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統領!”
……
土台下的蟻們又是喧嘩一片,但是這一次我卻沒有發現有反對的意見。蟻們的素質盡管參差不齊,然而在講道理上都還算是頭腦清醒、意志明确、觀點一緻。
“隻要做到帳目的公開透明,獎罰分明,公平公正,不濫獎濫罰、不以關系論好壞,那麼,善良的思想就都不會滋生出意見和不滿。除非是邪惡的靈魂所統治的腦殼,因為這樣的靈魂往往會把好的看成是壞的且又把壞的當作是好的。”。歪嘴走到前台插了這麼一段話。
“歪嘴閉嘴。”全知有些不滿地瞥一眼歪嘴,說道:“你的職責已經履行完畢,而現在讓你繼續站在這個土台之上,其實就是對你先前做的工作的獎賞。瞧,你倒是當監督當的上瘾了。好吧,哈哈,我的第二個任命便是針對你的。夥伴們,我宣布繼續保留監督組,當然,小勇就不再是監督組的成員了。現在的監督組由帶樣負責,成員是歪嘴和好窺。哈哈,我想大家對它們之前的工作一定都很滿意吧!嗯——,正因為它們幾隻蟻良好的表現,我才決定保留這樣一個機構,它的作用就是監督我和所有掌握着權力的蟻的履職行為,防止我們在使用權力的過程中有徇私舞弊、以權謀私不端行為。”
“監督組可以保留,但是不能由統領任命它的組長和成員。”。不笑有走到了前台,此刻,它的沮喪的精神狀況已大有改觀。它繼續說道:“夥伴們,不要寄希望于被權力任命的監督權力會有效地行駛職能,而去監督任命它的權力。我相信我們的統領抱有一個美好的願望,但是我不得不說它的這種願望太過天真幼稚。嘿嘿,太陽給了我們溫暖,請問我們之中有誰會反對太陽啊?——熱了,你的反應是躲避到陰涼處,絕不會抱怨太陽給的光輝太多;冷了,你本能地就鑽到了巢穴裡,并且你的思想之中肯定不會滋生出任何痛恨陽光不夠慷慨的情緒。授予權力的一方對接受權力的一方有客觀上的知遇之恩,所以後者就少有主觀上的動力把權力的威力施加在前者的身上。總之,讓得到權力者反對向它提供權力的一方,就像請雞蛋去反對母雞一樣的荒唐可笑。”
不笑的話提醒了包括全知在内的所有蟻。此刻,台下的蟻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議論,而這一回的觀點傾向就完全偏朝着不笑了。
“夥伴們!哈哈,請安靜,安靜下來嘛!”意識到自己的作為太過草率的全知趕忙沖台下的群蟻解釋道:“我的确是做了一項錯誤的決定,不應該任命監督蟻,因為那樣做的後果正如不笑說所說——相當于讓自己來監督自己。仔細地想一想,哈哈,靠自我監督來實現權力的公正運行——鬼才信呢!下面,我嚴肅而認真地決定收回自己的這一命令,但是秉性正直的我還是非常希望在我行使權力的過程中,能被無論是誰——充分而有效的監督起來。若是台下、台上的每一隻蟻都是監督就好了,那樣就能用你們公正的眼睛時時刻刻地盯着我履行職責。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們我的擔憂,這就是松散的力量肯定不如集中強大。基于此,我還是建議保留監督組,因為它能把監督的力量彙聚到一起。當然,任命和選擇監督組及其成員的權力屬于新巢的所有選蟻,絕對不能使它跟掌握權力的任何一隻蟻沾上邊。由誰擔任組長,組員是誰,它們的職責是什麼,該将怎樣去工作,……等等的這些問題都得由你們讨論并決定。哈哈,夥伴們,為了使權力的行使者時常保持頭腦清醒,你們需要選出自己的代表,建立一個監督權力運行的機構。我渴望着時常有蟻對我說: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做什麼是對的,做什麼是錯的,凡此之類的督導和斥責的話語。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提監督組及其成員的事了,所以很抱歉,請帶樣和歪嘴都退回到土台的後面,——噢!不笑也得配合配合,因為我馬上要依據自己的職責做另一件事了。”
“統領英明!”
“知錯就改便是好統領。”
“單憑這種認真對待錯誤的态度,我們就沒有選錯統領。”
“監督蟻應該由選蟻來決定,統領在這方面可一點都不糊塗哇!”
