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穆滄鈞跟母親說了所見所聞,黯然神傷道:“如果我不把弟弟帶去東宮,他不一定會死。”
南玉錦安慰道:“錯不在你,你隻是個契機,他隻要動了殺心,那小孩逃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
南玉錦忙了一晚上,躺在美人榻上,搖着團扇打哈欠道:“我要睡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養生之道。昨晚一夜沒睡,實在累了。
告訴你父親,沒我的允許,不要進來。昨天給呂宣催吐,她今天下午應該能醒過來。”
阿彩,阿芸一個給她點香,一個給她揉腳。她伸了個大懶腰,倒也沒有像以前清晨一樣,打拳練體。看來是真的累了。
穆滄鈞看母親閉眼不說話了,就退了出去。
呂宣昨晚的動靜,穆衛祈這時候也知道了,因為做賊心虛,吩咐道:“既然到了阿錦那裡,阿錦肯醫她,就随她去吧。我也不想管她了。她别死了就行。”說完他就帶着劍私服出宮了。呂家人現在暴怒,他的小舅子恨不得殺了他。他得親自出面談談。
穆滄鈞掀開簾幔去了内屋,宮人們見他來了,都退下了。就若蘭,瞧了他一眼,繼續給呂宣換敷在額頭的濕毛巾。
他放緩了腳步,走近了一點,借着晨光這才看清了他這位“後娘”的相貌。右臉白皙嬌豔,可是左臉從眼尾到左邊臉頰有一層醜陋疤覆在上面。那疤痕像幾條彎曲暴起肉色青筋。
春天祭祀,為了遮蓋這層疤,呂宣是拿着胭脂珍珠粉是抹了又抹才勉強沒有那麼駭人。
穆滄鈞看到她第一眼就感到惋惜,如果沒有那道疤,她的美貌應該也不輸自己母親,說不定比母親還勝一籌,為什麼父親擁有兩個美人都不好好珍惜呢。
“殿下,無事你就先走吧。娘娘睡着了。”若蘭不客氣道
“沒事兒,我在這裡等着,反正我也無事可幹。”
他就這麼幹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着窗外景色,昨夜一場暴雨,今日天空藍得無暇,澄靜明亮,可是這皇宮卻不怎麼幹淨,他真的越來越回宛州城了。
到了下午,呂宣果然才悠悠轉醒,發燒褪去後,嘴唇上起了一層白皮,若蘭見她醒了,趕緊去倒溫在小茶爐裡的茶。
若蘭隻要有條件,她自己都不喝白水,仗着小姐的光,小姐喝不完的蜜水茶水都是她們喝的。如今在未央宮要了一些茶葉冰糖,給呂宣煮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