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鐘未期的院子,直直走進屋内坐到床上,眼神不經意望向緊閉的窗口。
脖頸處出現一柄劍,藏在床角落的人走出威脅道“楚大人小心,若是亂動,這劍說不定就抹了您的脖子”
這話的确很有威懾力,但顯然不适用于楚秋池。
他将脖子往劍身上送,臉上帶着明顯的嘲弄“那就勞煩閣下帶着我的首級去交差”
眼看劍就要劃破楚秋池的喉嚨,那人趕忙收回,這個人有時候簡直比鐘未期還要瘋。
收回劍後快速将人雙手綁好,楚秋池嘴也被捂住,想來是怕他叫人。
院門的雲山和江泱聽到屋内動靜,對視一眼便朝着院中的房屋走去。
角落處黑衣人挾持着楚秋池,察覺不對眼神犀利死死盯着手中的人質“要是出聲,我就下令燒了鐘将軍的屍身”
話落黑衣人大腿處一片濕潤,悶哼一聲不可置信往下看,一根銀簪紮在了大腿。
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銀簪慢慢轉動越刺越深,大有廢了他這條腿的意思。
“你若是敢,我保證,會不擇手段殺了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包括你的主子”語氣不似往日沒有情緒,帶着明顯的怒氣。
不管鐘未期有沒有真的死去,他都不允許有任何人做出對鐘未期不利的事情。
若是有人動了心思,他不介意給滄難喂血。
角落裡的動靜雖小,但雲山和江泱征戰多年經驗豐富,對于依靠動靜尋人并不算難事。
握緊手中武器慢慢朝着黑暗處靠近,黑衣人眉頭緊皺,大腿的傷口還在冒血。
手上用力将楚秋池打暈,扛在肩上往後退進入密道,在門即将關上時隻看見雲山江泱沒來得及挑開門的劍。
黑暗中唯一的光亮由黑衣人手中的火棍發出,估摸走出太傅府時楚秋池睜開雙眼記下了密道的大概路徑。
從密道出去外面已經快天亮,黑衣人将楚秋池扔在地上,轉頭示意那邊的人過來。
手腳都被綁住,楚秋池坐在地上被強硬拉起來塞進一旁的馬車,并沒有在此地逗留太久就感覺到馬車移動。
窗戶都被封死,楚秋池沒法判斷要去什麼地方,手指勾住綁住自己繩索的一端,三兩下便擺脫束縛。
掙脫開後從腿上取出滄難,因雲山和江泱圍捕的原因,黑衣人沒來得及搜身。
子母雙刀被楚秋池拔出一手一把,腳用力一踹整個馬車一邊木門都飛了出去砸到樹幹上。
外面的人瞬間警戒拿出武器朝楚秋池奔來,幾個回合下來楚秋池已經力竭,他們所在的這片樹林全是打鬥痕迹。
看到周圍看似雜亂無章的滄難刀痕,楚秋池不再拼命而是盡量不被懷疑的敗下陣。
這次他被綁得很緊,手指也被放在刑具上無法動彈,滄難早就被随意丢在樹林不知所蹤。
“楚大人,奉勸你别動歪心思”那黑衣人已經摘下蒙面的布,是三皇子的近侍,易權。
警告完人後易權下令把楚秋池的頭用布袋圍上繼續前進。
雲山和江泱二人看見密道消失,放松下來将劍放入劍鞘準備下葬事宜。
事态緊急,鐘未期他們在實行計劃前就先備下了一封假的遺書,裡面明确寫着,早日下葬。
走進靈堂,四位長輩臉上少了些悲傷,倒是多了凝重和不解,聽見下人彙報下葬事宜已經完成也沒變化。
走出靈堂前四人看了屋内木棺和旁邊的雲山江泱,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鐘家兩朝忠臣,鐘家白事無數顯赫世家,達官貴人前來送葬,甚至連皇帝都派了太子為代表。
一路唢呐響徹街道,鐘家祖墳并不遠,沒多久就到了地方。
此次下葬并不算匆忙,該有的禮數樣樣不缺,忙完一切後正午都過了幾個時辰。
鐘寒青吩咐江泱他們留下善後,其餘人慢慢離開。
“鐘大人他們……”雲山視線放在隊伍最尾端的四位長輩身上,欲言又止。
“他們猜到了”
身旁假模假樣悼念的江泱淡淡補完雲山沒說完的話,并沒有過多意外。
這局無破綻,但父母最是了解自己的孩子,不管是遺書的内容或是突然消失的楚秋池都已說明一切。
楚秋池并沒有在瞞着他們這件事上過多下功夫,他和鐘未期都相信,雙方父母都不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
能走到高位的人,不會這麼傻。
等人都全部離開後,他們走到墓後方進入墓室,木棺并沒有封嚴實,都是習武之人,打開木棺很輕松。
雲山接過解藥喂進鐘未期嘴中後便退開等待他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