“大家快看,土台上的那幾個監督在這會兒倒是都挺理直氣壯的。”
“理直氣壯是因為它們對自己先前的工作都很滿意。”
……
土台下的衆蟻又開啟了議論的模式。
“謝謝夥伴們的理解。”全知可算是擺脫了不笑給它制造的僵局,“接下來我必須謹慎地運用統領的權力。也謝謝不笑的提醒,它使我明白了權力并非要統禦一切的道理。好吧,我覺得新巢還得有一個專門負責對外聯絡的蟻,這樣的角色很重要,因為它能向外部展示我們的這個小世界的客觀存在。嗯——,我認為這個角色妙算比較适合擔當,理由就是除了它之外我實在發現不了更适合做這項工作的蟻了。親愛的選蟻們,我提名妙算擔任新巢的對外聯絡長,你們對我的這一提名是贊成還是反對呀!”
“妙算是誰?”。小勇蟻團的蟻率先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它得走到土台上,讓我們看看它的模樣。”
“是啊,叫妙算的蟻趕快上台。”
“夥伴們!哈哈,我親愛的夥伴們。”妙算的臉上泛着做作的微笑走上了土台,“夥伴們,你們好嗎!哈哈,現在你們看到了吧,站在統領身邊的蟻就是我,這就是說我的名字叫做妙算,不用裝蒜,我就是真實的我自己嘛!”
“妙算是我非常熟悉的一隻蟻,可以說我還在不笑蟻團的時候就認識它了。”全知往妙算的身邊站了一站,“善于交際是妙算的本事,而我正是看中了它的這個特點才提名它做新巢的對外聯絡長。現在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妙算的模樣,認識它的蟻不用再專門地了解,不認識它的蟻可以感受一下接下來它要說些什麼。妙算。哈哈,請吧!”
“感謝統領提名我做對外聯絡長。”妙算向土台的前沿挪了挪步,“噢!哈哈,事實上在統領提到我的名字之前,嗯——我就已經猜到新巢将有一個重要的職位等着我來擔當。至于為什麼我會猜到自己将要得到統領的賞識,其理由就是我擅長于預測未來的那種事情,要不我的名字怎麼會叫做妙算呢!——噢!台下肯定會有一些蟻看着我别扭,認為我不夠謙虛,或者覺得我的話語之中蘊藏着豐富的驕傲礦源。哈哈,可不是嗎!當你在某一方面的資本過于充足的時候,嗯,我是說——難免就要發愁儲藏它的空間不夠用,這不,剛才我就把在我的意識庫裡泛濫的某種情緒資源向外釋放了釋放。壓力的釋放能讓情緒變得輕松起來,驕傲态度的釋放則會使頭腦朝着清醒的方向運轉。我就是這麼一隻蟻,一隻懂得管理自己的心态的蟻。統領提名我做新巢的對外聯絡長,這是我根本就沒有想到的——”
“你說過你猜測到了有一個重要的職位等着你去擔當!”。不笑一臉怨氣地打斷了妙算的發言,“這會兒又說什麼沒有想到,你到底是想到還是沒有想到呀!”。
從不笑的臉色上能夠看出它對妙算是非常不滿的,因為在之前的統領選舉中它觀察到土台下的妙算站到支持全知的蟻群的隊伍裡。妙算即便不登上土台,不笑也都已經計劃好了。等到選舉的事情結束了後,它一定要找妙算讨個說法。這會兒全知的提名緻使妙算走上了土台,見此狀,不笑暗暗地冷笑。——給那位‘叛變’的下屬制造難堪的機會終于等到了。
“你叫妙算,你說過你能預測未來的事情。”不笑借着妙算的言語漏洞繼續發洩着自己的憤懑情緒,“可是,你剛剛明明是說沒想到統領會提名自己做新巢的什麼什麼長,你這麼說話是自相矛盾的典型表現,把問題說的嚴重了,你就是在編瞎話,而且不能以誠實的态度對待土台下的那一雙雙對你抱有充分的幻想的目光!”
“啊!哈哈,不笑長官!”。妙算回頭看了看不笑,而在目光調轉過來的同時它也已經忖思到後者給它制造難堪的原因。它溫和地笑了笑,說:“能接受不笑長官的指教始終被我視為是一種莫大的榮譽,在這樣的教誨下我才成長成為現在的這麼一隻有才華的蟻。盡管才華是我自己的,但是催生它的功勞一定要歸于不笑長官。”
“我隻催生你做正經事的才華。”不笑得意而輕蔑地笑了笑,“你用于做邪門歪道事情的手段、方法,所體現出來的才華跟我是沒有半點關系的。”
“怎麼會呢!哈哈,不笑長官,我從來不做邪門歪道的事情,光明磊落才是我的本色呀!”
