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甚至特意用了花體字來寫這三個字,以至于看起來和筆記裡,其他闆闆正正的字迹,有那麼點格格不入。
沈若淮又聽到系統“呵”了一聲,自帶涼飕飕的冷風似的,吹得沈若淮的心裡,都不由地一個哆嗦。
【系統,】他停頓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對系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你表達自己情緒的方式,是不是越來越單一了?】
而且,每次都在這種時候表示嘲諷,總會讓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某個連别人多看自己兩眼,都會委屈巴巴地酸兩句的家夥。
果然是因為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嗎,連這種不具備人類情感的、不知道該如何被定義的存在,都被染上了某個人的習慣。
這麼想着,沈若淮忍不住輕聲笑了一下,合上筆記本,朝謝言清的方向看了一眼。
——恰恰好好的對上了少年望過來的目光。
頓時,那個故意擺出了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的人,手上的動作都不由地僵硬了一瞬。
但下一秒,他就飛速地移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故作忙碌地開始收拾起,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的桌面來,眼角的餘光,卻每每控制不住地往沈若淮的方向飄。
唇邊的笑意不自覺地加深了幾分,沈若淮想了想,微微張開唇,用口型無聲地對謝言清說了句“謝謝”,也沒有往那邊走,徑直就拿着手裡的筆記,回了自己的座位。
——好歹陸知銘之前,都用那麼刻意的方式,提醒他要小心某個人了,他總得稍微聽話一點不是?
轉頭看了看身側,拉開椅子緊跟着自己坐了下來的陸知銘,沈若淮彎了彎唇角,随手把拿着的筆記本,放到了陸知銘桌上,那實際并沒怎麼用上的課本和試卷上,打開抽屜,準備稍微收拾下自己之前塞進去的一些零碎,卻不想一眼就看到了裡面多出來的一瓶果飲——是他并沒有在學校喝過的、他最喜歡的葡萄味。
而在那瓶果味飲料的邊上,則放着一朵還沾着水珠的黑色玫瑰。
沒有任何來由的,沈若淮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之前自己沒能尋找到來源的、強烈到不可忽視的注視感。
忍不住轉過頭,又在教室裡環視了一圈,依舊沒能從任何一個人的臉上,找尋到想要的異樣,沈若淮重新低下頭,看向那朵盛放的玫瑰。
……實話實說,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