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倔強已經成了不笑蟻團的一隻普通蟻,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它好像很享受自己如今的處境,難道無官一身輕的效應真的在它的身上應驗啦!哈哈,也許是不笑那家夥的安撫工作做得到位,繼而才導緻倔強目前的行為狀況。看來,不光是“姜還是老的辣”對問題具有威懾力,經驗這東西同樣也具有越多越能征服問題的典型特征。倔強那家夥能在不笑蟻團老老實實地呆着,即便是它把它的所有怨氣都封凍起來,這也客觀地說明不笑在對下屬的控制上的确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這或許是一物降一物的規則在起作用吧。若是把固化放到不笑蟻團去做一隻普通蟻,我想其表現出來的狀況應該不比把倔強放到小勇蟻團更好。因為我天生就具有把比倔強更倔強、更古怪,和更有個性的固化所有逆反的情緒冷凍開來的那種能耐。哈哈,果真是出現了我想象中的情況,也許我反到會成為不笑那家夥欽佩的對象了。
倔強能規規矩矩在不笑蟻團裡呆着,心理平衡地做一隻普通的蟻就好。我無意對失意的它落井下石,事實上我的蟻品也決定了我不會做出那種針對自己讨厭的蟻的“棒打落水狗”的事情。後來,盡管我也偶遇過倔強,并且它投向我的目光依舊是充滿敵意的,可是我并不會跟它計較這些,因為繁忙的工作就注定了我隻能把自己絕大多數的精力投入公事的上面,而無暇顧及私蟻之間的恩怨。實話實說,倔強都混到了這份兒上我再跟計較就純屬小肚雞腸,所以我要讓自己變得寬宏大量起來,學會去容忍别蟻。哈哈,我應該向全知學習如何去原諒蟻,到底——總是跟一隻自己還不能完全左右自己的普通蟻較勁,是一件十分有失我的風度的大事情。好吧,那就讓我在心裡念叨這麼一句話——原諒倔強,既然如此,從此以後它留給我的一切負面的印象也就都不存在了。從另一方面說,倔強若是還看着我不順眼,我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因為那完全是它自己在喜怒哀樂方面的情緒體現。我無意在它的腦海裡重塑我的形象,因為我連我自己的思想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掌控,又談何去改變别的螞蟻的想法呀。
看來小頭那家夥是真的失蹤了。我動員小勇蟻團的蟻們找遍了新巢的各個角落,最終卻還是一無所獲,我們甚至對暗河對岸的那個糖庫都搜尋了兩遍,而結果依舊是難覓小頭之蹤影。在看不到希望的前提下我冷靜地調整了找尋小頭的策略,由每日例行一次改為随機發動搜尋,這樣就能使蟻們把更多的精力騰出來去做一些它們想做的事情。小勇蟻團的蟻們普遍贊成我改變主意。事實上大家找小頭的興趣都不充分,認為興師動衆地去找一隻蟻品較差的蟻,這樣做是欠缺意義的。一方面是我們真的找不到小頭,另一方面則是小頭缺乏蟻緣,我從這兩個方面也尋得了些許的寬慰,基于我如此的心态,哈哈,那就讓小頭那家夥繼續隐藏一段時間吧。我相信隻要小頭不死,我再見到它就是遲早的事,因為它的性格注定了它不會永遠地沉寂下去。
和小勇蟻團的蟻們對待找小頭的非積極态度比起來,原倔強蟻團的蟻們對待被我兼管的看法可要積極的太多了。我之所以會這麼說,可不是我自作多情或是言過其實所緻。事實上我被原倔強蟻團的蟻們歡迎,是有着科學的調查依據作支持的。當然,必須得聲明做這項調查的蟻并不是我,而是監督組的那三隻蟻。
