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已經出現‘驚喜’啦!”。固化說着就猛地向裝逼一側跨步,進而用身子奮力将正沉醉于滔滔不絕發言狀态中的裝逼擠離了它的站位。
“它的能量已經恢複,戰鬥的欲望又一次複燃,那就讓我再一次用我的戰力将它的戰欲之火給澆滅吧!”。在擠走裝逼的同時固化說道。
裝逼被固化擠得身體貼地滑出了兩個标準蟻身長的距離。之後它六足用力蹬地,方才止住了身體的這種被慣性力作用的滑沖。而在滑沖的過程中,它機敏的目光也看清楚了自己被固化突然推擠離位的原因。裝逼看到小頭的身體猶如一道閃電迅速躍起,緊接着,它的那副颚就像鳄魚張開的嘴巴一般快速鉗子住了固化的颚。
固化站的位置和裝逼剛才站的位置完全重疊,這說明小頭突然躍身起來真正要襲擊的目标是裝逼。而正是固化提早判斷出小頭的這個動機,随又挺身擠開了裝逼才避免了後者被小頭的颚鉗咬緻傷甚至緻死後果的出現。
“這個這個,啊!啊啊!固化長官舍私為公,以大無畏的集體主義精神英勇機智地救了我,而它自己卻被那個可惡的、卑鄙的、龌龊的,由陰謀詭計控制着思想的小頭一颚鉗住了要害。這個這個,小頭的機會主義嘴臉完全暴露,而我們對待機會主義者的态度是一露頭就要堅決、徹底、無情地給予其最最嚴厲的打擊。”。裝逼的六腿将身子撐到最高程度,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固化和小頭,繼續說:“這個這個固化長官行得正、走得直、做得端,所以,它正在參與的是一次正義對抗非正義的戰鬥。曆史事實已經無數次驗證,正義的事業最終都是要這個這個地取得成功的。雖然,這個這個,它的那個猥瑣的對手用其不正當的手段,暫時性地取得了一點點的戰鬥優勢,但是,它的後勁是不足的,戰鬥意志是薄弱的,戰鬥的激情是空虛的。正因為有如上的前提擺在那兒,失敗也必然這個這個地屬于手段卑劣的一方嘛!這個這個,時間總是跟正義者站在一起,我也相信固化長官的戰鬥意志是堅不可摧的,在它度過了暫時的、不具持續性的最最困難的時期之後,勝利的光輝最終會照在它的身上。——啊!不正夥伴,不要擋住我的視線,這個這個我正在用自己精神的力量堅定地給固化長官的戰鬥力輸血,這會兒你卻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前——這!這個這個等于是掐斷了我的這個這個支援固化長官精神力量的輸送管道嘛!”
“我剛才就是吃了跟那個小腦袋近身纏鬥的虧。”。不正并不順着裝逼的言路展開自己的話語,它目光冷峻地盯着蟻身膠着在一起的固化和小頭,說:“看,這會兒固化長官的優勢就沒前面的那兩個回合明顯,但是我也看出來,固化長官在那兩個回合的戰鬥中顯然是對小頭颚下留情了。”
“是嗎!”裝逼的臉上表現出激憤的神色,“那麼,這個這個,你就不要這麼頑固地攔着我啦!請這個這個地讓我去參加那場為正義而進行的戰鬥吧!我要恩将義報地用我的有力的大颚、勇猛的戰鬥态度和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幫住固化長官一起去堅決有力地打擊那個小腦袋。讓美好趕走醜惡,使道德趨跑卑劣,總而言之,不取得戰鬥的最終勝利就絕不罷颚停戰。啊——這個這個,不正夥伴,不要擋在我奔向戰鬥一線的路上,像一道漂亮的籬笆一樣使我前行不得。快快閃開!讓我奮不顧身地沖上去,跟固化長官一起分享那份勝利的喜悅和成功的果實吧!”