“你很會誇耀自己的品行,這正如你善于随機應變一樣,總能把自己沒有想到的事情說成是已經想到的。嘿嘿!”不笑冷笑道:“統領也許正是看中了你随機應變的能力,所以才提名做對外聯絡長。哼哼!”
“啊——不笑夥伴,私蟻之間的問題要私下讨論。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大家要把話題的軌迹重疊到公共事務的道路上好不好呀!”。全知走近不笑,用規勸的目光看着它。
“誰官大誰說了算。”不笑怨恨的目光之中又表現出些許的無奈,“讓那個家夥繼續表演吧,我倒要看看它準備使出來的花招還有多少。”
妙算看到統領為自己解圍,底氣便越來越足了。它自信地沖不笑笑了笑,随又把目光投到土台之下,說道:“我非常别緻地設計了一個過程,就是借助别蟻的話語說出我想要說的事項。嗯——畢竟總是說我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什麼,讓大家感覺上不舒服,而我也的确是膩煩了這樣的表達方式。哈哈,不笑長官就是一個現實的例子,它無私地幫助我把要說的話提前鋪墊了出來。什麼是真心朋友,在需要的時候幫助朋友說話的朋友就是真心朋友!哈哈,可不是嗎,不笑長官才是我結交的一個經得住考驗的朋友。我已經預料到不笑長官會這麼問我。為了使它内心的想法能夠順利地表達出來,我就故意用自相矛盾的話語給它制造了一個借口。事實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不笑長官說出了我料想到的它要說的話。哈哈,我的魅力正在于此,總能讓自己的思想先蟻而動,所以誰都别想把我的言語給搞得被動不堪。當然,如果我想被動不堪,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夥伴們!咱們書歸正傳,我非常非常地愛你們,也正是因為存在着這樣的德行,我才願意無私地為你們做無論怎樣多的事情。事實上在沒有為你們做事情之前,我就認為你們做事情是非常非常快樂的。今天,德高望重的統領給了我一次為你們做事情的機會,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因為拒絕就是反對為你們做事情。放棄什麼都可以,但是我唯獨不能放棄為夥伴們做事情的機會,所以我就下定決心接受統領的提名,奉獻自己的精力、體力為新巢的所有蟻服務。至于我這樣做的理由,其它的都不說了,我隻想說一條,這就是我全心全意地愛着你們。”
“哈哈,妙算的感言說的很好,内容是神神秘秘、亂亂哄哄的。說實話我真沒太明白它的話語的意思,不過我對它見機行事、靈活應變的能力還是非常認可的。這是什麼!這就是對外聯絡的能力。”全知點頭示意妙算往後站,“頭腦過于聰明的蟻就是容易犯這方面的毛病,總是傾向于把簡單的話語說的非常非常的複雜。實不相瞞,我在自己的歲數步入老年之前就是這樣,好把話語說得詞藻瑰麗而且内容又布滿了玄機。哈哈,揭老底地說,我的内心總有一種怕别蟻不知道自己有才能,而迫切希望将之展示出來的情結。現在我老了,而且已經老了很久很久,也可以說我是一隻老螞蟻中的老螞蟻。在不笑剛當千蟻長的時候我就是一隻老螞蟻,而現在不笑已經是一隻中年的蟻了我依舊還是一隻老螞蟻。哈哈,我真活到了老不死的地步,我想上天早就該來請我離開蟻的世界了,因為和我一樣歲數的螞蟻基本都插翅飛上了西天,而我的性命卻還賴在這裡遲遲不走。我真不知道上天留我這麼久地呆在你們之中是讓我制造幸福給我的世界,還是讓我變成一堆行屍走肉的廢物而拖累大家。——噢!看我又把話題給扯遠了,該說的話不說不該說的話卻唠叨了一大堆。哈哈,下面我想請台下的衆選蟻們表決,大家願不願意讓妙算做我們的對外聯絡長呀!”。
“願意的原地站着不動,不願意的還是原地站着不動。”。歪嘴走到前台隻在細化闡述全知話語的意思。然而,它的言語補充的質量實在不怎麼高,就像是等量正負數相加的一句零和的廢話,說這話的效果比不說還要差勁。
“夥伴們!”。帶樣跟着走到了前台,因為它已經意識到歪嘴的言誤,随為其補充說:“大家都站在原地不要動,同意的舉起颚來,不同意的就什麼都不要做好了。”。
