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話外都彰顯霍咎對其不凡,如今還能入宮不被捉住便是最好的證明。
“大膽!就算是長公主,也不能對皇後娘娘不敬!”楊柳不清楚嘉盈私下的腌臜事,以為這還是那位臨南封地的長公主。
即便是如此,她也見不得主子受刁難,沒看見她家娘娘強顔歡笑了嗎?
裴瑜在楊柳身後微笑,不置可否,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讓嘉盈很是惱火。
“哪裡來的婢子,有你說話的份?!”
嘉盈是自己偷偷摸摸進宮,如今氣上心頭,伸手出來打楊柳。
楊柳不服地梗着脖子站在原地。
巴掌還沒有落下的時候,被人提前截住。
裴沫一動,身上的環佩叮當響,握住嘉盈的手腕一甩,扯出冷笑,“長公主,本宮的婢女,自然由本宮管着,除了本宮,旁人還教訓不得!”
咬牙,她冒着巨大危險進宮不是為了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
“裴沫,你最好祈禱你能一直受寵。”
裴沫莞爾,撣撣衣袖,“那是自然,就不勞長公主費心了。”
女孩重新坐下,端着楊柳沏的花茶微抿,神色輕松,“還有件事……”
嘉盈稍微面上一緊,心中仍舊警惕,“還有何事?”
裴沫茶盞輕磕,朱唇輕啟:“霍十,抓住她。”
嘉盈豁然起身,已經來不及了,周圍密密麻麻排了十來個暗衛。
“衛君閣?”
嘉盈轉身,“他居然将大部分都人手都派在你身邊?!”
究竟是有多怕她受委屈,居然把衛君閣大部分的暗衛派來守着裴沫。
裴沫,裴家二小姐……
比她想象的還要難處理。
“你要抓我?”
裴沫無語,嘉盈她才是最不該出現在宮裡的人吧,不抓她抓誰?
“本宮和長公主一見如故,想要請長公主去暗牢叙叙舊,請吧。”
說罷,便被楊柳攙扶着起身,經過霍十身邊道:“宮中再排查一遍,莫要讓人逃了,抓到直接處理了。”
嘉盈能在皇宮裡出入,自然是有自己的人,那些人留不得。
今日心軟留下了,他日便是送自己上路的催命符。
暗牢之中,裴沫坐在霍咎平日裡審訊犯人坐的位子。
嘉盈被五花大綁捆在柱子上,瞪眼瞧着裴沫。
兩人沉默對視,陰沉沉和笑得燦爛。
“那個霍咎是假的,對吧。”
裴沫端起茶盞,撇開浮沫,于她的話恍若未聞。
霍十帶着刑具出現,各種各樣都有,看得人膽戰心驚。
“你放開我!”嘉盈劇烈掙紮扭動。
“你都說皇帝是假的,既然知道了,我怎麼可能會放你走。”
嘉盈冷笑威脅:“你以為霍咎對我如何,不若這麼多年了,他也沒有動手。”
“那個地方隻要他想,不是不能找不到,唯一的可能便是……你什麼眼神?!”嘉盈言猶未盡,便被裴沫的神色激怒。
裴沫一言難盡望着她。
有沒有一種可能,霍咎完全忘了還有她這個人。
嘉盈還要說些什麼,面前的裴沫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模樣。
看着來氣!
轉而改話題。
嘉盈道:“你知道齊王妃死了吧。”
裴沫可有可無點點頭,雙手交疊墊着腦袋。
她早知道,也知道裴進曾進宮想見她一面,不過被霍咎攔住了,她在整個皇宮裡說一不二,就連皇帝也少有反駁的時候。
她也就把尚書府抛之腦後,畢竟沒有人喜歡回憶那些不好過的日子。
“你知道裴瑜的身份嗎?”嘉盈迅速想着計謀轉變女孩的注意力,身子脫落的刹那三兩下便被暗衛摁住,反手剪在身後。
嘉盈擡頭,她跪在地磚上,相較于裴沫矮了一大截,隻能擡頭看她。
“裴沫!”
她故意的,她直到自己會解開繩子,方才自己的計謀像是當猴耍被觀賞。
裴沫伸出手抵在唇中,霍十利落地塞了一塊布,将嘉盈嘴堵住。
她清楚嘉盈來此行的目的,當然不是閑的自投羅網,應該是為了掩護後面的那個人。
同時讓她分神,最好和霍咎生了嫌隙。
不過,按照霍咎那個性子,要是在皇城,估計此刻嘉盈已經過頭七了。
後面的人也不難猜,霍淩。
嘉盈此番護着想來也是收到霍淩後面會登帝的影響,雖然不知道霍淩是怎麼讓嘉盈相信的。
在裡頭待了許久,嘉盈也是一句話不說,霍十的拷問的雖功力不及霍九,也是極為突出的,嘉盈這般□□,倒是令裴沫有些意外。
午膳之前,裴沫帶人出了暗牢。
霍五帶着一封信件快步走來,交給裴沫身邊的霍十,“主子,陛下來信。”
信紙是上好的宣紙,外頭細看精美,想來霍咎在外有個成陽君家少主的身份,也不會虧待自己。
裴沫展開信件,裡頭洋洋灑灑寫了不少。
[昭曦,見字如晤,展信舒顔,
宮中一切可還安好?若是有其人犯上,大可令霍淩将其斬之,若不願髒手,可與信來,交于朕處理,昭曦無需擔心……]
霍咎寫了不少,大部分都是在給她底氣,讓她不必擔心,在皇宮乃至皇城都有為非作歹的底氣。
還特意強調,要是有人欺負,又不想髒手,自然可以給他寫信,讓霍咎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