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沒見過這樣子的洛長松,溫婉的裝扮把少年臉上的英氣盡數遮掩,隻剩下個清冷冷的美人。
娘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衣服。
明明好看得讓他移不開眼,但廖堅就是不爽,心裡一直憋着的那股子快把自己炸沒了。
感受到廖堅的目光,本來就不自在的洛長松臉一下子就紅了,心态崩得他差點沒忍住甩開腰上的手。
察覺到他的動作,弘新榮疑惑的喊了聲,“秋怡?”
洛長松身體一僵面色平靜下來,對着弘新榮露出個溫婉的笑。
廖堅雙目發紅的看着他們親密,尤其是洛長松腰間那隻手。
草!
砰的一聲,廖堅把手上的筷子撂開,幾步上前拉住洛長松的手,粗暴的擠開後邊的潘時樊拽着人往樓上走。
突如其來的事讓衆人驚訝,紛紛看過去。
潘時樊不急不緩的說了幾句話,給小小的騷亂找了理由,然後才對一臉懵的弘新榮道,“這次回去換他當東家。”
“你演不出那種會帶個青樓女子回家的昏聩樣。”
這話說得好聽,弘新榮沒什麼意見的點點頭。
他演不出來,樓上能本色出演重欲昏聩樣的人現在氣得直接上手撕洛長松的衣服。
“你幹嘛!”洛長松護住自己的衣服,一把推開廖堅。
“脫了!”
“什麼?”
“我讓你脫了!”眼看洛長松搖頭拒不配合,廖堅氣得直接上手準備自己動手。
“你發什麼瘋,我故意打扮的,憑什麼脫了。”洛長松一個閃身避開他。
“醜!”廖堅吼道。
“哪兒醜?”洛長松站在原地轉了一圈,水色的裙擺蕩起幾個好看的清波,直直把廖堅的心蕩沒了。
“說啊,哪裡醜?”洛長松逼問。
廖堅眼睛都移不開了,哪裡能答出來?
惱羞成怒的他知道自己玩嘴皮子玩不過他,圍着桌子和人轉了兩圈後直接單手把桌子擡起來,一個跨步給人摟懷裡。
說是讓人脫衣服,真把人圈懷裡了,那股子狠勁兒反而沒處發了。
洛長松握住他的手腕,擡眼看他,“我是逃跑的罪奴,新來的官員可能認出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廖堅默默咽了口唾沫,咬着牙嘴硬,“那就非要找他。”
這張臉越好看他越氣,這小子怎麼能被别人攬在懷裡呢?
那個瘦麻杆子能響得起這福?
“就一個骨頭架子,風一吹就倒了,能滿足你?”廖堅眼睛都氣紅了,話不經大腦就秃噜出來。
洛長松沒想到他會說這話,直接氣笑了,“演戲而已,你怎麼想的那麼龌龊?”
“我龌龊?哈!”廖堅氣得眼眶都泛紅,“是,老子啥都不好,就他好!”
廖堅放開他,氣得原地直轉圈,“你要什麼老子沒給你,老子給你吃穿給你花錢,生怕你難受一點。
結果呢?我鑿石頭鑿得滿手血你看都不看一眼,連句軟乎話都不帶說的,上來就硬邦邦兩拳頭!”
流血?
洛長松皺起眉,“你受傷了?”
他一把拉住廖堅就要撸他袖子。
“放開我,找你新姘頭去!”廖堅甩着手不樂意。
嘴上說着不樂意,那手甩得軟綿綿的,三歲小孩都拉得住。
“别鬧。”洛長松低聲呵斥一句,手上動作麻溜的把他的袖子卷上去。
“你還吼老子?”自覺占了理的廖堅不滿洛長松的态度。
洛長松沒再理他,專心查看他的情況,廖堅身體棒,恢複的也快,那點子傷早就好麻溜了,兩條精壯的胳膊上連個紅點都沒有。
松了口氣,洛長松就要開始治治廖堅這臭脾氣了。
“咋不說話?”見他遲遲沒動靜,廖堅低頭盯着他垂下的腦袋看。
别說,脖子真白,就是被頭發遮了一半看不清。
他盯着那半截脖子看得出神,手臂上突然落了什麼東西。
歪着腦袋探頭一看,“不兒,你咋又哭了?”
吃虧的不是他嗎?
洛長松放開他的手臂,擡起頭,一雙清淩淩的鳳眸被淚水沁了個绯紅,他是真的難受,真的耿耿于懷。
“所以,就因為這事,你就在那麼多人面前說我不過是被人送給你玩的?”洛長松啞着嗓音問道。
“那……那不是說着玩的氣話嘛,你還當真啦。”廖堅被說的有些理虧,試探着去擦對方臉上的淚。
洛長松一把揮開他的手,“說着玩的?你知道他們在背後怎麼說我的嗎?”
“他們說我就是個賣.屁.股.的小白臉,說我人盡可夫!說我給錢就能玩!!說我臭不要臉,離開男人就活不了了!!!”洛長松一字一句氣得發抖,音調逐漸拔高。
廖堅瞪大眼,不敢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