土台下的選蟻們先是交頭接耳、左右張望,它們對帶樣的話意似乎還沒有理解透徹。可是在短暫的沉默和猶豫的階段過去了之後,再往下看便是一派隻多見蟻颚而少見蟻腦袋的景象了。單從幾何面積的對比圖上看,舉颚支持全知提名妙算做對外聯絡長的蟻身體所占的地面面積總和,是完完全全大于反對的一方身體的占地面積的總和的。
緊接着,帶樣和歪嘴又跑下了土台,它倆要對兩種觀點的數據對比做一番認真的統計。數據統計的詳情就不必細說了,反正它對結果的影響已變得無關緊要。妙算以絕對多數同意的支持率通過了提名,這是個無可辯駁的事實,就像常溫下的鐵水,其熵值會大幅度地降低的趨勢一定是不可逆轉的。
此時,全知已完成了第二個輔佐它的職位的提名,随之,它繼續向台下的蟻們宣布道:“夥伴們,我畢竟老了,幹具體的事情的精力肯定不如年輕的蟻。所以,我還需要一隻經驗豐富并且年富力強的蟻,輔助我幹那些既繁瑣又消耗體力、精力的行政工作。我暫且把這一職位的名稱叫做是第一行政官。今後,我的職責就是對新巢的事業規定方向、把握方向,而第一行政官的職責則是按照按照我的授意去做最最具體的事情。哈哈,我認為不笑很适合擔任第一行政官,當然,在征求大家的意見之前我必須先去和它交流一下。萬一它不接受提名,我這邊的熱情度再高也不具實際的意義呀!要想把事物做的有效,就得使行為和思想保持一緻。我馬上——”。
說到此,全知回頭故意看了不笑一眼。在扭過頭來之後,它若有所思地頓了頓口氣,說道:“啊——當然,除了不笑長官之外,我心目中還有兩到三個蟻選,若是不笑不願接受提名的話,我就隻能把第二甚至第三套方案拿出來供選蟻夥伴們評審了。噢!哈哈,我已經感覺到不笑在向我腼腆地揮颚,我想它一定也想讓我到它的身邊去一趟。真是正合我意,請大家稍靜勿躁,我這就去探一探不笑長官的意思。”
“我根本就沒有向你揮颚。”。看着已經走到自己跟前的統領不笑憤憤地說:“你很會為自己造聲勢,不管别蟻願不願意,硬是把你想表達的意思套到蟻家的行為之上。我認為在這方面你的臉皮足夠的厚,看來,玩兒政治你是絕對合格的。”
“哈哈,不笑夥伴,我們都是新巢的蟻,這就是說未來我們的命運是聯系在一起的。”全知有意使自己的言語信号變得非常隐蔽,“你需要為大家擔當一些責任,同舟共濟是誰都逃避不了的現實,所以,這樣的形式你必須要看清楚了。”
“我不接受你的提名當什麼第一行政官,因為我很滿足自己目前的狀況。踏踏實實地做個千蟻長,把自己管轄的蟻們照顧好,雖然它們中的一部分并沒有把統領的支持給了我。嘿嘿!”。僅從不笑的臉色上就能看出來,它全無要跟統領合作的意思。
全知有全知的辦法,它一臉壞相地看着不笑,說:“作為新巢的最高長官,我有權撤掉你千蟻長的職位。哈哈,不笑,一隻普普通通的蟻你也願意做嗎!”
“你它X的是打擊報複。”
“不!哈哈,我是正常履行統領的職責。”
“你以權壓蟻。”
“權力本身就是施壓的最有效的措施和手段。”
“你太過分了。”
“隐瞞才華,藏匿才能。哈哈,這才是過分的行為,你現在做的就很過分。”
“老家夥,别忘了你隻是新巢階段性的最高長官,等到老巢派過來的那位新的上層一到達這裡,嘿嘿,你就什麼都不是啦!”
“哈哈!說的很好,我也希望新的上層盡快過來。但是新的上層來了之後,——噢!憑着經驗判斷,我想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對千蟻長進行任免和提拔的。”
“這!”不笑用近乎崩潰的目光瞪着全知,“我它X的是一隻有抱負的蟻,讓我的蟻生定格在沒有希望的普通蟻的身份上,這,這樣的生命狀态也太它X的糟糕了,還真不如寄蟻籬下忍辱負重地繼續做千蟻長呢!好吧,我甘願讓心态處在憤憤不平之中,隐忍着度過被你領導的未來的糟糕的一個階段。”
“哈哈,這就對啦!”全知狡黠的目光之中流露出嚴肅的神情,“不笑,我這是在給你一個鍛煉統領新巢衆蟻的能力的機會,你要懂得珍惜,萬一哪一天你真的做了這裡的統領,那麼你一定會感謝我今天對你的這個幫助的。”
“我它X的還用鍛練!嘿嘿,全知,你是在開玩笑吧!”不笑用輕蔑的眼神瞥着全知,“包括老巢的千蟻長——全都算上,新巢加老巢,沒有誰比我帶隊伍帶的更好的了。”
“那就是‘加強’,哈哈,‘加強’總算可以吧!”。全知妥協道:“加強你的能力,總不會有壞處吧!”