“我攔你了嗎?除非是做夢,否則我才不相信自己會那麼做呢!公正地說,是你一直在拿我的身體做擋闆,是你自己主動阻斷的看固化長官的直線視路。”不正冷冰冰地笑了笑,“你有的是機會加入到眼前正在進行的這場戰鬥之中,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固化長官是堅決反對你或我去幫助它的。好了,就算是我擋住了你,閃開身子也是一件很容易就做到的事,接下來你就看着辦吧!”。
不正說到做到。隻見它快速啟動自己六腿,像飛一樣就秒飄到了裝逼的旁側。
“你的眼前已經沒了障礙,我想你可以輕松地到達小頭的跟前,并且也得到了一個充分的向其施展你的戰鬥才能的機會。”。不正站在裝逼的側旁讪笑道。
“啊——,這個這個我一定要參加這場以固化長官為主要角色的艱苦卓絕的戰鬥,隻有經過戰鬥的洗禮才能顯現出蟻性的光輝,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光輝總是謙遜地把一次又一次燦爛的機會讓與别蟻。物極必反,謙虛過度就等于驕傲嘛!我要做一隻偉大的蟻,可是我也知道偉大是由一個、兩個乃至N個的非凡支撐起來的。”裝逼欲向前的表情濃郁而與之配合的腳步卻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啊——,這個這個,善解蟻意的不正好夥伴。你——這個這個一定要有大局觀,一定要懂得審時度勢,還這個這個一定要善于與夥伴之間搞好行動上的配合嗎!——噢!或許你還沒太明白我的話意,啊哈,也這個這個地難怪,誰叫我因為知識豐富而總習慣性地把話說得那麼深奧呢。啊,我是說——啊,為了把我的臨戰狀态體現得雄赳赳氣昂昂,或者說把我參與戰鬥的激情襯托得正氣浩然、從容不迫,這個這個,不正夥伴,你就不能裝出一副難纏的樣子再阻攔我一次嗎?”
“沒興趣!”不正邊搖頭便把目光轉向角鬥的雙方,“我不反對造假,但是,沒有意義的假象,我從來都不會去造。”
裝逼乜斜着不正的側影,怏怏道:“你是個不但翻臉不認蟻,而且又缺情少義的家夥。一隻在關鍵時刻就躲着刀刃走的膽小如鼠,并且這個這個比鼠的身體小一萬倍的、膽子小負零點五倍的螞蟻。這個這個,這會兒我真後悔在此之前曾對小頭贊美過我們之間的交情,當時我是那麼的信誓旦旦,說它是多麼多麼的堅如磐石,多麼多麼的情真義重。然而,你這一刻的不良表現卻使我非常非常的失望,開始懷疑你對我的友誼是不是一直就停留在認識的初級階段。啊——,這算是什麼這個這個的友誼呀!連一點點的,比我們的身體還要小的忙都不幫。難道久經考驗的隻是我們在一起做夥伴的時間嗎?而更值得體現出來的夥伴之間的互幫、互助、互利之類的東西,啊——這個這個根本就是看不見、摸不着、體會不到的‘不存在’嗎!我……”
任裝逼怎麼說不正就是不予理會,它的精力在此刻完全都集中在了纏鬥在一起的另兩隻蟻的身上。
裝逼在傾訴對不正失望的同時,似乎又突然看到了轉機,而這一刻它的腳步也開始有了向前移動的迹象。
“啊!這個這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盡管我的支援的腳步是迅速而果斷地,可是時間這個霸道的家夥還是一貫喜歡愚弄像我這樣的不但忠厚老實而且義薄雲天的蟻。”裝逼像一隻在水面上遊走的黾蟲一般快速跑到固化的跟前,“在我正欲奮力向前并且馬上就要加入到戰鬥中的時候,固化長官又一次——這個這個地偉大而光榮地赢得了具有戰略決定意義的第三回合的勝利。啊瞧!這個手段無比龌龊的小頭又一次堅定、明确,而且是鐵闆釘釘地仰身摔倒在了地上。這對它來說就是一次罪有應得的戰略、戰術上的全面失敗,而對固化長官來講則是一次實事求是的由整體到局部的全方位的勝利。啊!事實又一次有力且雄辯地證明固化長官是不可戰勝的,盡管它的對手用盡了各種招數,而且手段極其這個這個地卑鄙可恥。啊哈!