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作為事實上已經保護了不正。”
“小勇,你趕快回新巢去吧!”固化答非所問地說:“老巢也有了武器,實話告訴你,我傾老巢賬面上的所有白糖從斜嘴那裡買了一萬件兵器,并且用之武裝起來了規模在一萬隻蟻的老巢軍隊。”
“斜嘴?”我心裡打了個冷顫,“你失蹤了那麼長時間,原來——,原來是去買武器啦!”
“新巢對老巢已經不再具有武力上的絕對優勢,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蟻數也遠遠多于你們,所以,接下來兩巢間戰争的主動權将不再由新巢掌控。”
“這是真的嗎?”我灰心喪氣地看着固化,“你聯系上了斜嘴,并且從水手蟻那裡得到了武器?”
“千真萬确!”固化點了點頭,“冷血來到了老巢,它的工作就是教授老巢蟻怎樣颚持武器作戰,相信很快,老巢蟻與武器結合的戰鬥力就能形成。”
“你的描述盡管簡單,但它已經囊括了我不願接受的壞消息的實質内容。”。到了這個關頭,我才發現在固化的腳下也放着一件兵器,那是一把長槊,看來我的這位發小也是講情義的。
“小勇夥伴,拿起你的劍趕快回新巢去吧,說真話,在老巢這裡你與兵器結合的戰鬥力已不再具有優勢。”。固化的目光之中流露着強者的自信,“三個兩巢洞道老巢一側的出入口,都重新被老巢蟻給控制住了,不過,你要是想走,那不應該算是個障礙。當初,你們強迫老巢蟻做的勞動,把兩巢間的交通要道修得既漂亮又實用,僅這一點來說,不笑和你領導的新巢蟻算是做了一件正确無比的事情。與之對照,我真為不正堵塞兩巢洞道的做法感到羞恥,那屬于絕對的目光短淺行為,是把市井潑婦的吵架的戰術當作解決宏觀問題的戰略性手段使用了。”
“你的話讓我對新巢的未來充滿擔憂,看來,兩巢之間的第三次大戰的爆發又箭在弦上了。那麼,老巢準備什麼時候向新巢發動進攻,盡管我知道這是你們的機密,可我還是想對此有個淺浮的了解。”
“這确實是個不便說的話題,不過我可以向你明确,在下一輪大地轉暖的季節到來之前老巢不打算進攻新巢。”
“你又做起了老巢的巢防長?”
“除了我,老巢沒有第二隻蟻能夠勝任巢防長的職務,所以,我隻是臨危受任罷了。”
“不正是老巢乃至我們這個螞蟻王國的毒瘤,所以,你實在不應該擋在我追殺它的道路上。”。此刻,我已不再把追殺不正看作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因為和武裝起來的老巢蟻比起來,那位王國的前首相肚子裡滿滿裝着的壞水已不算什麼,所以,在臨走之前我就甩給了固化上述的話。
“我承認不正是一隻邪惡、奸詐、卑鄙的蟻,但是,即便有這一類秉性的生靈全都死光,社會也成為不了由真、善、美組成的純潔的世界。這是宇宙的規則,必須給一種存在制造個對手。”固化說:“正如脫離了軟就不會有硬,綠葉能讓鮮花的豔麗更加豐富,高尚也離不開無恥的襯托。不正和裝逼都不正經,正如你說不正還是壞中極品,可是這并不妨礙我把它倆當作自己親蟻看待。比較起來,你當初的親蟻——全知、帶樣、小強和小頭,它們現在又在哪裡?恕我直言,它們全都死了。不能維護住自己親蟻的生命而使之延續到當下,不能不說這是你蟻性修養的重大欠缺。”
“你冷漠的神情的後面,隐藏着一團感性的心雲。”我低頭、下颚撿起了地上的劍,“年輕時候的朋友到了現在就都成了親蟻,遺憾的是,你有親蟻而我卻沒有,這也許就是我們蟻生觀的不同所造成的差異吧!”
