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雖然是很震驚這個女人的出手闊綽,但是讓他更滿頭霧水的是他們一群人在說什麼,自己好像根本聽不懂。
“你們一直說的什麼橙子不橙子的到底什麼啊?”
趙如煜繼續清點着禮金,雲淡風輕的說着。“你隊長已故的老情人。”
蘇宇墨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肆霧哀坐在靠近婚禮布景靠前的位置,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人,可是她這個圓桌就她一個人,讓她覺得有點社恐。
其實她最是讨厭這種場合了,要不是因為今天是江水的婚禮,她恐怕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還能吃上吃席。
就在尴尬的快要摳腳的時候,蘇宇墨和帶進來了兩對穿着正式中年夫妻朝自己這桌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為什麼越看越像........江水。
更離譜的是肆霧哀覺得自己好像還看見了中年版趙如煜.......
這好像是江水和趙如煜的父母,為什麼朝自己這桌走過來!這個時候肆霧哀小腦袋瘋狂運轉,本來是打算送個禮金就走的,怎麼鬼迷心竅的留下了。
剛想到這,蘇宇墨已經将人帶到自己這桌坐了下來。
“叔叔,阿姨。你們先坐這裡。”
然後他略帶壞笑的看着肆霧哀這裡。
“叔叔,阿姨。這位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我們隊的新人,肆霧哀。”
肆霧哀突然覺得空氣凝滞,呼吸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尴尬。
她沖着兩對新人父母咧着尴尬的笑,突然發現在自己好像坐的是主桌怎麼辦,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不知道是趙如煜腦子不好使,還是故意讓她難堪,非親非故的居然給自己安排在主桌!
肆霧哀一雙求助的可憐眼神望着蘇宇墨,但是他沒有替他解圍,到還有點要看她笑話的意思,将人留下就走了。
肆霧哀一個人在主桌坐立不安。
還是江水的媽媽先開口緩解了這個尴尬到極緻的氛圍。
“小哀呀,你們女孩子也打遊戲嗎?”
旁邊的應該是江水爸爸的中年男子說到。“現在可不叫打遊戲,國家都承認的正經職業,叫什麼電子競技。也屬于體育項目的一種。”
“額,我,”
中年版趙如煜也是一臉慈祥的看着肆霧哀。“不錯,不錯,真實女子也頂一片天。”
趙如煜的媽媽則不關心這些,光看着肆霧哀的好模樣有問起她多大了,處對象了,要不要給她介紹自己科室的幾個大好青年。
“我,我,目前重心可能先放在事業上。”肆霧哀磕磕絆絆的解釋,還在想後面怎麼迂回的時候,終于聽見司儀宣布婚禮開始,才算松了口氣。
突然四周的原本嘈雜的說話漸漸隐去,場地的燈光也暗淡了許多,直逼天花闆的精緻雕花木質大門打開的時候,肆霧哀瞧見了新娘。
同剛才迎賓裙不同,主紗裙處處顯的别有用心。
鑲滿碎鑽的大擺尾紗裙,在布景燈下閃耀,就好像一把星河散落在宇宙中。緞面的柔光襯的新娘的臉都在放光。
雙肩處垂落的流蘇鍊在空氣中搖晃,一步一動。
在對上江水視線的那一刻,肆霧哀有一種時光的錯落感,又有一種歲月的挫敗感。
明明是個開心的日子,可是心中的悲傷之感源源不斷的湧出。
有一種肆霧哀從未感覺過得情緒在鼻尖徘徊。
是孤獨嗎?不是。
是遺憾嗎?也不是。
倒像是朝陽中的暴風雨,充滿光輝的同時又遍布潮濕溫潤的生機。
這一刻,肆霧哀才覺得自己剛才頭腦發熱留下的舉動是值得的。
在一環一環的婚禮節奏中,肆霧哀的眼睛像一台定位跟蹤裝置一樣一直追随着江水的身影,以至于蘇宇墨早已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也沒有察覺。
直到蘇宇墨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她身前。
“你鼻涕出來,擦擦吧。”
肆霧哀這才發應過來,自己的人中位置濕濕的,癢癢,用手一摸,果然挂着一根青鼻涕。
她急忙拿過蘇宇墨遞來的紙巾,一隻手擋住,一隻手趕緊擦掉了自己的窘迫模樣,還不忘遞給他一個恨恨的白眼。
到最後一個十層高的蛋糕被推了進來,新郎新娘一起切開了,整場婚禮也算是正常的開席了。
宴席到這裡,肆霧哀該給的該看的都已經完成了,她覺得自己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準備吃兩口就找個機會溜掉。
但是這一舉動,隻收江水眼底。
“肆,霧,哀,小姐?”江水臉上仰着笑容。“我想我我沒有叫錯你的名字吧?”
江水扯着自己有點不太方便的裙擺走了過來,手裡還端着一塊剛切好的蛋糕。趙如煜見狀跟在她後面提着裙尾生怕她在自己婚禮上摔了個狗吃屎。
“肆霧哀小姐,婚禮蛋糕都還沒有吃,你這是打算去哪?”
肆霧哀僵了僵,一股做賊心虛的勁從心底冒出。
“我,上個廁所。”
這句話一出,江水就愣住了。
“上廁所?”江水想起自己以前每次提她打掩護的時候,也總是這個借口,又想到這個人就在眼前,莫名的那股子氣又竄到頭頂。
高中那幾年的交情,說走就走,說死就死,這麼多年,一句話也沒有給自己留。
如今倒好,換個身份,又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她到底把我江水當什麼?
“那吃了這塊蛋糕再走也不遲。”江水将自己切下來的蛋糕遞到肆霧哀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