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讓其他隊員先進。
作為殿後,唱鹿持槍的手全程沒有放下,直到所有人的進入船艙,她确保視野範圍内沒有危險後,才慢慢往後退。
扶鸢守在門口,唱鹿一進來,立馬關門。
暫時安全了。
“我們去領航室看看。”雙胞胎異口同聲道。
若亞能夠控制天氣,如果她還活着,不可能任由大霧包裹伊劄裡斯号。
唱鹿點頭表示許可,兩人即刻離去。
現在門口隻剩四個女性。
麻薯似乎才從某種驚吓中緩過神來,呆呆地望着牆,一言不發。
拓風替她解釋道:“她被海裡跳上來的異種纏住了。那東西和之前遇見過的異種長得都不一樣,手臂像水母的觸手,腦袋也是透明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這片海域不對勁。”
唱鹿的眼神變得冷冽。
她也覺得不對勁,不僅是因為異種的形态變多了。
更因為……不,不能輕易說出來。
一群人一起出海,最怕就是其中某人存有異心。
在真正确定有問題之前,凡事都要謹慎處理。
思考的間隙,雙胞胎兄弟回來了。
拓風迫不及待地問:“若亞呢?”
玉髓面露難色。
歐泊答道:“不見了。”
“不見了?”拓風大為光火,“什麼叫不見了?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她還能憑空消失?”
扶鸢上前一步,搭上她的肩頭,“冷靜,先聽他們把話說完。”
“她不在領航室。”歐泊說。
“船長也不在船長室。”玉髓補充道。
唱鹿眉頭緊鎖,“所以,若亞和地菩薩都憑空消失了?”
等等。
似乎遺漏了某個關鍵點。
唱鹿看向拓風。
扶鸢還按着她,避免她火氣上頭,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是你負責清掃第三層。”唱鹿記得她彙報清理完畢的聲音,“你沒有進過領航室和船長室?”
“我……”拓風哽咽了下,“沒有。”
誰都沒有說話,等着拓風的解釋。
拓風深吸一口氣,說:“我去敲過領航室的門,當時若亞還在,她說她會通知船長,讓我先去處理其他地方。”
現在唱鹿可以确定了。
“若亞有問題。”
“伊劄裡斯号起航,其他人都留在甲闆上,而若亞回到領航室,地菩薩回到船長室。在那之後,還有誰見過地菩薩嗎?沒有。”
“再有,廣播都是若亞在播報。誠然她是舵手,負責規劃航線并确定打撈點。但對一個出海的隊伍來說,集結隊員的船長才是話事人。現在,若亞和地菩薩都一起消失了。”唱鹿的大腦轉得飛快,“地菩薩應該被關在伊劄裡斯号的某個地方,而若亞——”
扶鸢接話道:“她在躲着我們。”
拓風怒罵了幾句髒話,“我當時就該闖進去!”
“那你現在就是一具死屍了。”唱鹿毫不留情地說,“後悔也無濟于事,目前最緊要是找到地菩薩。”
扶鸢欲言又止,“他指不定已經……”
“即便是死了,屍體肯定還在伊劄裡斯号上。數據海上的任何抛屍行為都會迎來數量龐大的異種,和我們目前遭遇的情況不符。”唱鹿說,“總之先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重點搜索第三層。”
有了行動目标,歐泊為每一個人挂上增速,然後分頭行動。
兩個人再去一二層複查,另外四個人全在三層進行地毯式搜索。
五分鐘後,在船長室彙合。
“一層沒有。”
“二層沒有。”
“船長室和領航室都沒有。”
“三層也沒見到。”
毫無線索,衆人把視線集中到唱鹿身上。
無形的壓力沉沉落在唱鹿肩頭,她也有點焦慮了,忍不住輕咬大拇指。
憑空消失?
不。
肯定有一個地方,一個清掃時會被直接忽略,後面也不會想到的地方……
腦海中靈光一現。
唱鹿飛速趕往二層廚房,徑直奔向冰櫃。
鎖還完整地挂在上面,顯示屏亮着冷凍溫度:-20℃。
拔槍,瞄準,射擊。
火花在金屬表面擦燃,鎖應聲落地。
雙胞胎兄弟一左一右,合力掀開冰櫃的蓋子。
白霧随之冒了出來,其他人都警覺地舉起了槍。
異種的卵在低溫之下不會孵化,所以歐泊和玉髓在清掃時沒有撬鎖打開冰櫃查看。
而誰都沒想到,地菩薩會被關在裡面!
他的手腳被捆住,毛皮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霜,整個人已經凍僵了。
被搬出來後,很長一段時間還保持着蜷縮的姿勢。
扶鸢挑開繩索,麻薯找來毛毯,拓風彙集起一股暖風,玉髓也第一時間為地菩薩進行治療。
等地菩薩初步緩和過來,歐泊煮起了一大壺熱水。
地菩薩的後腦勺有血迹,看樣子是先被打暈,後被五花大綁,再拖到廚房,塞進冰櫃裡。
很難想象若亞有這麼大的力氣,她的外表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自然人女性。
如果不是有人幫忙,那便是另一種可能。
若亞有兩個魔方。
一個正如她展現出來的,可以控制天氣。而隐藏的另一個,極有可能和力量有關。
唱鹿來到地菩薩身邊,一坐下便問:“若亞把你打暈的?”
地菩薩氣不打一處來,“她一進門就把我打暈了,那麼粗的水管對着我後腦勺來一下,星星在我眼前轉。”
不想聽他說廢話,唱鹿打斷道:“就她一個人?她再重不超過一百一十斤,身上也沒什麼肌肉,怎麼做到把你從三層搬到二樓,又關進冰櫃裡的?”
“我也不知道。”地菩薩捧着水杯,一張熊臉蔫了吧唧的,“她力氣大得吓人,拖着我,還有餘力哼小曲兒呢!”
唱鹿了然。
那便是第二個可能,若亞還有另一塊魔方。
一名心懷不軌的舵手,把一群人引向一片充滿危險的海域。
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