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安室先生,晚上好?”
森川來月吓了一跳,和棕毛男同時扭頭看他,坐在吧台的兩個常駐少年聞聲也探出腦袋。
降谷零嘴角抽了抽:“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森川來月也麻了:“這個……”
“我在發出誠摯邀請。”棕毛男轉過頭,繼續含情脈脈注視面前的藍眸青年,“邀請這位美人和我共赴黃泉,一起離開這個污濁不堪的世界。”
……哈?
降谷零額角爆了條青筋,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他的注意力不自覺被仍在交握的雙手吸引。
抓那麼緊幹什麼,男人有些不爽,那隻手不應該被棕毛男牽着,要牽也是他……
什麼?
降谷零整個人愣住,要也是什……什麼?
“——太宰!!!!!”
“咣——!”綁着長辮的黃發男人猛推開門,咖啡廳門鈴咣叽發出第二次慘叫。
今天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激動,森川來月默默看着他的門,也不知道門裂了沒。
黃發男人暴躁地拎起棕毛男的後衣領,拖雞崽一樣拖走。
“你又在這裡幹什麼?快點跟我來!”
“唉?唉~那種事國木田君你看着辦就好了嘛,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适的自殺對象唉……”
“自殺你個頭!淨給我添亂!”
“咣——!”咖啡廳門鈴發出今天最後一次慘叫,這人一陣風沖進沖出,轉眼就将棕毛男拉走了。
森川來月松一口氣,這麻煩人物可算走了,别再來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國木田獨步絮絮叨叨,刷啦翻着他的筆記本,“我今天沒有計劃給你遲到的時間,也沒有計劃要幫你付咖啡的錢。”
“還有回橫濱之後記得還錢給我,順便提醒把你上個月的也一起還了,一共六萬九千二百七十八円,利息給你算便宜了取整後總計還七萬円。”
黃發男人扶了把眼鏡:“這次再不還,我就讓秘書小姐直接将你的工資打進我的賬戶。”
“……嗚哇。”太宰治咋舌,“國木田君好過分。”
“到底誰過分,把你的時間花點在找人上。”國木田獨步黑着臉看他,“别忘了阿敦還在偵探社等我們。”
太宰治拉拉衣領,整理了下被扯歪的米色大衣,施施然背手走在前面,懶洋洋飄來一句:“我就是在找人啊。”
“哈?”國木田獨步信他個鬼,“你找的是哪門子人?”
中槍到現在中島敦一直昏迷不醒,與謝野晶子用異能力來來回回檢查确定他身上所有傷都治好了,可是人就是醒不過來。
不是外傷,與謝野晶子也沒辦法,于是他們隻好來東京,希望能找到傳說中最強的異能力者幫忙。
“呐國木田君,你知道嗎?”太宰治忽然說,“那個黑風衣實力很強。”
黑風衣輕易就能控制打敗了芥川龍之介的白虎少年,還能在武裝偵探社的合圍下全身而退,連太宰治的異能力都對他無效。
中島敦在黑風衣手上毫無還手之力,黑風衣捏死他簡直輕而易舉,為什麼還要用槍?
而且那個狙擊手有剛好打進動脈血管的準頭,難道做不到一槍打爆中島敦的頭嗎?
不管怎麼分析,黑風衣的行動都非常多此一舉,除非這麼做有他的理由。
“難道說……”
“沒錯,這個理由很有可能就是敦君昏迷的原因。”太宰治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所以我們現在不應該找醫生,而是應該找黑風衣。”
棕發男人的神色十分耐人尋味,鸢色眸子微微眯起,幽幽說:“而且很奇怪啊,我很少在短時間内接連遭遇兩次滑鐵盧呢。”
國木田獨步不明所以:“什麼?”
“嘛~多虧看見貓老師在附近吃小魚幹,估計這就是命運的指引吧。”
太宰治語氣松快,連腳步都透露着開心的氣息。
國木田獨步搞不明白他這是又在抽哪門子風,索性懶得理他,開始做新筆記——既然目标改變,接下來的行動也要重新制定計劃。
太宰治輕快地背手走着,沒想到前頭迎面走來一個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橘發青年。
青年步履急促,眼神淩厲,身上披着的那件黑大衣迎風揚起,帶着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咦惹——太宰治暗道一聲倒黴,怎麼都跑到東京了還能見到中也。
沒等他繞道走,中原中也已經蹭蹭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拖進巷子,“你給我過來!”
“哎呀這不是中也嘛。”太宰治感覺自己的繃帶都要被扯松了,懶懶散散任由他動作,嘴上嘟嘟囔囔,“見到你真是一天的好運氣都到頭了。”
中原中也額角青筋暴起一把将人掼到牆上,太宰治懶洋洋舉起手來,國木田獨步條件反射掏槍:“港口黑手黨?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媽的太宰!”中原中也沒空理會後腦勺頂着的槍,咬牙切齒,“我差點把橫濱翻過來,沒想到你竟然跑東京了。”
太宰治滿腦袋問号:“找我幹什麼?我對回黑手黨沒興趣。”
“誰問你這個!你們救走人虎之後在港區跟我的部下交手了吧!”
“啊,所以?”
“所以?”中原中也将他摁得更緊了,怒氣沖天,“所以我部下人呢!被你們帶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