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沫堅定道:“她發覺不了的。”
“還有,今日本宮涉朝堂。”
裴沫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宮殿,
摔打之後,養心殿裡亂糟糟的,住着也不好養病。
“養心殿現在住不得人,把霍咎擡到未央宮裡去。”
霍十等人對她唯命是從,不管霍咎才是自己主子,找個轎辇就把霍咎擡到裴沫的未央宮裡。
【感覺女配寶寶才是皇帝,好霸氣!】
【暴君像個小媳婦一樣被擡到未央宮侍寝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還是要看這些才有力氣讨生活啊!】
【當皇後×君臨天下√】
【贊成沫寶寶君臨天下!】
裴沫垂下眼,她倒是沒有這些字幕這麼遠大的志向,畢竟她對于江山沒什麼興趣,從始至終,隻是想保住自己性命罷了。
換了一身衣服,她才趕到奉天殿的時候,裡頭已經開始彙報政務了。
她望着簾子後面的人,腳步一頓,約摸六分像。
簾子一放,模糊了臉,距離又遠,朝臣不是年歲大,就是年輕時秉燭夜讀傷了眼,隻要不盯着人看,發現不了。
偌大一個大昭,找出這樣的一人,絕對要費一番功夫。
在場諸位朝臣都低頭,聽着戶部禀告開春事宜和來年賦稅。
隻有一人例外。
嘉盈長公主。
她坐在殿外,死死盯着位置上的男人,良久,嘴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自南疆用兵以來,迄今三載,往年賦稅……”
戶部走出隊伍,高談。
嘉盈大步誇進去,衆人皆驚,戶部也頓住嘴。
嘉盈直勾勾盯着上面的人。
“陛下,聽聞您昨日病……”
“長公主。”
裴沫及時出現打斷,一雙眸子直直望着面前的長公主。
“陛下身邊有本宮貼身照料,如今已痊愈。”
嘉盈眯眼打量這位皇後,當初見面的時候還在她的宅邸,她為主,裴沫為客。
再次見面,裴沫已經成了大昭的皇後,與霍咎平起平坐。
這樣想着,嘉盈眼中閃過一抹嫉妒,很快又斂下笑容,溫婉道:“皇後實是天下女子典範。”
“不。”
裴沫靠近,俯在嘉盈耳畔,故意道:“實在是因為,本宮也是同長公主一般的想法。”
嘉盈眼神一凝,直直看進面對女孩的眸中,一時間,她看不懂裴沫眼中的意思。
“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嘉盈頓了頓,“合作?”
“不,”裴沫紅唇一挑。
“本宮要,就要全部。”
說完,女孩越過嘉盈往裡走去,衆目睽睽之下,她順着台階步步登上高位。
坐在霍十搬來位上,俯視衆人。
“繼續吧。”
這般自然,底下的朝臣看不下去,“娘娘,這不合規矩。”
裴沫沒動,緩慢轉身看向一旁“霍咎”。
“陛下說說,這可不合規矩?”
“霍咎”哪敢,搖搖頭,幅度很大,下面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朝臣嘩然,面對霍咎這個暴君又不敢亂說。
“這……”
裴沫整理好袖子,俯視下方的朝臣,“繼續吧。”
霍咎在裴沫身後,什麼都沒有說,默認她聽政的權力。
嘉盈在下方不甘地往上看,裴沫沖她揚起得意的笑。
下朝後,她往回走,路上遇到霍十。
瞧着急急忙忙趕來找她。
“陛下……”霍十支支吾吾聽得裴沫心中一緊。
“霍咎怎的了?”
不會吧,他不會真把自己作死了吧?
上宮蔚都救不活嗎?
“不是。”
裴沫松了口氣,心中的大石頭還沒落地,聽到下一句。
“陛下失憶了。”
“砰”大石頭砸碎了心髒。
裴沫陰測測轉頭,盯得霍十毛骨悚然,隻聽她一句一頓說道:“還不如告訴我他死了。”
現在怎麼辦,她還得多照顧一個失憶的暴君?
許是裴沫的表情太過駭人,霍十咽了咽唾沫,安慰:“娘娘不必擔心,小神醫說再過兩日會恢複。”
霍十說完讓開路,請着裴沫往未央宮走,“陛下已經醒了,娘娘還是先去看看吧。”
還沒走進未央宮,遠遠就聽到裡面雞飛狗跳。
“陛下,那個不可以扔!”
霍十提前截住飛過來的物件,定睛一看,是個燙手山芋。
玉玺。
他恭恭敬敬奉上:“娘娘。”
裴沫沒接,“送到書房裡,我先去看看霍咎。”
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她拿玉玺砸霍咎,現如今差點被霍咎拿玉玺砸。
的虧霍十動作快,不然要是真的被砸到,她不得趁着霍咎失憶好好撈一筆。
裴沫一走近,就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昭曦。”
上宮蔚在一旁匪夷所思,“他居然還能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