再看看固化長官的這副久經考驗并且戰無不勝的寶颚,它它——啊——簡直,簡直比不正那張因為偷竊了以我為主的衆多蟻的美麗基因,才長得那般好看的臉蛋兒,嗯——這個這個要漂亮上——讓我大方點兒形容——這個這個起碼也得在二百五十倍以上。——啊!不,還是讓我吝啬地形容吧,固化長官的颚比不正的臉蛋兒要漂亮上二點五倍。——哎呀!這個這個,這會兒我怎麼總是走不出這個這個如此的怪圈,為何非得讓2和5組合成一個數字,就不能讓5和2或是其它的兩個數字組合在一起嗎!那就這個這個地抓急放緩,畢竟,這個這個的問題不是眼前最重要的,既然不重要就把它留到以後再去負責任地、認真地、深入地思考研究吧。——啊!固化長官的颚就像高挂于天空的曜日,雖說經曆了風雨險惡卻能始終完好無損地光輝下去。我和不正,以及躺在地上的這個這個小頭,堅定不移地認為戰神是屬于偉大的固化長官的。盡管這個小腦袋還有無限個理由使自己繼續無底線地相信,配得上戰神的蟻還存在其它的蟻選,但是我也有這個這個數不清的理由铿锵有力地反駁它的這種具有嚴重的主觀情緒化的認為。——诶,到這裡我不得不說出一個對我個蟻而言,是巨大的且又根本無法彌補的遺憾。我的這個這個的失望,也因此簡直就要轉化成瘋狂的絕望了。我為什麼不是這個這個幫助固化長官,把這個這個手段卑鄙的小頭摔翻在地的一分子呢!要知道固化長官可是一心一意地、公而忘私地為了我,如此,才使它自己在第三回合的開始階段全面陷入到戰術上的極其被動的防禦局面的。在固化長官跟這個這個的小腦袋的戰鬥過程進行到最艱難的階段之際,嗯——要不是那個可惡的、膽小怕事的不正的阻攔,這個這個,我早就成為站在以固化長官為主體的戰鬥團隊一邊的戰鬥成員中的二分之一了。這件事使我的心情非常非常且又前所未有地郁悶,啊,請都不要勸我,因為勸慰會使我更加更加得郁悶。隻有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才最具根本性,所以我隻能寄托于郁悶心情的自我消釋——”
“你根本就不郁悶,你周圍的蟻也沒有誰有勸你的興趣。”固化像是結了冰一樣的雙眸凝重地朝向裝逼,“不正按我的要求做了,你事實上也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對此我感謝你們倆讓我的勝利繼續具有純粹的性質。然而,假若你按照你現在所說的内容去做,我倒是認為那樣做非常的不妥。首先,你會成了我的一個巨大負擔,因為我不得不騰出一部分精力來照顧你。其次,你的參與還會使我洩氣,因為二蟻戰一蟻會讓勝利失去關榮的意義,進而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對裝逼的話最好的理解方法就是解讀它的相反面。”不正也走到了固化的身旁,“無論當着面還是背地裡,它都說盡了我的壞話。還好,我也早已經習慣它的的作為,索性就把它對我評論的話看作是一次又一次的誇獎了。這就是我容忍它所使用的方法,簡單實用,也不必再用生氣狀況去計較了。”
“啊!固化長官,這個這個,不正那家夥說的那一套既不負責任又非常非常昧良心的話,也是有其這個這個能瞄準道理靶子的準星的。這個這個,我正是憑着自己日常的勤奮和不懈努力鍛煉出來的聰明才智,判斷到了它曆盡周折、使足氣力而硬要阻攔我去支援你的真實的想法和意圖,所以,就這個這個地放出煙霧故意擺出一副磨磨叽叽的姿态,嗯——目的就是這個這個地拖住兩面三心的它,使它想要幹的事情不能成為現實的、難以抹去的存在。顯然,這個這個地我已經猜測到了它的嚴重缺乏大局觀的思想和意圖,啊哈!這就是把我攔到後面而它先沖上前去為固化長官你助力呀!”裝逼邊說邊轉着自己那一雙狡猾的眼睛,“事實勝于雄辯!啊,這是我這個這個地最愛說的一句話,也是我深刻領會上層以及固化長官的最高、次高精神之後而總結出來的一套普世真理。而現在,眼前的事實再次印證若不是我在最最關鍵的時刻,以最最冷靜的頭腦,用最最應景的方式拖住不正這個目光短淺且又喜歡争功的家夥。固化長官,你力挽狂瀾、扭轉乾坤的這第三個回合的勝利,或許就真的不再具有光榮的、崇高的和偉大的意義啦!”
