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誠剛要說話,卻沒快過驚吓過度的吳正,“不是我,明明是老石殺的人!他抛的屍體!”
吳正已經嚷嚷起來了。
“你放屁,他殺的刀怎麼在你這!”蘇瑾厲聲怼了回去。
“我怎麼知道?”吳正已經瘋了,他撲上去揪着石誠,“怎麼回事?那刀明明是你身上的,怎麼在我家裡?你說話啊!”
看到刀的那一刻,吳正雖看的不太準,但聽說‘胸前兩處傷口’他便确定是那把,老石那晚确實捅了紅杏兩刀,第一刀拔出時還濺了他一臉一身的血,第二刀紅杏才斃命,拖到後院是他拔的刀。
另外,那抛屍地點他一聽就驚了,離他太近了。
他立刻就懷疑老石要嫁禍他,結果又聽見刀是在他家裡發現的。
一下子,吳正就被怒火點燃了。
此時最難的是石誠,抛屍地點蘇瑾說的根本不對,她是故意的。
但他根本不能糾正。
還有那把刀,他方才看到那刀時都蒙了,若非他此時正在身上揣着,他都以為那是真的。
正想着如何岔個頭兒,讓吳正冷靜,再伺機扭轉敗局。
誰知他嘴還沒張,就聽蘇瑾一聲斷喝,“趕緊把他倆拉開,都愣着幹嘛?”
然後又跟身邊的郝器小聲說了一句,“去捂住石誠的嘴。”
郝器立刻便過去捂嘴去了。
他現在是宸王妃最忠實的小弟,她讓幹啥就幹啥。
石誠就這麼被捂着嘴,和吳正分開了。
蘇瑾上前半步,叉腰擋住吳正的視線,接着嗤笑道,“你以為你耍橫就能脫罪嗎?我告訴你,現在屍體是在你家附近找到的,兇器是在你家發現的,就連那顆頭都是你栽贓給生意上的對手,敗壞人家生意的。就你這樣的人,嘴裡能有什麼實話?你要是沒有什麼證據能證實人家石誠也參與了,就是擺明了冤枉人家,依我看整件事全都是你一人所作所為,我之前還真是冤枉了人家老石,人家壓根一點兒都不知情!”
“不對,你胡說,我才沒殺人,我就光把她腦袋砍了,我砍的時候人都死透了!”吳正急切的要證明自己,他一聽自己要全背了罪,腦瓜子都快轉出火星子了,忽然靈光一現,“砍刀!那把砍刀,在他店裡後院的水缸後面,你們去找,傷口一定對的上,都是他幹的,他是知情的!”
“郝器,”蘇瑾叫了他一聲,郝器立刻松開石誠的嘴朝她說了聲‘是’便又帶人去了。
蘇瑾轉身看向身後的石誠,眯了眯眼,厲聲道,“石誠,你還不認罪麼!”
石誠頓時跌落在地,無忘的閉上了眼。
他千防萬防、千算萬算,沒想到最後跌在吳正這個傻子身上。
石誠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着吳正,此時他知曉再如何也不可能脫罪,下一秒便撲将上去,自袖籠中抽出那把殺了林紅杏的匕首,朝着吳正的腹部便刺了過去,一連刺了數刀,嘴裡喊着,“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蠢貨!”
宛平縣沒想到,自己安排在吳正身後的四個衙役,原是防着吳正作亂,沒想到這會兒倒是救了吳正一命。
待拉開二人時,吳正身前早已血紅一片,而石誠也差不多,但上面的血漬都是屠戶的。
俗話說的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但該說不說,吳正的身體素質确實是好,石誠突然暴起他沒反應過來,待二人分開後,即便他身中數刀,又被兩個差役扶着,愣是拖着二人,竄到石誠跟前連打帶踹,給石誠也揍得不輕。
公堂之上亂成一團,裴子弈在變故之初,便一把将蘇瑾拉起護在懷中,快步退至大堂一側的梁柱後,謹防她被誤傷。
蘇瑾非常敬佩的擡頭看了他一眼,會武功又有眼力見的男人,真的很加分啊。
就是,下回要是再有什麼行動,提前告訴她一聲就最好了。
這傘雖然能大概能容下三人,但若是真讓仨人站一起,确實也是有點擠的。
蘇瑾悄咪咪打開鎖魂袋,朝林紅杏使了個眼色。
林紅杏糾結再三,還是朝她一福,“妾身,想親眼看到結果。”
蘇瑾聞言,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而後收了鎖魂袋。
她想林紅杏就算看不懂她的手勢,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林紅杏感激的朝她一拜,而後又面向公堂之上。
此時,石誠和吳正兩人已經直接被上了枷,以防再出什麼意外。宛平縣已經忍倆人很久了,在王爺、王妃面前接二連三的胡鬧,當他宛平縣的縣大堂是菜市場嗎?
反正也是重刑犯,先帶上也不算冤枉他們。
剛戴好枷,出去尋屍體的那一小隊人馬也将林紅杏的屍身帶回來了。
“禀大人,屍身現已尋回,請大人驗屍。”
“去将人頭取來。”宛平縣吩咐道。
很快,有衙役将人頭帶來,和屍身拼到一處。
吳正都傻了,半晌出不了聲,定了好就才指着屍身道,“不是…不是說…”
剛才又是布料又是傷口的,怎麼屍身才被找到?
而一旁的石誠,雖然同樣震驚,但明白的也很快。
他深深歎了口氣,這次他敗就敗在和吳正這樣的人為伍,若不是吳正,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這次,他真的栽了。
人頭和屍身拼在一起的那一刻,魂魄狀的林紅杏也變成了完全體。
蘇瑾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裡閃過了驚豔。
确實是一絕色女子,隻可惜,紅顔薄命。
接下來便是郝器将那把斧子帶了回來,石誠刺吳正的兇器也被扣下,仵作一驗屍,兩把利器與傷口相吻合,加上吳正先前的證詞,石誠也辯無可辯隻能認罪。
宛平縣再次敲響驚堂木,兩班衙役再呼堂威,聲勢浩大。
“石誠、吳正,二人對殺害林紅杏一案供認不諱,即日起定肘收監,待本縣上報有司衙門,按罪論處!”
随着宛平縣的話音落,林紅杏的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
她的冤情,終于了結了。
蘇瑾看着有些唏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總之,現在對林紅杏來說,已經算是有了交代。
正在這時,一個瘦削的男子跌跌撞撞跑進大堂,哭嚎着撲向林紅杏的屍身。
“杏兒!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