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太過可愛,本宮一下沒忍住,抱歉啊老師。”謝懷遠捂嘴輕咳兩聲,擡手沖趙觀棋抱了下拳。
雲松青忽然想起之前趙觀棋和天星閣說過的話,不僅稱她是大衡未來的救世主,還說她今後會成為大衡君主的輔佐之臣。
眼下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困擾着她。
這個大衡君主,到底是如今的衡帝,還是大衡未來的儲君?
甚至說二者都是?
雲松青不語,隻是一味地抽牌。
當她抽出兩張分别是“教皇正位”“女祭司正位”的牌時,她頓感天塌。
敢情她不僅要輔佐當今聖上,在來日太子登基,她還得接着輔佐太子呗。
當來日大衡換了天子,而她歸來半生仍是牛馬。
瞧見雲松青的臉色越發難看,趙觀棋看穿不揭穿,隻是詢問:“卦師大人可是又不舒服了?”
“我心裡不太舒服。”雲松青随口亂扯。
趙觀棋無奈失笑,深知她又在開玩笑,便也懶得管她。
反倒是謝懷遠,聽到雲松青這麼說,頓時慌道:“師娘哪不舒服?用不用即刻傳禦醫?”
“不必管她,她就愛亂開玩笑,”趙觀棋解釋,随即轉開話題,“殿下可知那些刺殺雲卦師的刺客是誰派來的?”
“聽聞師娘遭遇刺客後,本宮便馬上派暗線前去調查,暗線那邊說,那些刺客是丞相府的暗衛。”謝懷遠擡眼,望向趙觀棋的眼睛。
“沒錯,丞相猜測你傳喚雲卦師去東宮,為的是收攏她,而雲卦師最近在朝中都被多人視為眼中釘,故而……”
故而丞相就派人刺殺雲松青,将她鏟除,太子黨羽便少了一名棘手的謀士。
“本宮以為丞相隻是想廢掉本宮這個太子,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計謀,不惜傷害無辜之人。”謝懷遠痛心疾首地感慨。
“放心吧,我一日不死,他們就會盯我一日,如今他們的注意力應該都在我身上,還沒威脅到殿下。”雲松青漫不經心地說,仿佛身處危險的人不是她一般。
趙觀棋意味不明地望着她,明明方才在房間裡,還委屈得要人抱,眼下有别人在,倒是又将受過的傷全都忘了個一幹二淨,又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年少輕狂模樣來。
雲松青被他盯得臉熱,為避開他的目光,眼珠子瘋狂亂轉,看上去就跟做賊心虛沒什麼兩樣。
“是本宮太過心急,不該在眼下這種時候召見師娘,不然也不會害得師娘被刺客抓住機會。”謝懷遠眉眼間爬滿愧疚,連連向雲松青道歉。
“此事确實是殿下做的不足,若不是雲卦師聰明機靈,後果恐怕誰都無法想象。”趙觀棋嚴厲指責道。
雲松青微微一愣,心想,趙觀棋還真是大膽,居然敢這麼教訓太子。
真好,她也想當太子的老師。
雲松青盯着趙觀棋,眼神中的羨慕呼之欲出。
謝懷遠不明所以,還以為她是在對自己的老師犯花癡,與趙觀棋交談甚久,便再也忍不住沖他使了個眼色。
趙觀棋順着謝懷遠的目光望過去,一眼便瞧出雲松青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卦師大人也想當殿下的老師?”
被當場戳穿心裡的小九九,雲松青驚得差點往後一翻,恰巧嘴裡還含着半口茶,轉身便咳得驚心動魄。
趙觀棋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從桌上取過一塊幹淨的帕子伸手遞給她:“看給卦師大人高興成什麼樣了。”
雲松青接過帕子:“……”
趙觀棋,你丫完蛋了!
看等太子走之後她怎麼收拾他。
“師娘是老師的妻子,自然也算得上是本宮的老師,師娘若是願意,本宮即刻端上拜師茶。”謝懷遠張口就來。
雲松青簡直想捂他的嘴:“誰告訴你我是你老師的妻子?這種話可不能傳出去,不然我和你老師的清白何在?”
聞言,謝懷遠又看向趙觀棋,見他也不想作何解釋,這才困惑地問:“那……二位的镯子?”
“這是我幫大理寺破了季知唯一案的獎勵。”雲松青嘴角一抽,她就知道這镯子會讓人誤會。
“原來如此,看來是老師還不夠努力,這才沒能收獲師娘的芳心。”謝懷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雲松青收着下巴,用生無可戀的眼神橫着趙觀棋,意思是: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