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陣風的功夫,屋子便陷入了黑暗,床邊輕微的響動,景圓已經上了床,溫熱的身體再次朝景赢靠近。
隔着一層衣物,景圓輕撫上景赢的肩膀。
景圓在景赢耳邊低語,“光這樣不行,兇手不會相信你我的關系。”
景赢:?
景圓此時離景赢的面龐極近,那雙亮若星辰的眼眸正好奇地看着景圓,景圓回想起,
他在夢中最愛親吻的就是景赢的眼角眉梢,尤其是景赢雙眼迷蒙的時候。
最是漂亮。
景圓在黑暗中舔舔幹澀的唇齒。
景圓聽見自己說,“要有動靜。”
景赢沉默,甫一擡頭,景圓的唇便擦過景赢的額頭,一瞬而已。
景圓僵住,景赢并無所覺,仰頭看景圓,“你來。”
景圓:......
景圓生無可戀地抱着床腿搖起來。
景赢躲在一邊輕笑。
景圓搖了會兒,便躺在床上休息,他累得出了些汗,腦子也清醒多了。
景赢已經蓋着被子背過身去了。
景圓忽而從後面抱住景赢,他将頭埋在景赢頸窩,他聞見了景赢身上淡淡的香味,連發絲都是香的。
景赢沒睡着。
他拿開了景圓放在他身上的手,轉過身看着景圓,神色古怪,“你做什麼?”
景圓僵着臉,實話實話,“我想睡你。”
“啪——”
景赢還沒來得及驚詫,手先于腦子打了景圓一耳光。
景赢顫顫收回手,往後退去,直到抵到牆根,“你瘋了。”
景圓逼近,“我是瘋了。”
景赢又給了景圓一耳光。
景圓臉上留下兩個清晰的巴掌印。
景圓沒有退縮,向景赢剖析心迹,“我在軍中那兩年,夢裡想的都是你。”
“啪——”又一耳光。
景赢顫着手,咬着唇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是你弟弟!”
景圓咬牙,“我知道,可你不是我親弟弟!”
“啪——”
“滾,我不想見到你。”景赢收回手。
景圓突然撲過去,撕咬着景赢的唇瓣,景赢唇角的鮮血被吸入景圓的口中,嘗到那股猩甜之味,景圓莫名餍足。
景赢連踢帶踹,哐哐又打了景圓幾個耳光,景圓才停下動作,目光幽深,黏在景赢臉上,
“今夜是個錯誤,但我不後悔。”
景赢氣得拽起枕頭朝景圓身上砸去,景圓躲也不躲,直愣愣看着景赢。
氣未消,景赢冷着臉,回望景圓,冷聲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景赢印象中,景圓并非斷袖,在襄州之時就和一幹纨绔混在一起上花樓喝酒,雖然從不過夜,但是身側陪的都是花娘。
且景赢生得貌美,衆所周知,景圓卻從未對他有過半分親昵心思,
雖然景策要他二人結伴同行,但是景圓和景赢總是各玩各的,互不幹擾,甚至可以說,
景圓素來看景赢不順眼,隻不過景赢一向不以為意,隻當景圓是小孩子脾性,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在景赢兩年遊學回京後,他與景圓更是相處不超過兩月,再之後景圓又親赴秦州參軍,一去又是兩年,
在景圓參軍那兩年中,景圓并沒有回過景赢的任何書信,他們斷聯。
是以景赢怎麼也想不通,景圓是何時對他變了态度的?
景圓不知從何談起,也無法對景赢言說他在夢中和景赢發生的荒唐事,他低頭沉默。
景赢仰頭歎氣,“你到底怎麼想的?”
如果景圓一直不揭破,景赢哪怕後面察覺到景圓對他的暧昧态度,他也隻會當做不知情,
他還要在景家呆下去,他還是景圓名義上的弟弟,他也隻能當做毫不知情。
可是景圓現在說破了。
不止說破了,無論景赢如何阻撓他,景圓都仍堅持這樣說。
景赢擔心,他日後該如何在景家立足。
景赢更擔心,景策的想法。
就算是再親的恩師外孫,也抵不上自己親生的孩子。
景赢從未如此苦惱過景圓這個人。
景圓有些喪氣,他好像把事情弄砸了,他沒控制住自己。
二人在沉默中僵持着。
景赢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會當今夜的事情從沒發生過。”
景圓猛地擡頭,他有種錯過會遺憾終生的感覺,“不!”
景圓脫口而出,卻又後悔了。
景赢看着景圓,頗為無奈,“你想怎樣?”
景圓終于敢和景赢直視,他的目光顫抖地掃向景赢被他咬破的唇瓣,心中貓抓似地癢,他壯着聲音說道,
“不要當做沒發生,發生的事情就是發生了。”
聲音越來越小。
景赢氣笑了,“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