“你走吧!”。說完這話固化撿起地上的槊,轉身朝着之前不正鑽進的那個儲糧倉走去。
固化走的非常快,這種毫無留戀之情的步态是它孤冷性格的折射,若不這樣,反倒會讓我懷疑這隻蟻到底是不是久未謀面的那個固化了。它走就走吧。老實說,除了正經話我和固化之間早已沒有了共同語言,哈哈,若以扯閑話的方式讓我們倆站在一起,那将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把該說的話說完後便立刻分開,這對它是一種解脫,而之于我自然也同如釋重負一般。
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瞅着,自己曾經的發小的身影步入到糧倉之中。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才意識到那個糧倉是個通道的入口,而它另一端的出口應該就在皇宮裡面。當初,不正由皇宮逃向這個小宮殿的那個暗道的出口,十之八九就在糧倉裡面,而這會兒不正乃至晚一些時候步入其内的固化應該已經走在去皇宮的路上了。然而,現在我還有必要再去驗證自己的這個判斷嗎?毫無疑問,那樣做是在浪費時間,因為,即便在那個糧倉裡找到了通向皇宮的入口也已經失去意義了。可以說,身處這個小宮殿裡的我目遇到的一切形色都已變得無關緊要,繼續留在這個散發着奢靡腐氣的地方就是在糟蹋生命,當務之急,我得趕快回到新巢和不笑一起商議對付武裝起來的老巢蟻軍的辦法才是。不能再耽擱了,我應該馬上就離開這裡。老巢因買來了武器而再次崛起的戰争實力令我很為新巢擔憂,所以,在兩巢間的第三次戰争尚未開打之前做好備戰的準備很必要,新巢要立于不敗就應該使己方的提前量領先于敵方。
我邁開步子,按着來時的路線往新巢返回。一路上固化的那番言語,依舊在我的腦子裡盤桓、回旋,而促發我對一些事情的覺悟和警醒。我得承認敵蟻的内部多出幾個貪婪、奸詐、懦弱的權蟻,這對其對手來說是好消息,屬于有利的客觀條件。而剛剛固化阻止我追殺不正的舉動其實就是在變相幫助新巢,我想這是它的主觀故意,當然,它所說的親蟻關系也是促使它這麼做的主要推動力。是啊,毒瘤長在敵蟻的身上,傷害的又不是我,為之之憂心忡忡的應該是毒瘤的載體才對,可我卻積極有效地擔當了一段時間那樣的角色。這真可笑,說我多管閑事也不為過,我的确是耗費精力、體力做了不該由我去做的事情。
不正貪得無厭、好色成性、利聚群僚、朋黨勾結、挑唆滋事、欺壓良蟻……,可以說,在老巢是好事不幹、壞事做絕。若是留着這麼一個權蟻在老巢胡作非為下去,其結果必然是将所在體系推向累卵之危的那種狀況。敵蟻的奸臣就是我方的‘内應’,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政治、軍事鬥争道理。從純粹的實用主義角度看問題,不正的所作所為越是被老巢蟻抵觸、謾罵就對新巢越有利。沙袋裡的沙粒積的越多就越有硬度,究其原因,就在于袋子對億萬沙粒無私的收攏起到的聚合作用。與之對應,沙堆可是散沙的典型代表,若是不正還能繼續掌握權力而在老巢作威作福下去,哈哈,蟻多勢衆的老巢即便因得到兵器而武裝起來依然也擺脫不了散沙的性質。事實上,不正在老巢的惡劣作為對新巢非常有幫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看到了這一點,隻是嫉惡如仇的天性制約了我以敵之癌制敵身的這種“惡醫邪念”罷了。再想一遍之前我不辭辛苦、不懼危險地追殺不正的情景,看來,我的單純還真是被愚蠢給裹挾了。關于此,冷漠的固化比我看的深刻,必須得承認,它的大局觀和平衡各方關系的理念已經領先于我了。
