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道:“不熱的娘娘,這段時間很危險,就連霍十都受風寒了。”
所以這些還有那些都得穿上。
絕對不能少。
“夠了,再加我就要喘不過氣了!”裴沫見着楊柳又拿出一件大氅,連忙拒絕。
感覺現在走路都不方便。
霍十守在門口,聽着裡頭的殿下抱怨楊柳給她穿太多了,等主屋的門被打開,湊從裡頭出來的殿下着實令他有些詫異。
一盞茶的時間,裴沫終于帶着一身“家當”移動到了禦書房。
一路來,幾乎沒有宮人敢看她。
霍咎眯眼看向門外。
似乎有個圓圓的東西在緩慢靠近,
裴沫艱難地跨進禦書房,和霍咎隔着禦案相望。
女孩能從少年眼中看出疑惑和不解。
裴沫艱難轉了個身,展示楊柳的傑作,“你也覺得有些離譜,對吧?”
“嗯。”
女孩找到知音一般,小聲和楊柳說:“我都說太多了,你看,陛下也這樣覺得。”
楊柳理直氣壯,小聲回道:“可是霍侍衛都染上風寒了,娘娘還是保暖一點吧。”
霍咎耳尖微動,若有所思。
女孩一轉頭,就見少年吩咐再加兩盆銀絲碳。
裴沫緩緩擡頭,“?”
不是他也認同她的話嗎?
霍咎心有靈犀,“朕還是覺得皇後應該保暖。”
裴沫無奈,叫人将炭盆撤了。
“有這錢,陛下不若想想怎麼辦分給嚴州的百姓。”
霍咎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理解,那些又透露出天災之事。
“不必擔心,這些都是成陽君家的财産。”
“是赈災銀不夠麼?需要我……”
少年搖頭,打斷她的話,“問題不在這。”
就算成陽君家所有的财産都捐出去給嚴州百姓,若是走朝廷,走戶部,到百姓手中隻少不多。
不是救助他們,而是豐滿了那些貪污之人的私庫。
裴沫沒接觸過這些事,有些茫然,“可如何是好?”
他們能慢慢想,可那些布衣百姓等不得。
“朕要親自走一趟嚴州。”少年已有決斷。
“我……”
“你身子餘毒未清幹淨,留在宮裡,上宮蔚方便開藥。”
霍咎接着道:“另外,春闱近在眼前,皇後替朕看着點,霍九和霍十跟着你,有不長眼直接處理了,無需顧忌。”
他這話宛如平地驚雷,一旁的楊柳頓時将自家娘娘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哪裡是寵愛,完全是疼愛到骨子裡去了。
這春闱的事情是說放就放?
要皇後想,她完全可以在此次直接培養她在朝堂上的人脈。
裴沫原本想着自己也去,三言兩語被他堵回來,嚴州事情嚴重,自己若是硬要跟過去也會耽誤進度。
留在皇城也好,順便幫着盯一下。
她隻道:“霍九你帶走,霍十留下便可。”
霍咎本要拒絕,見着女孩堅定的視線,想想還是接受了。
“嗯,你好好照顧自己。”
他這話透出的消息讓裴沫一愣,順勢問到:“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
“這麼快?”裴沫習慣了少年想一出是一出,這麼多時候留着那堆暗衛在他身後擦屁股。
“嚴州事情能到禦前,可見已經等不及了,朕會帶些糧食去嚴州,可解一時之急,剩下的,朕需要在路上慢慢查。”
翌日霍咎走後不久,裴沫便跟着替身去上朝,那些朝臣敢怒不敢言。
在回未央宮的路上遇見了人。
“嘉盈長公主,好久不見。”裴沫微笑端坐在亭子裡,絲毫沒有一點驚愕。
“你早知道我會來?還是霍咎早知道我會會來?”
裴沫笑而不語。
嘉盈輕笑一聲,“我果然沒有看錯他,和他父親一樣迷人。”
裴沫靜靜聽的,心中不免還是多了幾分意外。
整個霍氏,就沒有正常一點的嗎?
這樣看來,霍咎倒還算是正常的。
她神遊天外的神色,讓嘉盈很是不爽。
“你以為自己憑借皇帝的寵愛能到什麼時候,不過是虛妄一場。”
裴沫點頭,對她的話很是贊同。
她知道的,所以從沒有懈怠過想離開的想法,也為此努力。
不過……
腦中閃過少年神色柔和地替她揉腿,那場熱烈窒息的吻,溫熱的身軀……
不免垂眼。
嘉盈像個過來人,專門給她找不痛快,語重心長道:“不過是年少時候的一腔熱情,又能持續多久?”
嘉盈靠近,挑釁道:“你猜猜,我為什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