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若蘭出去倒茶的間隙,這個直愣的小年輕,想着瞞着也不行,長痛不如短痛,見她醒了,站在她面前直接道:“娘娘,楚王和太子昨晚飲毒自盡了。”
若蘭回到屋子,就看到自家小姐已經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天呐,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兒子,你為什麼要殺我的兒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這真的不至于殺我的兒子。”呂宣聲嘶力竭的崩潰道。恍惚之間,她錯把穆滄鈞當成了自己夫君,南玉錦不喜歡這個孩子也是因為孩子長得竟然跟她絲毫不像,感覺白生他了。
穆滄鈞慌忙道:“沒…沒,我沒有不喜歡你。”
“你就這麼恨我嗎?你要是恨我,千刀萬剮我不在乎,看在他們有你一半的血脈上……”她說着說着嘔出鮮血吐在身上,也吐在穆滄鈞的鞋子上。
穆滄鈞想扶她站好,她卻順勢跪在地上,呂宣現在已經聽不見了,耳邊隻有刺耳的耳鳴,眼淚被淚水糊住了,什麼也看不見,六月烈陽,如墜冰窟。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得共枕眠。既然我的孩子死了,求陛下放過呂家子嗣。隻要放過呂家,臣妾萬死不辭。”她磕着頭,不是磕頭……簡直是拿腦袋撞地一樣。
顯然呂宣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穆滄鈞也無力辯解。
睡在外屋的南玉錦被吵醒了,睡眼朦胧的她可不妨礙她發起床氣,直接赤腳走到内屋,拿起案幾上的花瓶就摔。
白色的瓷瓶碎了一地,宮人們吓得屏住了呼吸,全跪在地上。穆滄鈞見此趕緊蹲下,下意識把她摟在懷裡,捂着她的嘴。
“給我安靜點,我要睡覺。”她毫無感情的冷淡道,然後撩了撩臉頰上垂下來的頭發。沒看他們一眼就走了。
等她走遠後,穆滄鈞小聲說道:“娘娘,小聲點哭,我娘脾氣不好。最讨厭睡覺被人吵醒。”
這南家大小姐脾氣可厲害着呢。當初要進宮,南家人就是出動全家老小日夜不停,軟磨硬泡,跟南玉錦打“疲勞戰”,她受不了,總不能全殺了,才勉強同意了。
“所以在你眼裡,我連給兒子哭喪的權利都沒有嗎?”他松開手,她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