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衛祈敢見想把他活剝生吞的呂家人和呂家的殘留勢力。唯獨不敢面對,呂宣看向他時,那可憐巴巴充滿着祈求和膽怯的眼神。
呂源提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絲毫不畏懼。呂宣靠在他身上,戰栗單薄身子讓他寝食難安。
穆衛祈真是懂交易談判的藝術,當年征天下,南家有守城之功,護着龍興之地,照顧着穆家老小,讓穆衛祈哪怕戰敗亦有所退。呂家則是跟着穆衛祈南征北戰。
沒有人知道,他們怎麼交談的,但是穆衛祈的算盤打得真好。
現在他讓南家入京,削減了南家在南方的根基,南家人向來小心謹慎,如今因他們一家廢了太子和楚王,新朝開科舉,上任的大多是清流之徒,容易變成衆矢之的,所有人都盯着,入京很難大展拳腳。
他讓呂家入江南富庶地,明面上還他們家富貴,但把他們家封在自己老家宛城,宛城有穆家自己人,方便監視。兩家人徹底換家了。管什麼南家,呂家,不過都是穆衛祈手上的棋子罷了。
“小舅,朕不喜歡你姐姐,她做不了皇後。但是我不建議下一任皇後是呂家女。二舅哥留下兩個女兒,一個八歲,一個九歲,還很小,挑一個送進東宮吧,年齡小好,容易培養感情。”走前他對着小舅子道。
等新立太子後,南家人才後知後覺,當初啥也不顧的進京,以為自己那大女婿是個癡情種,不忘舊人。
結果到頭來自己深耕多年的勢力如同人被砍斷了手腳,寸步難行。自己被這個“好女婿”騙了。一個能打天下的皇帝,怎麼可能是莽夫。
另一邊的穆滄鈞還不知道自己婚事已經被自己父親定下來了。他忙着照顧自己的小娘呢。
皇上走後,齊王府一如往常,呂源把二嫂,兩位侄女,自己妻子,都叫來。他說了之後的安排。呂陳氏皺眉道:“穆家白眼狼,我絕不同意。”
“若你們不願意,我就回絕皇上。咱們一家去南方。沒辦法……姐姐,還在他手上。”
“娘,姑母懦弱,我們走了,必然受欺負。叔叔,我去。”大小姐道
“我也去。”二小姐道。
呂陳氏道:“若你們要去,我不攔着,但隻能去一個。”
呂源道:“沒錯,隻能去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必須馬上定親,留在京城暗中照顧堂弟。”
呂陳氏皺眉看着一家之主呂源道:“小叔,這是什麼意思?”
在一旁默默不語的林娘道:“我跟三爺商量了,此去江南,路途兇險,不知死還是活。女兒我們親自帶着。小兒已經送走了。”
“那孩子在哪?”
“嫂嫂你别問了。”林娘忍不住哭道,生死關走了一遭,生下一對龍鳳胎,孩子剛剛滿月,就被迫送人。
呂源低頭無奈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晚上呂源把兩個小侄女喊過來,他對她們道:“竟然你們都願意入宮,但宮裡兇險,你們姑母膽子小,根本幫不了你們,反而要你們幫襯姑母。叔叔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你們誰有膽子殺了這對活兔子就誰進宮。
大姐性格最強勢,二話不說抱着兔子回到自己屋,拿着金簪就朝兔子脖子捅,成年又發情的公野兔子,腿蹬起來,上蹿下跳,又怎麼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按得住的。小女孩力氣也不大,但是拼了命,也是發了狠的一般,像一隻小豹子一樣。可憐最後兔子被戳了七八個窟窿才死,搞得屋子裡亂成一團,滿是血迹,但是大姐連臉上的血都沒有抹,提着死兔子就去找叔叔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