“我們應該深入學習裝逼所說的三個‘最最’。不然,就聽不懂它的講話,更不能領會它的講話精神啊!”。不正并不在意裝逼對自己的污蔑,轉而以調侃的目光看着固化。
“它又起來啦!”固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小頭的身上,“我已經對跟它對決失去了興趣,勝利者不會沒完沒了地陪失敗者玩兒下去,那樣就會使嚴肅的戰鬥成為随随便便的兒戲。若是它還不服氣的話,那就讓裝逼再去教訓教訓它吧!”
說完固化就向後退了三步,而不正也默契地跟着後退三步。這一刻裝逼成了離小頭最近的蟻,對它來講這可真是身臨戰鬥的第一線了。有固化在後頭督戰裝逼自然是不敢後退的,不僅如此,他還得要充分地裝着面無懼色的樣子。配合着以上的表情順勢推進下去。裝逼更是進一步讓自己擺出一副既得意又傲慢,在表現上完全側重于形式的那種慷慨激昂的架勢。裝逼的目的正如它的語言風格一樣,就是讓身後的固化和不正看清楚它并不畏懼戰鬥。面對着它所認為的窮兇極惡的對手,它也能像剛才的固化一樣在戰略、戰術上給予對手最最冷漠的蔑視。
把做給自己蟻看的“戲”演完了之後,裝逼學着固化的樣子使自己目光漠然地盯着正在調整站姿的小頭。就這樣盯着,目光拒絕折射地盯着。可以說這一刻它目光裡射出的寒光已經超越固化的原始版本,光它這副模仿來的像冰窟中的刀刃一般凜冽刺骨的冷面孔,在震懾上也能壓詐住對手三分的對抗精神。小頭已經被相似的冷面孔控制下的行動實實在在地教訓了三次,這種情況下如果說裝逼造假固化的形象對它構不成心理上威懾,則的的确确屬于明顯的脫離實際的判斷。
雖說在表面上已經做好了盛氣淩蟻的準備,可裝逼的内心到底還是空虛的,畢竟打架不是它的強項,或者說膽小怕疼的天性制約了它戰鬥精神的發揮。它繼續用從固化那裡學來的冷漠的目光盯着它的對手,準确地說,它正在把這種目光當做掩護窺察着小頭的行為、動靜,以期找準機會把自己擅長的東西發揮出來,而使之成為能在戰鬥中的有效運用的一種戰術。
裝逼有着強壯的身體和堅硬而鋒利的大颚,遺憾的是,直到如今它也沒有把這些屬于它的優良的物質配置轉化成能打、能勝的戰鬥力。戰鬥需要資源的全面投入,光靠物質基礎做保障是絕對不行的。關于這一點,恐怕沒有誰比裝逼認識的更透徹了。在戰鬥方面裝逼一無是處,或者換一種說法,它根本不是一隻為戰鬥而生的蟻。但是,裝逼是有技術的,這當然不是說它戰鬥的技術多麼得好,而是說裝逼左右逢源的忽悠技術是無蟻可以望其項背的。
“啊!這個這個慣于死纏爛打且又頑固至極的小頭,雖說我這個這個又看到你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可我真是一點都替你高興不起來呀!”裝逼故作鎮定地看着已經調整好身位正颚朝自己的小頭,“啊——這個這個小頭,你是知道的,我是一隻從不做乘蟻之危一類的卑劣事的講道理的蟻。啊哈,這會兒嗎,啊——這個這個我看你還處于嚴重的、明顯的體力透支的生理狀态下,我非常非常地同情你灰心、沮喪、氣餒和狼狽的遭遇,畢竟一日四戰并且是一平三負的糟糕戰績對誰的自信心都會造成這個這個地毀滅性地打擊。我知道你的内心正處于這個這個巨大的,這個這個又是一時半會兒都難以去除的,啊——這個這個失敗的陰影的這個這個的覆蓋之下。在此如此頹喪的情況下,失敗主義的情緒必然要成為你思想的主流,這個這個——啊!這樣的心理狀況隻會讓你一蹶不振,是根本就調動不出戰鬥力來嘛!當然,我也這個這個地深刻而透徹地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就不希望你繼續地發揚在失敗主義情緒控制下的‘三不精神’。什麼是‘三不精神’呢?就是不怕丢臉、不怕挨揍和不怕鬥敗嘛!啊——這個這個——這樣吧,我再無私地、深入地、進一步地對你開開恩。