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在房間裡打了盆水,用毛巾把身上簡單擦了擦。
正是盛夏季節,晚上不洗洗總歸黏糊糊的難受。
剛躺下來閉上眼睛,突然又猛地睜開。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怎麼把那事兒給忘了!
之前小鍵盤給過她的提示說,真正的男主,在大腿根處,有一個圓形的疤痕。
她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齊腰長發瞬間散亂在肩頭。
*
【咚咚。】
林述年剛擦洗完身子,正往身上套白色背心的時候,微不可察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那聲兒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敲法。
他雙手随意将背心卷下至腰腹,望着陳舊木門的方向,滾動了下喉結。
來者不善。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示意門外的人等得已有些不耐。
林述年呼了口氣,發絲郁悶地翹起梢兒。
将門打開一條縫,迎面是一張絲毫不讓他意外的臉。
他冷眼居高臨下睨着門縫下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
應當是剛洗過臉,發絲還濕漉漉地蜷在額前,更顯得兩隻杏眼水靈靈亮晶晶的。
“幹嘛。”
他冷冰冰地丢出一句。
“我的房間老有怪聲音……好怕……”
尤青努力挑起下巴可憐巴巴看着林述年微鈍的下巴颏,聲音打着顫。
“什麼聲音。”
林述年皺了下眉頭,堵住門的姿勢紋絲未動。
“就是……”
尤青故作難為的抿抿唇線,一臉懵懂又羞于開口。
他嘴角微微扯動,準備看她怎麼扯。
“就是隔壁的床老是晃動撞牆,還時不時響起貓兒叫似的痛苦聲音,滲得慌——”
尤青迅速抱起雙臂揉搓,一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模樣。
林述年嘴角抽搐。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秒懂。
趁他走神的間隙,尤青滑頭地彎下腰,從他支開的胳膊肘底下推門溜了進去。
“喂你——”
林述年大手一撈,一把勾住她如泥鳅一般滑手纖細的腰,剛要将她推出去,卻聽見斜對面的房間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多是有房客要出來。
他做賊似的迅速将門掩了上去。
後背緊貼着房門,懷裡還攬着一隻滑不溜丢不聽話扭來扭去的泥鳅。
聽見腳步聲漸遠,林述年呼了口氣。
這要是被抓,兩人的大名非得在清北大學的反面教材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尤青在他懷裡掉了個個兒,徑直面對面用兩隻靈巧的手緊緊環上他勁瘦的腰際,小巧的下巴抵在他心髒處,不懷好意地沖他擠了擠眼。
手掌緊緊貼在他隻穿了件背心的腰上,尤青第一次如此親近的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
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一定要确定他大腿根到底有沒有圓形燙疤!
她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加油。
柔軟微涼的手指在他的腰際摩挲,林述年的腰肌倏地繃緊,脊椎仿若有電流穿過,驚起一陣震顫。
“你……注意影響。”
林述年垂着眼睫瞪她,不自然地滾動下喉結,聲音莫名嘶啞。
尤青不滿輕哼一聲,更加收緊了雙手。
“注意影響注意影響,天天隻有這句話,”她佯作生氣撅起嘴巴,“人多的時候就算了,現在隻有咱兩,你就别做柳下惠了。”
她抽出一隻手,在他前面襯衫領口處悠閑畫着圈圈。
林述年不自覺緊張地舌尖緊頂上颚,看她作亂的手又往領口而去,急忙擡起雙手将最上面的扣子扣緊。
尤青鼓着腮幫,鼻腔再次發出一聲輕哼。
“趕緊回去。”
林述年聽見隔壁的人趿着鞋子回到房間關門的聲音,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趕緊回房。
“就不。”
她在日光燈下愈加清麗的眉眼染上一層倔強,生生瞪着他,就是不撒手。
“聽話——”
林述年知道她犟脾氣一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動,隻得放緩語氣,一副商量的腔調。
尤青垂着眼睫掐着腰不看他,腮幫氣鼓鼓。
林述年跟她僵持了幾分鐘,終于敗下陣來。
“那我去你房間,你今晚在這睡吧。”
說完他便轉身要去擰那門把手。
“不行!”
尤青霸道地攬過他的手臂緊緊貼在自己身側,硬是将他往單人床上拽。
“喂——”
林述年一個不防備失去重心,同她一齊栽到床上。
小木床年久失修,發出悠長的吱呀聲。
尤青趴在他身上,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迅速跨坐他腰際之上,眼疾手快地去解他腰帶。
林述年被她震驚到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平躺垂眸,看向她靈巧白皙的雙手。
“你都是從哪學的——”
他眉心蹙得更緊,迅速将兩手支在床上挺腰半坐起來,氣喘籲籲地将她按倒在自己身下,制止住她作亂的動作。
尤青的臉也忙得紅撲撲的,就那樣用蒙了一層霧氣微挑的杏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