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将我珍藏的毛尖拿出來,給媚娘子泡上。”楊掌櫃出聲。
雲煙回應一聲,起身離開。
“這姑娘是你挑的?看着确實機靈。”楊媚順勢坐下。
“不知表姐你找我何事,你我二人已有十多年未見,今日怎麼想着來了?”楊掌櫃沒有挑着主位,倒是坐在了楊媚身邊。
“你畢竟是我唯一的親人,過年我不來找你,我還能找誰?而且,雖說我們早形同陌路,可我這條命,當初還是你救的。”
楊媚說着,取下了臉上面具,面具之下,那張同楊掌櫃一樣漂亮的臉蛋卻有一大片從左眼漫延的燒傷。
“當初我勸你收手你沒有,現在也仍陷囹圄,連着楊家十二口人一起被殺,隻有我僥幸逃脫,我救你,是姊妹之情,你這次來有什麼事,這是最後一次,此後我們徹底兩清。”
楊掌櫃冷漠開口,楊媚也不惱。
“我聽人推薦,說是四方镖局又開起來了,這次是羅家一個小丫頭,你前段時間好像有委托于她,于此結緣,我想,讓你幫我引薦她,我們太平樓,也有一樁差事需要。”
“不可能!”楊掌櫃拍桌而起,“四方镖局于我有恩,我不能将她們推入水火,你走吧,賭坊不歡迎你!”
“别激動嘛~”楊媚起身,“你隻需引薦而已,後續答不答應,不是她自己的事麼,況且……你我二人性命,還有賭坊命運可都在你的選擇裡了,你引薦她,是在還她的恩情,我的手裡,有她一直找的線索,你好好想想吧~”
楊媚起身離開,出門時,雲煙在門口端着茶,匕首按在木盤底下,看着楊媚目光冷冷。
“到是個忠心的。”楊媚晲一眼,面具之下目光犀利。
楊媚揮袖離開,雲煙趕忙進到屋内,楊掌櫃跌坐椅子,仿佛一下頹老。
羅淩幾人剛落腳镖局,還沒來得及整理行李,楊掌櫃前來拜訪。
羅淩忙的頭上還豎着兩根雞毛。
“怠慢掌櫃了,掌櫃喝茶,喝茶。”
默娘倒上茶水,楊掌櫃并未喝下。
“掌櫃這是怎麼了,似乎有難言之隐?”
羅淩察覺楊掌櫃緊張。
“哦,是羅小姐說對了,其實這次來,我不知道該不該……”
楊掌櫃内心掙紮着。
“掌櫃您但說無妨,聽默娘說這次您是來介紹客人的,我羅某感激還來不及。”
羅淩笑眼盈盈,楊掌櫃看着她,心下更是愧疚。
最終還是開了口:“其實這次是找上姑娘的,是太平樓,那裡的掌櫃同我有些交情,最近她們那裡好像要到别處巡演,有批東西需要提前運往,所以那邊的掌櫃問我有沒有合适推薦,我這就想到了您。”
“太平樓?京城第一的太平樓?”羅淩訝然,“那可是筆大單啊,楊掌櫃有心了,這個恩情,我羅淩記下了。”
“羅小姐客氣,當初是四方镖局救下我們雲煙,這是應該的。”
楊掌櫃有些心虛。
“這是太平樓的拜貼,上面有具體約見時間,那之後就看當家您的了……太平樓勢力繁雜衆多,他們的差事不好接,羅小姐要是覺得麻煩,盡管回拒便是……”說完,楊掌櫃離開镖局。
羅淩看着桌上拜貼,陷入沉思。
“小姐可有什麼不妥?”
默娘見羅淩一臉深謀大義,開口詢問。
“楊掌櫃好像很不想讓我接這樁差事,那她又為什麼送來拜貼呢?”
羅淩翻開拜貼,裡面的時間正是今晚。
“那小姐您什麼打算?”
默娘有些擔憂。
“既來之,則安之,今夜我先去會會,你們在镖局等着。”
太平樓是京中最大的歌舞酒樓,招待客人非富即貴,據說背後大當家是某位皇親國戚,有這層關系,一般的勢力也不會輕易招惹太平樓。
羅淩晚間換了身體面衣服,使者馬車來到太平樓。
太平樓為五層八角樓,全樓紅磚玉瓦建造,為了增加風雅,每對飛檐都挂上青銅鈴铛,夜風一吹,銀鈴作響,如絲如竹,太平樓于朱雀主街,來往人流極大,樓中舞樂聲起,二者相合,靡靡之音,醉人心魄。
羅淩邁腳踏入,一股暖風吹到臉上,這太平樓竟大手筆到用水暖與無煙精竹炭為樓内供暖,可是奢侈至極。
遞上拜貼,羅淩入到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