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清潤。
不知怎麼的,林述年突然想起那個從前差點給他下母豬配種藥的尤青。
他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起來。
原先的尤青有這個想法,是因為那時的她孤立無助,聽信了他人的讒言,差點對他用了歪路子。
可眼下的尤青……
經濟獨立,長相出挑,學曆也是萬裡挑一。
實在沒有非得挂在他這棵樹上的必要。
明明他再也不是她唯一的浮木。
那她……究竟是為什麼要這樣急着和他……
林述年想得頭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
尤青見他出神,急忙垂眸掃了一眼已經松開的腰帶,計從心來。
“啊——蟑螂!”
她吓得蹦了起來,一頭撞在林述年的鼻子上。
一陣劇痛從鼻尖傳了過來,林述年也顧不得痛,隻一臉懵圈地到處在床上找尤青口中的蟑螂。
“啊啊啊,蟑螂爬進你褲子裡了!”
尤青吓得花容失色,指着他褲腿的手指誇張地顫着。
林述年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也站起身來迅速抖動着褲子。
就是現在!
說時遲那時快,尤青迅速半跪在床上,用力地拽住林述年松開腰際的褲子,使盡吃奶的力氣,咬牙扯緊他的褲腿拉扯下來。
林述年瞪大了眼。
真是小刀紮屁|股——開眼了。
她就這麼——急不可耐麼!
眼見棕色的褲子被她扯到了胯部,就要再往下滑去,林述年急眼了。
他順着尤青半跪的姿勢也别開兩條腿在她身側跪到床上,手按在她的肩頭不容反抗的将她推倒在床上。
整個身體支在她的上方。
尤青依然緊盯着他大腿根部的位置。
腰帶松垮地掉在一側,褲子掉在了□□,莫名有些诙諧的誘惑。
隻差一點,再來一點,她就可以确定要不要繼續攻略他了!
林述年順着她執着的目光向下望去,不由得呼吸一凜。
他松開一隻按住她肩膀的手,鉗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尤青掀起眼皮,癟着嘴角被迫看向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好看的眼角平時偏圓鈍感,此刻生氣甩起臉來,竟有些讓她悸動。
林述年習慣性挑高右眉,胸膛微微起伏着,緩緩向她壓低。
“你就那麼——”他自己意識到接下來要說的話,都自覺可笑地輕哼一聲,“想跟我睡覺?”
話尾的睡覺兩個字從他的齒間用氣音恨恨的蹦出後,氣息癢癢的撲在尤青的臉頰之上,近在咫尺。
“想。”
尤青一臉真摯,用最清純的唇瓣說着最大膽的話。
睡不睡的不說,今晚這大腿根她是一定要看到!
林述年皺着眉,眼睛眯着,一副辣眼睛的模樣,拿她無可奈何地扭頭呼了口氣。
“你——”
林述年再次轉過頭來瞪她,決定今晚好好給這個丫頭上一堂思想品德課。
【咚咚咚!】
“開門!查房!”
*
月朗星稀。
一輛軍用吉普車在招待所門口停了下來。
兩雙軍靴跳下吉普車。
清亮的關門聲在深夜響起。
“不是我說,”一個疲憊到嗓音沙啞的男聲響了起來,“段措你小子,硬是逼我把三天的回城路開成了兩天,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跌散架了……你小子可真是見色忘友!”
後勤老秦将頭上的軍帽拿下來,用另一隻手可勁撓了撓發癢的頭頂,連打了兩個哈欠。
“我這次主動申請跟您出來去鄰市采買,不就是為了能得個空來清北大學見一下我對象嗎?這都半年沒見了,哪像您,嫂子就住在部隊家屬院,您見天兒的看,可是不知道我的苦……”
段措壓抑不住内心明天就能見到尤青的興奮,連抱怨的話尾音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給,證件。”
老秦将兩人的證件遞給招待所女服務員,轉過頭來又拍了拍段措的肩膀,嘿嘿一笑。
“懂,都懂,咱也年輕過不是——”
他沖段措擠擠眼睛,“明兒個你盡管和弟妹去玩,我在這招待所睡上他一天,平時家裡孩子哭老婆叫的,他娘的俺就沒睡過個踏實覺!嘿嘿——”
女服務員紅着臉将鑰匙和證件遞回給那個年長一點的老兵,透着木栅欄瞧那高大的新兵蛋子。
“房号203和204。”
長得可真精神!
肩膀寬挺,眉弓如刃,渾身上下透露着真男人的氣息。
*
老秦攬着段措的肩膀上了二樓,正巧碰到查房的男服務員在敲隔壁的房門。
門緩緩打了開來。
段措同老秦說笑着,不經意地往門内望了進去。
正與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正對上。
他的眼睛裡霎時浮上一抹驚喜之色。
他鄉遇故知,不過如此!
“述年!你怎麼在這兒?”
他激動地推開查房的男服務員,徑直沖上去緊緊抱住林述年,豪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述年愣怔在原地,吞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