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丸國永這位付喪神,是長的真的很漂亮,在一衆各有風情的付喪神裡面都能美麗的格外突出。
他有着一副隐約帶着一點神性的精緻容貌,那白色的衣袍就像是孤高的鶴的羽毛,沐浴在最後一點日光裡面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光的,格外的有距離感。
尤其是藥研藤四郎本就心懷愧疚,于是看到鶴丸國永的時候也難免心虛,他狼狽的避開了白鶴的視線“鶴丸先生……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認為,你應該明白我是為什麼事情來的才對”鶴丸國永溫和的笑了笑,看似是不甚在意的模樣,但想想也知道,他既然能主動攬下這個活,就不可能是真的不在意。
藥研藤四郎平複了一下心情,他現在的軟弱有一半是因為自己理虧,另一半則是因為審神者的靈力影響,再加上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鶴丸國永。
當初第二任審神者心懷鬼胎的事情,本丸所有活下來的刀劍付喪神都應該感謝鶴丸國永,不然一直拖下去,死去的絕不會隻有歌仙兼定和大俱利伽羅。
所以哪怕是藥研藤四郎,在面對鶴丸國永的時候也難免氣短三分。
但他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用那雙冷淡的紫色眼眸看着鶴丸國永“但是這跟您又有什麼關系呢?您已經完全倒戈向審神者了嗎?”
白鶴沒有躲避的意思,他目光坦蕩而堅決的對上了短刀的那雙透徹眼睛“是又怎麼樣,我的命可是審神者大人救的,他還淨化了光坊,怎麼看我都不能不站在他那邊吧?”
“倒是你,或者說你們,警惕是一件好事,但什麼都沒有發生,就這樣傷害到了無辜的審神者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沒有……”藥研藤四郎張了張嘴,又安靜的閉上了,短刀低着頭,半晌,還是沒有選擇反駁“抱歉,我會找機會去給審神者道歉的。”
但就是這片刻發愣,鶴丸國永眼珠子一轉,就已然猜到了什麼,他的眼睫垂下,遮擋住了目光裡的了然,白鶴用手撐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我聽他們說……你們藤四郎除了你應該還剩着一個才對,五虎退呢?怎麼一直不見他?”
藥研藤四郎眼神遊移,但才有了動搖,他就意識到了不好,短刀猛地睜大眼睛擡起頭,隻見鶴丸國永的臉上果然已經出現了幾分意味深長之色。
事已至此,短刀隻能苦笑“鶴丸先生,您……真狡猾啊……”
白鶴得意的插起了腰“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啊。”
“而且如果我不聰明一點,誤會了别人,那豈不是很不妙?”
他側臉看向藥研藤四郎,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那雙眼眸裡面,冰涼的金光閃爍“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五虎退現在是什麼狀況?現在能說了嗎?”
鶴丸嚴肅起來的時候,那氣勢還是吓人的,藥研藤四郎咬牙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能撐下去“是退傷的人……但他也不是故意的!”
短刀着急的提高了音量,為自己的弟弟辯護“他一直都在昏迷,包括傷人的時候也不是清醒的!”
“嗯……”鶴丸國永想了想“這麼說确實不是退的錯,但是……如果隻是這樣,審神者大人何必為你們遮掩,我們也不至于那樣不講理。”
藥研藤四郎愧疚的低下頭,神色有些頹靡“抱歉,其實是我……退襲擊審神者殿下的時候,我沒有幫忙,髭切殿下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我在袖手旁觀,他應當是生氣了。”
“……袖手旁觀?”鶴丸國永訝異的睜大了眼睛,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微妙,如果隻是五虎退造成的意外,那自然不是什麼大事,但藥研藤四郎不管不顧審神者的安危這件事情,卻是一個态度的問題。
往輕了想,這是不接受新審神者,往重了想,這是對審神者有敵意,所以放任甚至參與傷害審神者。
前者最多是不被審神者接受,後者……以前的時之政府是很有可能将藥研藤四郎放進放棄的名單裡面,但如今的審神者是條野采菊,所以暫時可以忽視這個問題。
所以白鶴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這确實是你的不對,藥研,現在的審神者并不虧欠我們什麼,你明白嗎?”
藥研藤四郎低下頭“抱歉,我會去道歉的。”
看着藥研藤四郎确實是一副已然後悔的模樣,鶴丸國永想了想,伸手拍了拍他緊繃的肩膀“不用太緊張,審神者大人并不是一個很嚴厲的人,隻要您誠心道歉,他是不會為難你的。”
“當然他也有可能會惡趣味發作故意欺負你……”(超小聲)
面對藥研藤四郎投來的迷惑的目光,鶴丸國永心虛挪開視線,欲蓋彌彰的輕咳了一聲“沒什麼,藥研你要今晚去道歉嗎?還是等明天演練場過後?”
藥研藤四郎糾結了一會兒,為了不整晚的思考這件事情,以至于睡不着,所以他很快就下定了決心“……今晚吧。”
但條野采菊卻并沒有給他留下今晚道歉的機會,白發審神者在晚飯之前,好像收到了什麼消息,接着就毫不猶豫的就轉身走了,留下了一堆欲言又止的付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