己這個土窩裡當媳婦兒的實感。
剛買的衣服要洗完才能穿,富家小少爺洛長松把衣服抱出去放好,回來時廖堅已經躺在了被窩裡。
他後腦有傷,隻能側着睡,此時就這樣側着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閉眼睡覺。
洛長松吹了燈,脫掉身上的衣服小心的爬上去。
他傷口沒好全,晚上是不會穿着麻布衣服睡的,耐不住磨。
人剛一進被窩就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攬着腰撈了過去。
那隻手虛虛搭在他腰側,把被子隆起一點,沒直接蹭到他的傷口上。
自從那晚把頻繁揪被子把對方吵醒後,廖堅就養成了這習慣。
赤裸的皮膚觸碰在一起,溫熱的呼吸一下下打在耳廓,燒得那裡一片漲紅,這樣睡好幾天了,但洛長松依然覺得羞澀。
身邊人的呼吸逐漸綿長,洛長松便也紅着耳根閉眼強迫自己睡覺。
第二天一早,洛長松給廖堅梳了個合适的發型,确保能把傷口虛虛遮住還不娘氣。
頭發剛弄好,還沒來得及感慨這充滿西域風格的發型很适合對方,堅哥就大跨步走出去和早早等待的小弟一起去讨場子了。
自知攔不住的洛長松無奈搖頭,翻看起廖堅幫他借回來的書。
雖然知道了那個無主的鹽礦地點,他也會一些開采的知識,但真想動手,還是要結合現在這個時代的具體知識來判斷。
他的計劃已經有了個大緻的雛形,現在,就差一個合适的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