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誦久久未說話。

景圓朝他的目光看過去，這裡是鬧市，周圍是川流不息的燕人，大人懷裡抱着小孩，全身被厚實的棉衣裹着，小孩吵吵鬧鬧，

一會兒要吃棉花糖，一會兒要買小玩具，大人被惹急了當街吵了起來，小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行人來去匆匆，唯一不變的是那溫暖的煙火之氣。

景圓問，“之前從來沒有和談過嗎？”

顧誦将目光轉向景圓，“邙國從未想過。

這次若我們勝了，最後給他們一次選擇的機會。”

景圓追問，“若他們繼續耍陰招呢？”

顧誦面無表情，“殺一儆百，一個不留。”

景圓長歎，“站着死，還是跪着生，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邙人願意對大燕俯首稱臣，大燕自然每年會給予他們糧草，供他們過冬，可是不将他們徹底擊垮，他們會樂意做奴才嗎？”

景圓心裡卻想，若是不樂意，他就打到他們樂意，這天底下沒有拳頭硬解決不了的問題。

信使已走，其餘的邙軍皆被看管起來，景圓暗中叫人在後山開始挖坑。

巫馬歇被吊了起來，景圓仰頭看着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巫馬歇，他忽然悲哀的發現，這兩年的戎馬生涯，已經讓他的心變得冷硬了。

也是，每天一睜眼都是你死我活的戰鬥，他的心再軟，也該傷透了。

顧誦在審問内奸，被他們抓到的内奸有四個，其中有兩個是千夫長，一個是副将。

顧誦最沒想到那個人是副将李銘。

“為什麼？”為什麼背叛？

“我知道，他們都是你的手下，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