在我到原倔強蟻團跟那裡的蟻們見面之前,監督組的三名成員就已經先期到達了。帶樣把我要兼管倔強蟻團的消息透露出來的時候,它發現蟻們的反應大多平靜如常,而當它又把倔強遭到免職的消息宣布出來的時候,還是同一群蟻,這幫家夥的情緒表現就立刻轉換到了歡呼和慶祝的模式。如此,也真可謂是一派奇葩的景象,顯然,蟻們是在有針對性地發洩着它們的幸災樂禍的情緒,由這般的場景可知原千蟻長在這裡的是多麼的不受歡迎。能夠想象,如果不是之前倔強做的太差,那一定是原倔強蟻團的這幫蟻對自己的千蟻長要求的太過挑剔。不過我還是更認同前一種觀點,相信倔強是在當千蟻長的時候沒能很好地關心、善待它的下屬,所以原倔強蟻團的蟻們才表現出普遍抵觸它的這種态度。被領導者是客觀條件,這一定性在地球的任何角落都别無二質。至于領導者能不能把自己的才能轉化成為有效的做功,則取決于行動的效果而非簡單的“我為你們好!”一類的口号。
倔強被罷免的消息跟分到白糖吃的時候的快樂比起來,蟻們的表現則是更加的喜悅。真是奇怪,蟻們得到實惠的滿足感,對比之獲悉厭惡的對象倒黴的消息後而産生的快感反而是偏弱的。此情此景實在讓我為倔強感到悲哀,悲哀那個可憐蟲竟被它的夥伴們怨恨到此等的地步,蟻緣如此,看來它在自己的蟻團裡真的是白混了那麼多年。唉——,可憐之蟻必有可恨之處,當初的倔強也許沒有意識到它是被蟻們怨恨的,也有可能是它已經意識到了但就是不對自己使下屬厭惡的行為做出改變。公平、正義、道德、道理和意志、執行、引導、遵守絕對不能口号化,否則,由它們制造出來的結果就會悖逆于實踐。口号是行動的毒瘤,而更可惡的是它往往又是行動成果的享有者。所以,要做一個清醒的思想的承載者,就必須明白口号絕對不是個好東西。我不知道以前的倔強是不是口号喊的多了,但是我卻知道不喊口号和懂得分享的千蟻長肯定不會招緻下屬們的普遍反感。
在我到達原倔強蟻團後不久,具有獲取信息方面的天賦才能的好窺就告訴我說,原倔強蟻團的蟻們之所以歡迎我兼管它們,其最最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不是倔強。哈哈,這是一個樸素得□□的理由,它一方面折射出當初的倔強是多麼不受自己的下屬們的歡迎,另一方面也客觀地讓我明白并非是它們歡迎我,而是因為我不是倔強才受到了它們的歡迎。換句話說,假若統領讓不笑兼管原倔強蟻團,那麼它也一定會受到原倔強蟻團的蟻們的熱烈歡迎的。好窺的話使我接受起來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可是沒關系,因為我更明白以權力為紐帶建立起來的關系從來都是缺乏牢靠性的。權力是勢利的實現手段,而和勢利聯系的則是力量和利益,至于讨厭、喜歡之類的感情方面的事,勢利可沒那個工夫去對之進行梳理和引導。
原倔強蟻團的蟻們普遍支持兼管它們的千蟻長,這對我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因為我不用再像之前預料的那樣費勁地去做每一隻蟻的思想工作了。真沒想到原倔強蟻團蟻們的思想會因為換了個千蟻長,就能這麼簡單、輕易和純粹地統一了起來,可見有一個共同的利益點或是矛盾點對于意志的趨同是多麼的重要。僅從這一點上說我還得要好好地感謝倔強,正是由于它在之前打下的令蟻們厭惡的關系氛圍的基礎在兜着底兒,有如此的前提——才把我展示得不太被蟻們厭惡了。哈哈,但願原倔強蟻團的蟻們能像小勇蟻團的蟻們一樣支持我,而我也非常自信地認為之前倔強的那種不好的作風絕不會在我的身上重演。當然,要讓别蟻尊重我,其前提則是我得先尊重别蟻。這個道理既簡單又具有實操性,但是有的時候感情用事或是脾氣會成為摧毀理智的銳器,所以我還得繼續鞏固自己已經鍛煉出來的那部分思想層面上的容忍的能力。