“哼!我的能力是現成的,既不需要鍛練也不必加強。”。不笑冷笑道。
“發揮。”全知繼續妥協,“發揮你的才華,為新巢的蟻們做些事情行嗎?”
這一次不笑沒有回答,但是它的目光依舊透着被蟻求的那種傲慢。
“好吧不笑。”全知故意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看來,我隻能把第二套提名方案拿出來了。啊!對了,我總覺得新巢的千蟻長應該更換一到兩個,可是我還是下不了決心,但是我想某些蟻的行為會讓我的這種決心果斷産生出來的。哈哈,不笑長官,你說不是嗎?”。
“我同意你的提名。”在全知轉身将要走的時候不笑的答複終于變得果斷起來,“将來要是我做了統領,——你等着瞧吧!”
全知理解性地沖不笑做了調皮的鬼臉,随就又走到了前台。它以一種無比輕松的姿态看着台下的衆蟻,說道:“夥伴們,下面我提名不笑做新巢的第一行政官,同時,我也想告訴大家這個職位的具體職責是什麼。首先,它要幹活兒,大小巨細的活兒它都得幹;其次,它是統領的參謀,傳達命令,行使管理權力的事情也是它必須要做的;最後,它還負責組織大家生産、采集和捕獵,對收獲之物也有一定的分配權。當然,如何提高收獲過程的效率,也是這個職位上的蟻必須要考慮的一個非常重要問題。啊,哈哈,我親愛的選蟻夥伴們,現在就動用你們的權力,對我的提名做出表決吧!”
“同意的舉起你的颚,不同意的還是舉起你的颚。”。歪嘴又把它的話語的意思給說矛盾了。
還好帶樣已經做好了為夥伴補愆的準備,事實上它是跟着歪嘴一起走到前台的。帶樣說道:“夥伴們,同意統領提名的請先舉起颚,不同意統領提名的在同意的選蟻們放下颚後再舉起颚來。”。
“統領!”台下有蟻發出了疑問,“為什麼不讓被提名者先發表一番感言,然後我們再進行表決呢?”
“對呀,剛才的那個妙算就是先發表感言,而後才進行的表決。”
“是這種情況。”
“沒錯!”
“對!”
……
看到選蟻們如此議論,全知有走到了前台,說道:“夥伴們,哈哈,夥伴們!第一行政官就是新巢的第二号蟻物,它的角色重要性大于對外聯絡長,所以,它的感言必須在表決通過後才能發表。”。
看着全知那張總能搞些花招的臉,我已經猜測到它非常需要不笑做它的副手,所以為了給它提名的第一行政官候選蟻制造大一些的吸引力,它就故意把表決的程序放在了前面,而同時又将更能夠吸引蟻注意的感言陳述的部分安排到了後面。我也能窺測到土台下的選蟻們的心理,它們中的多數盡管沒有把自己支持的腳步邁向不笑,但是想感受一下不笑要說些什麼的好奇心可是一個比一個的充足。而全知正是利用了選蟻們的這種心理,繼而欲靠軟逼迫的方式,期望于蟻意能通過了它對不笑的提名。
但願不笑能成為新巢的第一行政官,我在心裡默默地為它祈禱。對不笑的才能我是認可的,然而我必須得實事求是地坦白,此刻,我更關心的是全知給選蟻們承諾的白糖的事情,而不笑能不能得到第一行政官的職位對全知兌現這一承諾至關緊要。當然,我也相信不笑既然敢于在統領選舉的時候承諾給選蟻們發放白糖,那麼它一定就有搞到白糖的手段和途徑,我想之前它做過的種種與白糖相關的事情,就已經預先證明了它的話的可信度。事實上,不笑在為蟻處事方面還是非常靠譜的,正是基于對它的這種認識,我決不會把它說出來的話随類相從地歸入到吹牛的範疇之中。是啊,你可以不喜歡一隻蟻,但是千萬不能用你的“不喜歡”去否定蟻家的蟻品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