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沒能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不解,但也沒有害怕。
霍咎眼中帶着清淺的笑意,“不怕我?”
裴沫搖搖頭,似乎面前不是人人懼怕的暴君,而是一個溫潤君子般。
就連裴沫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不怕他,好像本身就覺得這人不會傷害自己。
自她這次醒來,就感覺奇奇怪怪,明明還是自己,總感覺缺失了什麼重要的記憶。
“等等。”
既然面前的這個少年不會傷害自己,那為什麼自己要逃?
看着懷中的女孩偷偷擡眼,像是隻兔子一般偷偷摸摸輕觑上一眼,少年頓時感覺好笑。
“餓不餓?”他問。
裴沫感受一下,算不上很餓,但還是先點頭。
“走吧,帶你用膳。”
走至一處宮殿,燭火照亮了附近的所有。
包括那塊牌匾。
“未央。”裴沫仰頭輕輕呢喃出聲,似乎有點熟悉。
就這麼停留在門口,少年也就陪在一旁,完全沒有不耐煩。
直到女孩回過神,少年才帶着人往裡走。
“這裡什麼都有,你先住在這裡。”少年轉頭看她,眼中帶着笑意,還有不曾遮掩,但看不懂的神情。
住在宮中。
裴沫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少年未蔔先知,拍拍她的腦袋,提前阻斷她的想法。
“齊王妃将你視為眼中釘,若是此時離開,朕也不能第一時間出現保住你。”
他撒謊了,畢竟還是擔心女孩不聽話,決意離開。
裴沫蹙眉,他這話不完全,她不認識什麼齊王妃,但是就是沖着這令人信服的話語。
鬼使神差的,她應下來了。
“好。”
夜半,裴沫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腦袋中空空的感受讓她有些難以入眠,不把忘記的想起來不罷休。
身下的墊子極軟,窩着很有安全感,這張床哪裡都好,就連床頭的镂空雕花都是她喜歡的模樣,真是奇了。
閉着眼睛沉思,直到感受到另外的動靜。
很小,小到若不是她仔細感受是感受不到的。
她眼皮子微微先來一點,打量着床踏邊駐足的人影。
是誰?
皇宮當中,能自由出入且不受阻礙的也就隻有那麼幾個。
皇宮裡的珠寶多的是,而且能夠進入皇宮定然不是等閑之輩,也段不可能因為簡單的财物而來。
世間種種,能傷人性命的為非兩種。
一為利益,二為仇怨。
“睡了?”熟悉的動靜響起。
裴沫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面前的這一位是帶着她進入未央宮的人。
霍咎。
裴沫安睡在主屋,少年于黑暗中站在床榻邊看了許久,緩慢俯下身去。
裴沫正打算若無其事醒來,和霍咎大眼瞪小眼也比在暗中被這個皇帝盯着好。
剛做好心裡準備,可尚未睜開眼,臉頰邊猝不及防貼上了溫熱。
準備翻身的動作霎時間頓住,然後定在原地。
這這這……
少年輕啧,似乎有點不滿,呼吸鋪在面上,随時要變動目标。
呼吸移動,裴沫意識到少年的目标是什麼的時候,及時一個側身,背對着霍咎。
黑暗中聽不見了呼吸,但是能感受到身後傳來熾熱的目光。
“嗤。”很是短促的一聲輕笑。
“我等你醒。”
裴沫手指一顫,好在是縮在被褥當中,沒有被發覺。
這話什麼意思?
皇帝為什麼會親她,還說這種話?明明兩人不久前才認識。
眼看着女孩要裝不下去了,終于傳來移開的動靜不小,和來時天差地别,像是故意讓她知道。
因為這些問題,導緻裴沫一個晚上就沒有睡好,翌日醒來的時候還昏昏沉沉的。
幾哪裡了了一宮女,眼睛紅通通的。
見着裴沫就要哭,想起什麼生生忍住了。
“睡得怎麼樣?”霍咎穿着龍袍走來,想來是下朝不久。
“睡得很好。”裴沫笑道。
少年看着女孩若無其事的掩飾,面上失笑,沒有多說。
“用膳吧,晚些時候帶你出去一趟。”
“我們去哪裡?”裴沫撥這羹勺,轉頭問。
霍咎在一旁聽着女孩的詢問,心裡捕捉到一個詞,不免閃過一絲愉悅。
“去齊王府看戲。”
齊王府内,
裴瑜抓着霍淩的衣,眼神楚楚可憐,“淩哥哥,你說過隻有我一個的。”
霍淩還能耐得住性子,哄到:“瑜兒,你放心,從始至終我隻有你一個,這次娶烏塗公主實在是無奈之舉。”
他說得實在真心,不過裴瑜卻開始掉眼淚。
這已經是她今日第三次詢問霍淩,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那樣好的男主,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明明在模拟當中,他即便是登上了最高的位置,也僅僅隻有她一人。
如今,倒是什麼都變了,還沒登上帝位,他怎麼就要娶别人了。
“我不管!”
裴瑜委屈巴巴地提着裙擺跑開了。
霍淩看着她離開,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不去哄嗎,你的心尖尖看上去很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