我和我所負責的兩個蟻團在平凡的日子中又度過了十多天。這期間我跟原倔強蟻團的蟻們相處的還算融洽,我想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這應該是我公平對待每一隻蟻的做法換來的回報吧。在此期間,我帶領兩個蟻團的蟻們共同行動了一次,又對新巢的各個角落實施了一次地毯式的搜尋,結果還是如前,大家依舊沒有發現小頭的身影。不過這一次的行動倒是檢驗了一番原倔強蟻團的蟻們對我的服從力,而從行動的效果上看我是非常滿意的。看來,隻要心氣兒順,有令必行就絕對不隻會停留在口号的層面上。蟻都明白自己要幹什麼、該幹什麼、不能幹什麼。聰明的千蟻長會結合蟻們的心理,找一個自己需要而它們又喜歡的理由,并以此引導團隊去做滿足整體利益的事情。而我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即便是閉着眼我都能看到自己比倔強做的要好上太多了。我并非是驕傲自大,就顯擺顯擺自己的成就。哈哈,誰叫我是一隻聰明的千蟻長呢,腦袋之中裝着智慧并能将之轉化成為揮發着正能量的行動,如此——還能把好事做成是壞事嗎!把好事做成壞事是傻瓜的專利,把所有的事都做成是壞事也隻有壞蛋能辦到。而像我這樣的既不是傻瓜又不是壞蛋的蟻,具有的能力便是把無論什麼性質的事兒都往好的方向去做。
在我專注于對兩個蟻團工作的日常管理和巢防長業務方面的事務的時候,快腿那家夥竟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看着這個滑稽的同輩蟻,我除了覺得好玩兒之外,也自然而然地意識到統領那邊一定是有事情。并且這一回見到快腿我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祥之兆,感覺應該有非同尋常的大事情發生了。
“快腿夥伴,很高興又見到了你。”我禮貌性地沖這位統領的傳令兵點了點頭,“統領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你來通知我,哈哈,你最好把話說得直截了當一些,因為那樣我才能明明白白地理解你的言語的意思。”
“我說話從來都是直截了當的。”快腿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我的眼神就是我說話風格的體現,難道你這會兒看到的是一副婉轉曲折的眼神嗎?”
“哦,快腿夥伴,我不想評判你的眼神究竟如何。”我說:“我更想知道你說話的内容,因為那才是你來找我的真正目的。”
“妙算那家夥回來啦!”快腿果斷地說:“它是帶着一臉的恐慌來到的統領府。它的那個樣子讓任何一隻有判斷力的蟻看了之後,情緒都會被感染得惴惴不安起來。實話實說,就在我出發準備來找你的時候,妙算臉上的恐慌表情依舊沒有半點的收斂,那個樣子雖然跟驕傲無關,但是卻比驕傲張揚上十倍都不止。我敢保證,在你見到它的時候一定也會變得惶惶恐恐起來,這之中的原因我記得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可是我依舊想把它重複一遍——”
“不必重複了,我完全明白你的話的意思。”我打斷了快腿,“我關心的是統領是不是讓你來找我,它老蟻家有什麼指令需要你向我傳達。”
“當然有啦!要不我怎麼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呢。”。快腿似乎并不着急,“除了替統領傳遞指令,我自己都難以找出個恰當的理由來和你交談。我很欽佩你的戰鬥精神,也很想找機會來向你探讨戰鬥的技術和經驗,但是隻要我做一天統領的傳令兵就堅決不能這麼做。懂得分寸是統領身邊的蟻在跟統領以外的蟻接觸的時候,必須得注意的一個重要事項。我是一隻有内涵的蟻,關于分寸方面的修養我必須的牢牢保持。這就好比時刻都要記住自己是一隻螞蟻,而非其它物種裡的一分子一樣。明白道理就能有效地指導行動,行動有效結果就符合預期,結果符合預期就是達到目的,而達到目的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卸下包袱好好地睡上一覺。哈哈!”