這個這個,經過深思熟慮、反反複複的認識和評判,再結合你一貫的行為表現,本着教育蟻、感化蟻、改造蟻的基本原則,在甯可多一個朋友絕不逼出一個敵蟻的總的思想方針的指引之下,為了大力推進事業的發展并使之強勁地攀升到更高的台階之上。我決定給你任意多的休息時間,等你休息過來且又恢複了體力之後再來向我發起挑戰好嗎?當然,任何事情的形成過程都不是機械式的一加一等于二,我也這個這個不能簡單粗暴地等待你說‘好’或是‘不好’,關于艱難困苦中的思想鬥争我也是知道的其徘徊猶豫的系數值的。所以,這個這個小腦袋,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你做出決定,不要把自己的思考用去的時間看作是拖延,要記住過多考慮别蟻的感受就不能保障自己意識的這個這個——”
“不要‘這個這個’了!”。小頭打斷了裝逼,但它似乎也沒有要主動發起攻擊的意思。它稍顯暴躁但又十分理智地說:“我它X的煩透了你的‘這個這個’。裝逼!從今天開始,當然如果我還有未來的話,我們之間的朋友關系就到此結束了。至于理由,那麼我告訴你:在面對兩個處于戰鬥狀态的朋友的時候你沒能保持中立,而是背信棄義地選邊站,結果你的所作所為沉痛地傷害了你的兩個朋友中的一個的感情。從現在開始,你立刻就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那肥而無用的身影了。去吧,滾的越遠越好。”
“啊!這個這個——”
“我說過,你的‘這個這個’讓我受夠啦!”。小頭又打斷了裝逼,但是這次它沒接着往下說。
“好吧小頭夥伴。”。裝逼偷偷回頭瞄了固化和不正一眼,發現那兩隻蟻像是在議論什麼事,并沒有朝它和小頭這邊看。于是它就迅速扭過了頭,繼續道:“這個這——不,小頭夥伴,不‘這個這個’我還真的很不習慣呀。但是!尊重别蟻的意見,特别是尊重别蟻提的關于在從我的光輝裡面挑出暗斑的意見,這是我的一種堅定不移的品格和雷打不動的習慣。啊,我是守信用的,信用叫什麼?就是讓自己成為别蟻想的到、信的過、找的着,并且願依靠、敢依靠、能依靠和要依靠的蟻。然而,對于你說的最後那句話,我是有不同的見解的。為什麼讓我滾呀?難道我就不能走、不能跑或是不能爬嗎!啊——不用去深入地實踐我就能夠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判斷出來,滾着前進或是後退都嚴重違背螞蟻身體的物理構造原理,完完全全是兩種不具螞蟻特色的身體位移的方式嘛!再說,我也不能走,畢竟我是在等待你向我發起的挑戰。這個——噢,又差一點說出了‘這個這個’,——我倒認為它是一個很不錯的話題引子,可是,為了和諧地、認真地、坦誠布公地與你對話我願意階段性地放棄說‘這個這個’的權力。——那就接着再說,可是可是,你還沒有回答什麼時候要跟我戰鬥呢?啊——它可是個關乎到怎樣行動和如何行動的最最核心的問題呀!當然,我說過,我非常非常地有耐心地等待你的回答;我也說過,我不在乎你考慮問題用去多長時間;我還說過,等你透支的體力恢複了之後再向我發起挑戰。啊!這是什麼作風?這是高尚的、無私的、充滿正義的,且又具有徹徹底底的紳士品格的作風。連我自己都對如此的作風贊歎不已,可是我卻一點都想不通明明是出于朋友的交情我才照顧了你這麼這麼得多,而你卻在用主觀唯心主義的、狹隘的‘想當然’的言語武器攻擊我。我的一片好心真的是沒能取得應該的效果呀!啊——,可是可是,盡管我純淨的思想之中灌入了如此多的委屈,可是我寬廣的心胸卻依舊是寬廣的,換句話說,若是它變窄了,我就立刻不是曾經的那個堂堂正正的裝逼了。那麼好吧,啊——,就讓我堅決頂住自己内心否定你的力量的幹擾,穩穩當當地、心胸坦蕩地、讓原則踩在底線的地闆之上地再原諒你這個小腦袋一回吧!”