這一路上我又想起了斜嘴、冷血、小強它們,在那幫水手蟻的眼中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原則,面對白糖粒的誘惑情義、契約和信譽就都會變得可有可無。我不能怪它們,誰不為自己的利益着想呀,不有那麼一句話叫做“蟻不為己,天誅地滅。”嗎!是啊,斜嘴、小強、冷血它們沒做錯什麼,賣東西——誰不願和購入量大并且又不太計較價格的買方合作。我知道固化的靈魂之中唯獨對價格那玩意兒缺乏理性,為達目的它是從不計較因此而失去的東西有多少,所以,我判斷它一定是以比較高的價格從水手蟻那裡買到的那一萬件兵器。
言語都是客體的判斷或陳述,對主體來說并不可靠,隻有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才真實可信。
在回新巢的路途中我的确觇窺到,有持武器的老巢蟻站在兩巢洞道的進出口前。每個洞道口大概有一百隻左右的老巢蟻把守,而每一隻守衛洞道口的老巢蟻皆颚持着一條長槊。在同一時間我不知道新巢的情況如何,可是,作為那裡的軍事主管我很清楚我方的每個洞道口前,最多也就能安排十隻武裝工蟻把守,而且窘迫于兵力不足的現實問題的制約,我還常令值班的蟻以遊弋的狀态巡守。這就是兩巢在戰略實力上的差距,一個殘酷的問題冒了出來,在新巢對老巢降維打擊的絕對實力已不複存在的前提下,後者的兵力優勢必然會成為其反殺前者的絕對實力。這是多麼可怕的征兆,一旦老巢向新巢發動攻擊,一定會像之前新巢以絕對實力屠戮老巢蟻一樣勢不可擋,而更要命的是以十打一還用考慮如何展開攻擊嗎?僅憑着蟻海戰術就能把它們的敵蟻給消耗得一兵不剩呀!哎——,看來上天也喜歡搞平衡,在新巢瀕臨滅亡的最危急的時刻,水手蟻送來的先進武器幫助我們起死回生并由弱轉強,繼而,以融合了勇敢精神和鋒利兵刃的戰鬥力打得老巢蟻抱頭鼠竄、威嚴盡失。如今,同樣是水手蟻的先進武器,使得萎靡不振的老巢蟻又重新強壯起來,讓它們具有了竟能反過來碾壓新巢的絕對實力。
事已既然,——管它呢!先趕回到新巢見到不笑再說。盡管有武裝起來的老巢蟻的把守,但它們成為不了阻止我回到新巢的攔路虎。再說,它們把守的是光明大道,我走的則是暗徑,并且我又是匿身潛行的狀況,如此,要把我堵在老巢裡——這可能嗎!哈哈,我的自信并非沒有道理,因為回程的進展正如我如上的想象,沒有老巢蟻發現我,更沒有那個老巢的愣頭青像我之前追殺不正那麼執着,一定要把我當作奮力追捕的目标。
跟來的時候一樣,我順利地回到了老巢,并且用的時間還要稍短一些。一順皆順,回到新巢之後不笑正在三号洞道口前等我,哈哈,我居然驚喜地看到我們洞道口前也有一百隻武裝新巢蟻把守,這顯然是我想要的跟老巢旗鼓相當的那種狀态,真是太棒了。我一路越積越多的焦慮就此消減大半,與之對應,為何會是這樣的疑雲也漸漸升起于心頭。
“小勇夥伴,歡迎你回來!”。不笑的精神很不錯,從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焦慮、惶恐和不安。哈哈,在我的印象中,這家夥的臉色一直就是這樣的狀态。
“它又去幹了一件非常浪費時間的事情。所以,談不上歡迎,頂多是浪子回頭罷了。”。洞道口側卧的猖狂怪模怪樣地瞅着我。
“不是你的破爛情報,誘發小勇去幹的那件事嗎?”。不笑以嘲諷的眼神兒瞥了一下猖狂,随又将目光對向了我。“嘿嘿,親愛的夥伴,你幹掉不正那家夥了嗎?”