“你說話的速度可真沒有你的六條腿的速度快。”。為了盡快知道快腿要傳達的統領指令我被迫用起了激将法,“你給我的印象就是速度奇快,天上的閃電也不見得比你更有在快的方面的優勢了。可是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你總是慢吞吞地說話,僅憑着這一點我就又多了一個對你的糟糕印象。哈哈,言語上過于講究細節就是拖拖拉拉,如果再具體地說,你說話的風格正在改變我對你的印象。嗯——,我似乎已經不再堅定地認為你是一隻以快著稱的蟻,甚至還有了認為你應該是一隻慢慢吞吞的蟻的想法。”
“不!”快腿目光中充斥着對我的上述話語的不滿,“你不能說我慢,因為慢是我最讨厭的一個詞。我鄙視蝸牛、烏龜、王八,甚至還鄙視一切的植物,因為它們的行動都以慢著稱。你說我慢就等于是把我比作王八,雖然我和王八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但是我絕不想當個王八。說實話,我也實在找不出來自己不想當王八的具體原因,但是我隐隐地感覺到它不是個太好的詞,——好像還有罵蟻的意思。所以尊敬的巢防長,我強烈要求你不要再說我慢了,否則我會把自己最最實際的抗議以行動方式送給你的。”
“瞧,你又在加強你的言語的拖延度,這使我看不到半點你能快起來的希望。”我故作失望地看着快腿,“扯了那麼多,真正的主題竟還在你的語言倉庫之中保留着,我不知道你要醞釀多久才會把它們做成成品并展示給我。”
“統領叫你馬上過去,并且越快越好!”。快腿終于把它要向我傳達的統領令的主旨說了出來。
快腿話語的意思剛被我的大腦分析成為讓身體行動起來的意識指令。哈哈,就在如此之短的信息轉換為判斷結果的瞬間,這位可愛的傳令兵就又像閃電一般從我的眼前消失了。說實話我連看它背影的機會都沒輪到,因為這家夥行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似乎它跑路的始點和終點之間的那個過程根本就不存在,像是這兩個點重合在了一起似的。——噢!我好像以前說過類似的話,既然是啰嗦那就讓我在啰嗦的地基上再添上一塊微不足道的磚石吧!——要知道即便是閃電也多多少少地會在空中停留上那麼一會兒,而快腿那家夥向我告辭離去卻沒有被過程有效地表現出來。它的行動竟讓我懷疑起自己的眼力來,甚至還一度認為我的視覺器官是不是出了問題,不然,怎麼眨眼的工夫——大背景中的一個小小的局部就沒了呢!
快腿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反正此時我已不再有心情去關注它的行蹤了。琢磨統領府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顯然已經成了我的心思的主流。我心情急切地甩開六腿,朝着中央廣場的方向飛奔了過去。我之所以用“飛奔”這個詞,則是因為我的六腿像是從快腿那裡借來了魔力,如同掄圓了的六個車輪載着我的身體向目标疾速滾轉過去。可以說這樣的速度讓我節省了一半的趕路時間,很快,我就來到了統領府的入口前,而此刻我已沒那個雅興再去考慮什麼禮節、風度之類的舉止,簡單粗暴得像離弦的箭一般就鑽了進去。而緊随着我的身影進入到統領府的蟻竟然是不笑,高速奔跑的行進狀态也使它像是被弓力彈射進來的一樣。很是奇怪,一前一後、相距不遠,我竟沒有覺察到我們的這位第一行政官快趕路的雄姿,更沒想到它也和我一樣是飛跑着來到統領府的。看來不笑的心情和我一樣都是急切的,而我悲觀的預感也應該發生在了它的思想之中。
“該來的蟻都來了。”全知恐慌地看着我和不笑,“妙算從老巢帶回來了一個逆天的壞消息。至于是什麼消息,我不想做轉述者,因為那會使消息的内容走形變樣的,現在——就還由妙算向你們倆重複它剛剛說過的話吧!”。
我和不笑的目光都轉向了妙算。實話實說,妙算此刻的狀态真的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一貫穩重的它竟然是顫抖個不停,而它的眼神中也流露出顯而易見的來自地獄的音訊。
“我們偉大、光榮、正确的上層與世長辭了!”。
“啊!”