“盡管我讨厭你的花言巧語和胡說八道,可是我也必須承認這會兒的你看上去又不像之前那樣令蟻憤恨了。”小頭不再端颚做着随時都有可能投入戰鬥的準備,“既然你沒有滾的意思,留下來當供我消遣時間的工具也不錯。從現在開始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因為我反感、厭惡、膩味的情緒突然就對你的誇誇其談的話語産生了免疫力。”
“小頭!”看到小頭的情緒穩定下來裝逼反到開始情緒化了,“這個這個,你怎麼能把我的關愛之言、憐憫之語說成是花言巧語呢!啊——把它定性為胡說八道就更是不應該啦!我必須嚴肅地、認真地、不留私情地對你實施大膽的批評,而你也要虛心地、乖乖地、攤開心扉地接受别蟻的批評。這個這個,小腦袋,後面的那位固化長官已經徹底失去了跟你戰鬥的興趣,它又怕你沒有戰鬥的夥伴而寂寞就讓我來這裡陪你玩玩兒。啊,這個這個實話實說,我真不願意接固化長官玩膩了的這堆破爛活兒。但是,為了顧全大局,更為了使你真真切切地體會到固化蟻團的蟻普遍而強勁的戰鬥力,我決定忍受住思想上的巨大厭煩情緒來陪你玩玩兒。啊——這個這個我說過,要給你足夠的時間思考要在什麼時間這個這個地向我發起挑戰,遺憾的是到了目前、現在、此刻、如今和斯時你都沒有坦率地、大方地、明确地、認真地把這個這個的答案給我。啊——,這個這個,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你還是這樣磨磨叽叽的,那麼就不要怪我這個這個地抛棄耐心、魯莽造次、簡單明确地先向你發動攻擊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頭對着裝逼是一陣的狂笑,“給你臉你就上臉。讓你張牙舞爪,你絕不和顔悅色。哼哼,作為一隻能跟固化打成平手的蟻,難道會害怕你這個隻會耍嘴把式的家夥嗎!老實告訴你吧。我無意向你發起挑戰,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一塊戰鬥的材料。但是我很想讓你出面幫個忙,——可是這該它X的怎麼說呢……”。
小頭的臉上現出為難之色,而它的思想似乎也處于徘徊的狀态。繼而,就有意停止了自己的話語,以期在思想堅定了之後再繼續表白。
“啊!這個這個的小頭,作為旁觀者、見證者和不說謊話者,我要堅決地、道德地、公正地記錄事實、反應事實、講述事實。這個這個,當然了,我也得用自己的蟻格做督導,認認真真地糾正你不負責任的話語裡面暴露出來的嚴重錯誤!”裝逼嚴肅的表情裡面泛着十足的滑稽的成分,“這個這個,固化長官毫無争議地三次打敗了你,關于這一點我看得是非常非常的明白。并且,我還堅定不移地認為,這個這個你在三次戰鬥中的表現是龌龊的,完全不符合戰成平手的選手所應該具有的那種不失體面的特征。戰成平手的兩隻蟻的狀态應該是要躺都躺要站都站,我從來這個這個地沒見過——”
“不管你見過沒見過,反正我認為固化那家夥沒有打敗我。”小頭的為難情緒看上去已經消失了,“既然不是失敗者,那麼我就有談判的資格,或者說你們不能以勝利者的姿态跟我對話。裝逼,你懂我的意思嗎?”
“這個這個,好像不太懂,要是讓我懂——需要費些腦子吧。”裝逼茫然地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放低自己的姿态,謙虛地給你一個不拘不束的表白機會。”
“啊——,哈哈。我是小勇的下屬,這你懂得。”小頭的目光之中現出狡猾的因素,“小勇跟固化是什麼關系,這你也懂得。我的意思是說我很想念小勇和夥伴們,想念就不免要想家,想家肯定就想回家,哈哈,你肯定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吧!”
