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朔特意選了一個能夠看見整個書肆的房間。
二人剛坐下,大理寺的人就來了。
“大人,罪犯的人像畫出來了。”
宋望朔點點頭:“放這兒吧,去外面守着别讓人進來。”
“是。”
畫卷被卷好,放在桌子上,看不見裡面的畫像。
宋望朔遲遲不動作。
“怎麼了?少卿大人?”
“其實,有個地方也挺古怪的。”宋望朔喃喃道,“兇手為什麼不遮擋他自己的臉呢?”
紀明朝也反應了過來。
“是啊。如果兇手一直關注着案情,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插手,查到見過他的人身上隻是時間問題。他既沒有滅口,又沒有遮掩,可以說,我們很輕易地就拿到了他的畫像。”
“也就是說,他很自信,我們認不出他……”
宋望朔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伸手打開了畫卷。
然而畫卷上的人卻讓二人大吃一驚。
“怎麼會!”
紀明朝臉都白了。
隻見畫卷上的男子,四十來歲,身形确實健壯,但是這張臉。
即使是傷了腦子的紀明朝也不會忘記這個人。
是戴書興!
畫卷上的人不過是比年輕的戴書興多了幾分蒼老!
宋望朔點了點畫卷。
“無木……無木,栽樹無木不就是戴嗎?”
紀明朝震驚之後滿是狂喜,她握住有些顫抖的手。
“難道戴書興沒有死!”
即使穩重如宋望朔也不禁有些瞠目結舌:“怎麼會?戴書興當時可是跳進了河裡啊?”
“說不定是來往的商船救了他!”
隻要戴書興沒有死……作假書信的事情就有可能坐實!
宋望朔迅速冷靜了下來。
“不能大肆去搜捕。”
如果戴書興真的和那件事情有關,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動作太大,反而暴露了戴書興的蹤迹!
紀明朝也明白這個道理,她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這麼多年,戴書興在西市活動,不會暴露嗎?”
那些人可是一直盯着他啊!
“他一定用什麼辦法隐藏了外表。”宋望朔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又拿起畫卷看了一眼,“戴書興這個年紀……為什麼沒有留胡子?”
時下除去年輕男子以及太監這種特殊情況,哪有四十來歲還不留胡子的人呢!
“難不成他被閹了?”
紀明朝語出驚人。
“咳咳!”宋望朔被她的想法驚得直咳嗽。
紀明朝連忙給他順氣。
“我這不推測推測嘛!”
“前朝起就不允許私自淨身,他就算想法子進宮,改變不了容貌,也是羊入虎口。”
紀明朝發現了他言語之中的深意。
“您的意思是說,那些人在宮裡也有眼線?”
“嗯。”宋望朔直言道,“秦王殿下抓到過幾個。”
“我還以為秦王殿下這些年光在邊關打仗呢……”
紀明朝小聲嘟囔。
宋望朔解釋道:“秦王殿下不過是在積蓄力量罷了。”
氣氛緩和了些,事情卻陷入了僵局。
紀明朝歎氣:“那怎麼抓人才不會被那些人發現呢?”
宋望朔沉默了一會兒,眸中寒光一現。
“泥的意思柿讓窩幫盲抓兇手?”安同伏面露驚恐。
“是。”
安同伏思量了一會兒:“那藥窩做神麼呢?”
宋望朔說道:“照常營業,但是要注意兇手的蹤迹。”
“兇手針的柿烏木嗎?”安同伏很是失落。
宋望朔拍拍他的背:“多半。勞煩後晚給我們留一個房間監視書肆。”
後就是無木先生送書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