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吧,你媳婦兒會懷上孩子的,”雲松青解讀,“三個月之内吧,如果你隻是在這兒待一段時間就能出去的話,三個月之内你媳婦兒就能懷上了。”
聽到這個消息,男人喜極而泣:“真的嗎?哎呀姑娘,大師!我的确是下個月就能出去了,如果到時候我媳婦兒懷上孩子,我定來答謝你。”
雲松青剛想說不客氣,就聽到另一邊牢房的大娘急急忙忙開口:“姑娘,能不能幫我也算一卦啊?”
“可以。”雲松青又給大娘算了一卦,結果大娘很滿意,瘋狂跟她那邊的獄友誇贊雲松青的卦術精湛高超。
别的囚犯見狀,也紛紛湊了個熱鬧,雲松青非常耐心地給大家都算了卦。
京城大牢内,雲松青卦師的名号很快便以這種奇奇怪怪的方式打響了。
隔天,昨晚那送飯的獄卒送早膳時,再次路過雲松青的牢房,這回還沒等她說話,獄卒就笑着詢問:“姑娘,你這……算卦……”
雲松青眼睛一亮,:“大哥是要算卦對吧,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隻不過我還想請大哥幫我一個小忙。”
獄卒猶豫了一瞬:“什麼忙?”
“不難,”雲松青臉上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左顧右看确定沒别人能聽見後才神神秘秘地說,“你去幫我把我會算卦,而且算得準的消息傳出去,最好傳到天文司那邊,務必要讓天文司的人知道我真的會算卦,并不是江湖騙子,之前的事都是誤會。”
獄卒這才放寬心:“嗐,就這事兒啊,行,你放心吧,隻要你給我算卦算得準,我保證替你辦成!”
雲松青松了口氣,她看人果然不會錯,這大哥面善,跟那些動不動就打罵囚犯的獄卒相比,他簡直就是個大好人。
交易做成,雲松青抽出塔羅牌:“大哥,你想算什麼啊?”
獄卒簡述心中困擾之處:“我娘最近生了場重病,但整個京城的郎中都請遍了,就是查不出來我娘她得的是什麼病,這你能算出來嗎?”
雲松青邊搖頭邊洗牌:“不能,但我或許可以為你娘尋得一名郎中。”
獄卒在雲松青的請示下抽了三張牌:“可京城沒有郎中能治好我娘的病。”
誰說能治你娘病的郎中在京城了?”雲松青看清那三張牌後悠悠開口,“京城的東南方向是什麼地方?往那處去,或許能為你娘求得治病的法子。”
獄卒想了想:“是林川鎮。”
此時又有一名囚犯插嘴:“林川鎮背靠鹿山,而鹿山上又有許多名貴罕見的草藥,鎮上的人靠山吃山,許多人都成了當地的郎中,其中最有名的李神醫近些年來治好很多疑難雜症,這位小哥不妨帶你的母親去林川鎮尋醫問診試試。”
聞言,獄卒猶如醍醐灌頂,說了聲多謝送完飯便急急忙忙跑開了。
雲松青看着他的背影,隻希望他能記得自己開出的條件。畢竟……她等不了多久了。
倘若獄卒顧不上幫将消息傳到天文司那邊,不出三天,她就要接受問刑然後活生生被打死。
獄卒離開的第一天,京城大牢内仍然毫無變動。
獄卒離開的第二天,依舊沒有任何人來找雲松青。
第三天下午,牢房大門外亂哄哄一片,雲松青以為迎來了希望,忙伸出腦袋去看。
結果隻是典獄官押了個難搞的犯人進來。
那犯人個兒高,身材清瘦,破舊的囚服穿在他身上,竟然沒掩蓋住他的氣質。
雲松青所在的牢房被獄卒打開,她還沒反應過來,那犯人就被推了進來,跟她關在一個屋。
雲松青覺得奇怪,脫口就問典獄官:“大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同我關一起?”
她看别的牢房即便是“多人間”,也都是男女分開,把她跟一個男人關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兒?
典獄官嫌棄道:“這家夥,跟你一樣,都是江湖騙子,盡做些坑蒙拐騙之事!”
雲松青轉頭去看那男人。
男人跟回自己家似的,十分自然地坐在地上盤起腿,即使被抓進牢裡,也沒半點頹勢,往那一坐一盤腿,倒有幾分閑散仙人的氣質。
雲松青眯起眼睛端詳男人的臉,這小臉蛋長得,說是雌雄難辨也不為過,漂亮得簡直少見。
男人閉着眼,卻知道雲松青在看她:“看夠了嗎?”
雲松青心虛收回目光,在心裡呸了自己一口,自己都快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看帥哥。
她的視線從男人臉上挪到男人輕輕搭在膝蓋的手上,這才發現男人左手腕處竟戴着一隻半天空藍半煙紫色的玉镯。
雲松青對翡翠和玉沒多少研究,雖是外行,卻也能看出來男人戴着的玉镯價格不菲。
這男人看上去分明是個公子哥,居然也會被典獄司抓進大牢來。
她收了心,沒心思再管這公子哥什麼來頭,隻愁自己能不能活着離開京城大牢。
看來想靠那獄卒傳消息這方法是廢了,過了三天,非但沒迎來天文司的人,還莫名其妙進來一個帥哥獄友。
連連的歎氣聲再次引起男人的注意:“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歎什麼氣?”
“我明天就要死了。”
“你怎麼知道?”男人睜眼。
“我……算出來的。”雲松青随口亂扯。
男人輕笑:“你的卦術,不準。”
雲松青呵了一聲:“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的卦術要是準,還能會關進這裡?”
男人偏頭咳了兩聲,笑了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