“還是這個這個地不太明白。不過,我有足夠的、高質量的、永遠都用不完的耐心,再加之我又有無蟻能及的思考技術做有效而堅定的支撐。——啊——這個這個,要是把這個這個因你的語言表達能力太過有限,而說得隐隐約約、含含糊糊的話語的意思理解透徹,——嗯,我想,這并不是個能夠使我繁忙的注意力,稍微抽出點精力去專門高度重視起來的問題。”
“真是個它X的笨蛋裝逼。明明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欠缺,思維不能被情商有效的伴随,卻還要硬說别蟻的表達能力太過有限。”小頭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的語言符号是需要含蓄地表達出來的,太明确地将之說出來就會使話語的技術含量大大地降低,讓話語顯得簡單粗俗,也會拉低了說這話的蟻的品味。可是,難道你這個外表總裝的機敏,思想竟如此笨拙的家夥非得逼我直言快語不行嗎?難道你就不明白在特殊的情況下,一些特别的話語炮彈是需要借助别蟻語言炮筒發射出去的嗎?難道你就不能根據我的話意,胡亂猜猜我真實的目的嗎?可是好吧,那就讓我把話語的含蓄窗口開到最大。裝逼啊,我需要讓固化了解我的思想,了解我的什麼思想呢?我想這需要搞懂思想是個什麼概念。思想是道德意識、思維能力和潛在的需要的綜合體,如果你問我這三點之中那一項最重要,我要說,當然是潛在的需要最重要啦!”
“這個這個,你竟然還有需要?”裝逼邊搖頭邊說:“小腦袋,這個這個,我清醒地認為你應該把自己飛舞的思想拉回到現實之中。對一隻這個這個前途未蔔并且又牆倒衆蟻推的螞蟻而言,想法當然是可以有那麼一點點的,但是,絕對絕對地這個這個不能太多嘛!啊,這個這個太多了就等于是在浪費生命,所以,你應該盡量地、不要抱有幻想地、認認真真地消費你僅存的一點點的生命的能量和機會。”
“裝逼啊裝逼。”小頭故意擺出一副悲傷的神情,“我很感動你看到了我所面對的殘酷的現實,我也不得不說你是這個地方站着的四隻螞蟻裡面頭腦最清醒的那一隻。是啊,我的前途我已經很難判斷,正如同你的思想我不可能完全知悉是一個道理。但是,就像裝逼你所說的,我必須無條件地珍惜自己生命的能量和機會。那麼,我又該如何去珍惜呢?這就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之上。噢!一傷心我都忘了自己剛才說的是什麼話題了,——我說什麼來着?”
“這個這個,本蟻的頭腦自然是充分、自覺而高度地清醒的,我不但記得而且還是非常清晰地記得,這個這個,你好像說思想——潛在的需要一類的、不太深奧又稍稍具有點知識含量的話題。”
“噢,謝謝裝逼的提示。”小頭繼續說:“說到潛在的需要,我認為它是個嚴肅的話題。嚴肅到什麼程度呢?那就需要先認清‘嚴肅’這個詞的含義。嚴肅就是冷酷的認真,這就好比妩媚就是嬌柔的美麗一樣。這會兒既然已經說到了嚴肅,則說明我要說的話題非常非常需要引起重視,關于這一點我奢望性地希望你懂得。那麼我的潛在的需求是什麼呢?啊,裝逼夥伴,客蟻不會永遠呆在主蟻的家裡,因為客蟻也有自己的家。我想這你應該懂得,哈哈,我看到你點了點頭,這就說明你是懂得的。既然懂得,那麼你肯定清楚沒有永遠留下不走的客蟻,也就是說客蟻是要回家的。——我!一隻可憐巴巴的螞蟻,在你們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卻并沒有享受到客蟻應該的禮節和待遇。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提它已無實際意義,我也不會再和你們計較了。裝逼,我們得面對現實,更應該把眼光投向未來,關于這一點隻有你這樣一隻智慧的、具有大局觀、善于處理複雜問題的蟻才能領會的到,所以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想你是懂得的。”
“啊,這個這個小腦袋,我清醒的頭腦在經過一番審慎的思考之後,終于深度地、不留遺憾地這個這個搞明白了你的想法。”裝逼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這個這個我已經精準地看出來了,你在改變你頑固的主意的同時也改變了你堅定的意志。簡單地說,你已經一心一意地不想死了。啊,這個這個,既然不想死那就需要紮實地解決為什麼要活着的問題,我深刻而透徹地認為這個問題既有普遍性也有特殊性。思想糾結是蟻想死的最主要的原因,你已經明顯地這個這個有不想死的浪子回頭的意願了,那麼這一定說明這個這個造成你動搖的思想糾結的頑固的疙瘩已經自動解開了。思想問題嗎,啊,這個這個歸根結底就是物質的問題。說到物質,這個這個就不得不重新去思考為什麼要活着的問題,那麼蟻為什麼要活着呢?因為這個這個是為了消費物質嘛!消費物質無非就是吃喝玩樂,再加上這個這個擔當和勞作。所以我判斷你,這個這個小腦袋一定是對蟻世還有着深切的留戀情緒,如若不是這樣,那麼你必然會冷漠地、毫不猶豫地讓自己的生命告别蟻間的。”
“說的很好。”小頭用不耐煩的眼神瞅着裝逼,“可是我覺得你的話語應該離主題近一些,最好是像一支精準射出的羽箭一樣,嗖的一下——就直中靶心了。啊,裝逼,我是說你得找出一個能讓我活下去的渠道,至于我為什麼想要活下去那并不是個值得探讨的問題。裝逼,你知道我說的那個渠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溝通,糾紛的各方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嘛!”