“啊!”
我和不笑都被妙算的話語震驚得六腿發軟,身子順勢就癱趴在了地面上。這樣的消息對上層的子民們來說,簡直就像是天塌下來一樣。我的眼前立刻就出現了黑暗的、前途盡喪的景象,這一刻希望的概念竟徹徹底底地從我的認知體系中消失掉了。相比較,全知倒是沒有像我和不笑一樣表現得幾近崩潰,——或許癱地的狀況在我和不笑到來之前老家夥就已經經曆過了,而這會兒——它顯然是對同一個噩耗有了情緒上的免疫力。
“我們的上層并不是壽終正寝。客觀地說,它老蟻家離那一天到來還遠着呢!”妙算繼續以悲痛中夾雜的恐慌的語調說:“它是被一隻叛逆的蟻殺死的,那個壞家夥的幫兇則是固化、不正、裝逼和固化蟻團的所有蟻。”
“啊!!!”
“啊!!!”
我和不笑被妙算的話語震驚得又都站立了起來。而全知則像老化的彈簧一樣六腿猛力蹬地,可是它的身體蹦離地面的高度卻隻有一張紙那麼厚。此時此刻,憤怒的神情像閃電一般浮現到了我的臉上,仇恨俨然已經成了我思想的主流情緒。
“那三隻宮蟻是内應,請讓我們記住它們的名字,是愛蜜、小香和嬌嬌。”妙算悲切的陳述仍在繼續,“小香那家夥最壞,是它把固化它們引導到上層的寝宮的。”
“這些話的内容都是我在之前沒有接收到的内容,不過我很願意妙算把它們留到這個時間向我們大家一起說出來。”。全知克制住了自己悲憤,補充說道:“一定是一隻即将出穴尋偶的若蟻領頭幹的,否則固化、小香它們的弑君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是的。”妙算點頭道:“不正帶隊把那一隻若蟻迎到了皇宮,它現在已經是老巢的第二任蟻皇了。”
“它叫什麼名字?”不笑問道。這會兒的它已經冷靜了下來,正非常鎮定地看着妙算,等着它所期待的答案的公布。
“它沒有名字。”妙算臉上悲恐的表情也正在被激憤的情緒一點點地取代,“凡是長翅膀的蟻都沒有名字。這是螞蟻王國的規矩,嚴格地說它們都不是王國的長期公民,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在王國裡留下姓名。從道德的層面講,那些若蟻擔負着走出去把王國的基因傳播到更遙遠的地域的使命,所以它們在王國裡是外蟻而到了王國的地域之外則又是王國公民們的親戚。再加之沒有名字是蟻皇的最高尊嚴,而今天的那個篡位者已經成了蟻皇,所以它自然就不需要名字了。”
“就叫它‘篡者’吧!”我恨恨道:“它是一隻永遠都不會得到我的尊重的醜陋的蟻,所以我建議用篡者蔑稱那隻所謂的第二代蟻皇。”
“小勇!聽妙算往下說。”。全知冷靜地示意我壓壓火氣。
“我們的那位上層是怎麼死的,——它的屍體在哪裡?”。不笑看着妙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