“它提供的情報非常準确。”。我肯定地沖猖狂點了點頭,繼而,便跟着不笑往新巢深處走。“我找到了不正,但是,最終沒能把它幹掉。所以,猖狂那家夥并非是幸事未成,我的确浪費了不少寶貴的時間。”
“哦,是這樣呀。”。不笑表情平靜,它像是并不在乎我的這次行動是實現目标。
“老巢那邊的情況你了解到了嗎?”。我試探着問。
“固化那家夥真厲害。當初,它的失蹤并未被我們認識到後果,現在,我不得不說新巢已不能随心所欲地向老巢發動攻擊了。”不笑歎道:“不知道它是怎麼找到的賣武器的那幫水手蟻,又是怎麼收買了對方,并最終購得一萬件兵器的。”
“看來你全知道了,這就是說,好窺它們并沒有失職。”我的臉上的疑雲開始摻進愁雲的成分,“不過,你對現在老巢的實力估計得遠不夠深刻,甚至還存在着明顯的輕敵因素。我覺得以武裝迎戰武裝,若是新巢能頂住老巢的攻擊,這就已是一件幸事了。”
“小勇,你不能過早就下如此悲觀的結論,這對于新巢的備戰絕對沒有好處,因為它的作用肯定是影響和打擊我方蟻的士氣。”
“我隻是陳述客觀事實,絕不是在漲對方士氣而滅我方威風。”我說:“即便我們的自信像十五的月亮一樣明亮、飽滿,若以一千件兵器對付老巢的一萬件兵器,請問,我們的勝算又有幾何呀?”
“嘿嘿,小勇夥伴,看來,我必須得把新巢近段時期發生的變化給你講一講了。”
“什麼變化?”
“老巢有一萬件兵器,這的确是漲了實力。可是,新巢的兵器總量也不少于這個數字,就武裝力量來說,我們完全能跟它們抗衡。”
“我不明白你的話的意思?”我驚訝地看着不笑,“請進一步解釋!”
“我們的總蟻數,如今已經超過了五萬隻。”。不笑得意地笑了笑。
“在我追殺不正走之前,新巢連被收編的老巢俘虜在内也不過有一萬隻蟻,這怎麼突然就變成五萬隻蟻啦?”
“嘿嘿,小勇夥伴,在冬儲的最後幾日,又有巨數的老巢甚至别的螞蟻王國的蟻慕名投奔新巢,在對它們做了必要的思想和識别氣味改造之後,我就把所有的投奔者給收編了。如今的新巢已經有五十個蟻團,在蟻員資源上對老巢也并非處在劣勢的地位。”
“那麼,我們的一萬件兵器又是怎麼回事?”我已經悟出其中的一些道道,“這是水手蟻在兩巢之間做平衡,目的是挑逗我們兩巢進行戰力競賽,而它們就可以借此甩賣它們船上的武器,掙足掙夠以白糖為載體的利潤。”
“我想也是如此。不久前,水手的小船又開進了我們的暗河水道,那個也叫小強的家夥和它的夥伴斜嘴下船找到了我,目的是推銷起它們船上載着的武器。嘿嘿,一萬八千粒白糖就可以買來九千件武器,這絕對屬于打折銷售,我毫不猶豫就開倉取糖,和它們做成了那筆交易。當然,小勇,我從庫房裡調出一萬八千粒白糖,那都是從老巢搶回來的,并沒有動用新巢的自儲備。”
“下一步那些狡詐的水手蟻又得去找固化,肯定還是為了推銷武器的事。”我分析着說:“隻有在新老巢間撺掇兜售武器,它們才能賺越來越多白糖,至于兩巢間殺的渾天暗日,那全屬于它們以外的事兒。”
“我想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小勇,固化那家夥可是個不好對付的蟻,并且水手蟻冷血還在老巢幫助它。”
“全力備戰。”我堅定地說:“新巢最糟糕的時期已經過去,如今,照你說的,我們也具備了跟老巢打陣地戰的底子。”
“小勇夥伴,老巢同樣也度過了屬于它們的最糟糕的時期,并且,一旦兩巢的第三次大戰開始,它們蟻的士氣、意志、積極性,甚至體現在戰鬥中的勇敢的程度都應在新巢蟻之上。”
“為什麼?難道新巢蟻的意志退化了,而都變得怯懦了嗎!”
