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蘇宇墨看出了蛋糕裡面的夾心是巧克力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江橙子巧克力過敏這件事,沒有人不知道,江水是什麼意思。
肆霧哀低眸看了眼她手裡的蛋糕,爽利的接過來,直接就是一口。速度快到蘇宇墨鬥來不及阻止。
肆霧哀添了添不小心站在嘴角的巧克力醬,笑嘻嘻的看着江水。“蛋糕很好吃,祝你新婚快樂!”
江水看着她裸露的脖子出沒有一點異樣,又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把她的袖子撸了上去,白淨的肌膚沒有絲毫泛紅的迹象。
江水原本笃定的心情一下子又好像落空了一樣,還攥着肆霧哀的手沒有放開。
“江橙子,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江水當朋友是嗎?”
江水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顫抖,眼眶裡的濕潤而又堅定的眼神看着她。
肆霧哀根本就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是一味的将眼神撇開。
“好,你帶着你的禮金,滾。我江水沒有你這個朋友。”
肆霧哀突然覺得胸口好難受,眉頭也皺了起來。
也因為這裡的動靜不小,很快也引起了賓客們的注意,紛紛看了過來。趙如煜急忙拉回了江水的手,又看了眼站在肆霧哀身後的蘇宇墨,小聲的跟江水講了一句。
“晚點,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說完就拖着江水去給賓客敬酒了。
肆霧哀見有了脫身的機會,趕緊走掉了。
蘇宇墨跟趙如煜打了聲招呼,就追出去,可這一會就不見肆霧哀的身影了。
獨自一人回到基地的肆霧哀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裡。
她雙手抱着膝蓋依靠着玻璃窗,坐在陽台的花叢中,看着天從藍色變色白色風過,幾朵白雲偶爾沉浮片刻,再從白色變成橘色,幾隻倦鳥忽閃而過,直到最後天空化成一塊黑色的墨闆。
打火機的火苗在黑暗中點燃,熄滅,明亮,暗淡,一遍有一遍,中指與食指關節的地方已經不知何時被熏得微微泛黃了,腳邊的煙灰缸早已經按滿了煙頭。
說起來這個煙灰缸還是在陽台的角落裡發現的,她本以為是蘇宇墨自己抽煙留下的,可是她不知道蘇宇墨并不抽煙。
忽閃間,煙灰缸旁的手機屏幕再亮起,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微信彈窗出來一條蘇宇墨發過來的消息【在哪裡?】
肆霧哀低眸一直看着放在身邊亮起的屏幕熄滅,随後又亮了起來。
【?】蘇宇墨又發了一個問号過來。
肆霧哀覺得自己現在一點都不想動,哪怕是回複一句話,或者是一個開門的動作。
一個小時前,蘇宇墨就來敲過自己的門了,但是自己沒有回應,她也知道讓别人擔心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動起來對她來說怎麼就這麼難。
去洗澡吧,洗完澡也許就好了,被水包裹的感覺總是會讓她覺得安心一點。
蘇宇墨從婚禮出來就回基地找過了她,敲了她的門以為她不在,又打了電話給江琛,但是江琛現在人在美國,他給了蘇宇墨公寓的地址和密碼。
蘇宇墨去了,發現她也不在,又去基地附近的火鍋店,商場都沒有找到。
找到天黑,蘇宇墨看見肆霧哀的車停在基地的地下車庫,就想起來自己今天下午隻是敲門,并沒有進去看,也許肆霧哀還在基地。
蘇宇墨因為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從今天中午婚禮的時候就感覺身體有點透支,每一步都有一種走在雲端的感覺,全靠着一股子意志在維持着自己行動,他揉了揉太陽穴,又趕緊從地下車庫的電梯上去。
剛出電梯走到青訓大樓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整棟樓傳來了青訓生的嘩然聲。
“哦嗚~停電了,今晚不用訓練了~”
停電?一絲可怕的想法在蘇宇墨的腦海中掠過。
青訓大樓停電了?
那基地?蘇宇墨不敢多想,拔腿就朝基地那邊跑去。
路過訓練室的時候,蘇宇墨看了一下,漆黑一片,今天大家都去參加趙如煜的婚禮,除了電腦,沒有人在。
他摸索着昏暗的樓梯道,靠着應急燈的微弱燈光,尋到了肆霧哀的房間。
“肆霧哀,肆霧哀。”他一下又一下急促的敲着肆霧哀房間門,裡面沒有反應,他有将耳朵貼近門聽,好像聽到細細的水流聲。
一種不安的情緒籠罩在蘇宇墨的胸口,他放棄了敲門的舉動,又看了鑰匙孔,才想自己把門鎖換了,隻有她那一把鑰匙,氣的踢了一腳他剛換的門鎖,便開始用肩膀一下一下的撞着門鎖。
原本洗澡洗着正停電的肆霧哀,聽見響聲,急忙擦幹,換上了一件條帶背心穿着三角短褲就出了浴室門。
就在自己剛出浴室門的一瞬間,她看見大汗淋漓的蘇宇墨從外面破門而入。
中午看他的時候額頭微微細汗以為是穿西裝熱的,現在看見他已經濕透了襯衫,頭發都已經浸濕貼在額頭上,好像打撈上岸的一條巴沙魚。
“你,還好......”肆霧哀剛想問他還好嗎的時候,他突然沖了過來,一把将自己摟入懷中。
肆霧哀隻覺得一陣滾燙,灼燒着自己的肌膚。
“你怎麼這麼燙?”
肆霧哀從他的懷裡抽出一隻手搭在他額頭上。
“你發燒了。”
她看見眼前意識已經模糊的蘇宇墨口裡還喃喃的念着。
“我在,橙子,我在。”
在看見肆霧哀沒事後,突然整個人卸了力道般的壓倒在她的身上。
肆霧哀那接的住着進一米九的重量,直接被壓倒在床上。
蘇宇墨臉已經燒的绯紅了,肆霧哀将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又在抽屜裡找了退燒藥,給他喂了下去。
打了個電話給阿達,告訴他蘇宇墨發燒了在自己房間睡着了,讓他回來的時候再看看退燒沒,還燒的話,直接送醫院去吧。
就開着自己的保時捷回公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