“好吧,啊,這個這個我保證跟你進行坦誠而有效的溝通,不過我感覺,這個這個我們之前的賦有建設性的溝通進行的也不錯嘛!”
“你得明白溝通需要多方面參與,也就是說固化和不正也是應該參與進來。”
“啊,啊哈!這個這個經過缜密的觀察,耐心的試探,以及賦有理性的、審時度勢的推理判斷,我總算把你的含蓄的意圖給搞明白了。小腦袋,你是這個這個地想跟固化長官談判,在我的印象中,這個這個之前你好像說過‘談判’這個詞。啊——遺憾的是,當時它沒能觸動我敏感的反應,以及,這個這個引起我高度的重視。所以,才這個這個地浪費了那麼長的時間,而沒能有效地把我們之間的對話拉拽到應該的軌道之上。啊,好吧,我這就去找固化長官,用我充溢的個蟻魅力說服它來跟你進行平等且賦有建設性的對話。”
“你絕對不能以我的名義對固化說談判的事。”小頭又叫住了正欲轉身去找固化的裝逼,“就算是你幫我一個忙吧!嗯——見到了固化之後就對它說你想讓我們兩個談一談,并且要明顯地表現出是你在我們兩方之間進行撮合的那種姿态。至于我嗎——,應該是這樣:我在對你勸解的意見經過了審慎的思考,又想到了我和它過去的交情之後,我才勉強答應可以跟它談一談。哈哈,這是我放低姿态,而不是求它。我想你懂得應該這麼說,因為這是你裝逼的特長。”
“啊,這個這個如此去做,我想這個這個,其取得成功的難度會大幅度地提升的,其目标的可預期性也會跟着變得這個這個地模糊不清的。也難怪嘛,誰叫這個這個說謊話不是我的強項呢。不過,我可以以大無畏的勇闖、敢幹的做事實的精神去試一試。真沒辦法呀!對于像我這樣天生就喜歡接觸新鮮事物的蟻來說,幹一件從沒幹過的事情的沖動絕對無法控制。盡管如此,這個這個,我想這個這個,為了讓拽着我沖動欲望的缰繩徹底松開,我的這個這個欲望的動力還需要更加強勁、更加有力、更加具有突破性嘛!”
“裝逼,如果我小頭還能看到後天和後天的後天,那麼我會送給你足夠你享用一個月的好吃的東西。當然,若是在明天之後你再也見不到我了,那麼,我隻能遺憾地說,我就真的無法給你這樣一個吸引力還算不錯的承諾了。”
“啊哈!這是個非常非常棒的,并且又充滿着豐富的誘惑的這個這個的好主意。我相信這個主意必将能大大地激發我做事的積極性,同時,也促使我這個這個對想要的結果的期望值大幅度地、紮紮實實地提升。”。裝逼說道。
小頭的承諾的唯一結果便是造成裝逼的喜笑顔開。可以說,裝逼基本是忘乎所以地轉過身子,随又邁着帶有十足的喜悅成分的輕快的步伐朝固化和不正呆的位置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