“為了複仇。”不笑斬釘截鐵地說:“仇恨對戰鬥力的提升很有幫助,何況,我們已經在老巢蟻的靈魂深處植下了深仇大恨的種子。嘿嘿,老實說,仇恨就是沉默的動員令,不用宣傳,承載着它的蟻就會将思想和身體裡儲存的所有勇、猛、兇、狠的能量,不做絲毫保留地向着敵蟻施發洩出去。新巢蟻就曾經是此方面的實踐者,在我們還很弱小的時候,不就靠着仇恨撐起來的精神力量壯大了一倍個蟻的戰鬥力,進而,先後打敗了入侵新巢的老巢第一、第二遠征軍的嗎。”
“不笑夥伴,你的話提醒了我。應該承認,仇恨在蟻内心激發出來的能量,對于戰鬥力提升是有幫助的。不過,之前我們在老巢的那種狂暴的屠殺,也有可能會引發另一種對我們有好處良性的後果,就是在老巢蟻的心靈深處留下了恐懼的陰影。”
“若是真如小勇夥伴所說,老巢蟻普遍有了恐懼新巢蟻的思想包袱,這倒是件省心的事。可是,作為一隻壯年的螞蟻,我很了解螞蟻的秉性。知道,當仇恨與恐懼在心靈的十字路口相遇的時候,讓路的往往是後者。”
“它們背負的仇恨再大我們也得應戰,這是一個躲也躲不開的事實。”我說:“我們制定戰術的時候,從來都是假設敵我兩方蟻的士氣處在同一個平台上。”
“可是我們總得考慮戰略上的問題吧!”不笑針鋒相對地瞅着我,“小勇夥伴,仇恨可頂得上一百次戰前動員,二百次利益激勵呀!”
“要在戰略上藐視敵蟻,我覺得精神上的戰略問題就這些。”我繼續強調自己的觀點,“新巢也有了一萬隻蟻的武裝規模,這就是戰略,它說明新巢具備跟老巢抗衡的實力。”
“噢!到了。”。不笑拐向路的側旁的一個穴口,和在這裡站崗的兩個衛兵打了個召喚,随示意我跟着它往裡走。“嘿嘿,小勇夥伴,這是過去全知老統領的工作場所,現在,它已經被我改造成了議事大廳,五十個蟻團的蟻長都在裡面,老實說,它們正等着我倆的到來呢!”。
說着話不笑和我已經走進的統領府,這是那隻智慧的老螞蟻全知活着時候的辦公場所,因此,在過其門的那一刻我停住步子,恭恭敬敬地朝全知生前用的那個卧榻俯身低頭表達自己的敬意。如今的同一個地方已經變成了個議事廳,而我更願意将之看成是個非常時期的作戰指揮部。能把議事地點選在這裡,也是不笑這家夥對全知尊重的一種表現,讓那位老統領的靈魂時刻關注新巢蟻的議事,這代表逝者與生者的靈魂相通、意識相連、精神相恃。
跟着不笑進到議事廳裡後,我果然看到了有五十多隻蟻,它們之中有我認識的,如倔強、妙算、好窺、插嘴、多嘴、歪嘴、機靈、敏捷等等,當然,更多的是我不認識的蟻,我想,後一類蟻應該就是不笑說的投靠新巢的老巢蟻,以及别的螞蟻王國投奔過來的外族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