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能叫我。”
不可能傷了聲帶還能專門交出一個人的閨名吧?
上宮蔚:“這……我看看,讓他張嘴。”
裴沫掐着少年的下巴搖搖晃晃,少年本來有些怒氣,看着裴沫頓時就散了。
“張嘴。”
裴沫道:“霍咎,張嘴。”
嘴……
裴沫見他清明了點,繼續道:“張嘴給上宮蔚看——”
一個微涼的貼上了她的嘴角,一觸即收。
裴沫頓住了,包括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隻有楊柳,除了驚訝,還帶着淡淡的欣慰,主子受陛下寵愛,這對于娘娘來說,也算是苦盡甘來。
裴沫很快回過神來,沒有惱羞成怒,隻是茫然之後頓悟。
霍咎如今是小孩子心性,見到個好人都得喜愛,所以輕吻應該是他表達喜愛的一種方式。
“張開嘴……”
終于,霍咎懶散第張開了嘴巴,因為霍咎腦袋枕在裴沫肩,上宮蔚湊近的時候免不了會靠近裴沫,少年就沖其呲牙咧嘴,随時準備咬下一人喉嚨。
上官蔚飛速收回脖子,而後淡定說:“無事,喉嚨無事,應該是自己不想說話。”
裴沫稍稍放下心,在進入書房時,看見那一大疊奏折,整個人都不好了。
“昭曦。”
少年拉着她的袖角,亦步亦趨跟在裴沫身後,見她回頭便會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沒有經曆痛苦的一段無憂無慮的一段記憶中,整個人沉淪下去。
“霍十,給你主子準備點紙筆,讓他去一旁玩去。”
然後對着一堆的奏折發愁。
“霍咎有沒有不想處理奏折的時候?”
霍十回答:“有的。”
裴沫兩眼放光,“怎麼處理的?”
“堆積到明日一起處理。”
裴沫跌坐回位置,扶額頭疼,“這算什麼好辦法?”
明天也要處理,這和今天處理了有什麼不同,不過處理的時間早晚而已。
“你主子之前的奏折有沒有,找兩個來給我借鑒。”
霍十聽話搬出一大堆餘留的奏折,放在桌面将裴沫遮擋的嚴嚴實實。
裴沫略微一偏頭,就能瞧見趴在一旁休息的霍咎。
“你倒是輕松了,事情都堆給我。”
裴沫招手,讓人拿來厚大氅,給霍咎披好。
想來,自己倒是提前過上了帶孩子的生活。
再次擡眼的時候,外頭天已經累了,隻餘留天際邊暗淡的藍白。
霍咎已經醒了,枕着腦袋目不轉睛看着她,專注地要看出花來。
“餓了嗎?”
裴沫揉了揉太陽穴,之前沒有處理過這些,第一次接觸,她必須小心再小心,精神過于緊繃的後果就是太陽穴刺疼,肩頸酸痛。
少年移步到裴沫身後,前者還沒開口,肩膀搭上一雙手,輕揉地按揉她的肩頸酸疼處。
既然暴君如此,她也樂得輕松,放松自己享受按摩。
“娘娘,用膳嗎?”
進來添燭的楊柳見到這幅場景,捂唇笑:“陛下和娘娘的感情真是好呢。”
裴沫扯出一抹笑,她也懶得辯駁,畢竟她反駁一句,楊柳就能再頂上來十句。
說不過。
“用膳吧。”比起辯駁,她更擅長忽略。
霍咎今夜就宿在未央宮中,這倒是霍咎自己要的。
少年抱着軟枕淚眼汪汪盯着她,誰都不可能硬下心來拒絕。
裴沫“自願”讓出了一般的床榻給少年,自己抱着被子縮進裡面。
宮裡安好,宮外倒是傳出來皇後涉朝政的,暴君貪戀美色,由着皇後誤朝。
傳到裴沫耳朵裡的時候,裴沫隻是淡淡一笑,沒有過多言語。
名聲什麼的,她不在乎,她隻在乎能不能活下去。
裴沫本來打算在霍咎清醒前暫時過段安生日子,偏偏她不找事,事找她。
太後那邊的太監來的時候,裴沫剛用完早膳,在書房準備明日的朝事。
“太後娘娘突發惡疾,需要皇後娘娘照料,還請娘娘走一趟。”
這一去,估計免不了一頓磋磨。
畢竟那人是太後,若是不敬,會被百姓指指點點說不孝。
“娘娘。”楊柳擔憂。
宮裡都知道自家娘娘和太後不對付,如今這樣不就是明目張膽欺負自家娘娘嘛。
裴沫倒是淡定得很,依舊準備等少年來了,指點他批閱奏折,聞言隻道:“無妨。”
“要不娘娘别去了,過兩日陛下清醒了,自然不會讓娘娘去。”
也能護着自家娘娘。
少年從門外闖進來,“你是誰?”
裴沫一愣,然後驚訝,上宮蔚怎麼醫治的?
不是說幾日嗎?如今話能說了,但是看樣子還是完全不記得她。
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