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戲生傷沒好全,不适合讓他跟着跑到郊外還動手。
為了趕路,他們是騎馬去的城外。
嘯虎營就在距離東南軍營五裡外的村莊,這裡離得不遠,還能扮成村民。
這個方向的軍營離燕都最近,聖上要驗證輿圖真假,去的第一個軍營一定是這。
兩人一路上都蒙着面,下馬後徑直走向村長家。
也是巧,村長是嘯虎營裡一個兄弟的舅舅,他們也靠着這層關系用借住的理由留了下來。
進屋後村長一家不在,估計還在田裡,申旭在看見來人後便趕忙帶他們去了後院。
“燕都的人傳信說聖上大怒,已經有部分禁衛軍朝這邊過來了”申旭将信件遞給鐘未期。
拿起那封信的人并沒有細看,而是遞給了楚秋池。
除了申旭說的内容外,上面還有三皇子的情況,說是被傳召入宮,出門的時候神情并不怎麼焦急。
“他估計還以為自己的信官已經完成任務,軍營全都善後沒什麼大問題”楚秋池嗤笑一聲。
這事還真是多虧了宋青壁,範思明的死期,不遠了。
申旭囑咐了部分弟兄守好周邊别讓人靠近,之後便進屋給楚秋池他們留了空間。
鐘未期看起來一點不怵,等人走後就背對楚秋池跪了下去“秋池哥哥,再不動手可就前功盡棄了”
說話時還順便将束好的長發取下全部放在身前露出挺直的背,銀質發冠被擱在了身邊的矮凳上。
他記得楚秋池愛幹淨,要是扔在地上,楚秋池大概不會願意碰這個發冠。
他的深紅勁裝早就在跪下前脫下放在一旁,全身上下隻剩一件潔白裡衣。
看到他這幅樣子,楚秋池摒棄掉腦中的雜念,握鞭的手收緊往上一擡。
頃刻間,鐘未期的背上就出現了一道可怖的鞭痕,就算不傷及肺腑,挨上這麼一下也會不可避免的疼痛難忍。
為了不影響到楚秋池,鐘未期硬生生将悶哼咽了回去,牙齒死死咬住唇不發出任何聲音。
看到鐘未期剛剛沒有污漬的裡衣染上鮮血,被鞭子招呼過的那片布料已經裂開能看見背部的傷口。
本該落下一鞭的手遲遲放不下來,楚秋池蹙起眉閉眼匆匆打下去。
七鞭下去,鐘未期的背部已經不能看,緊閉的唇也被牙齒咬出血。
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鐘未期沒忍住在心裡暗罵。
靠,這玩意兒還真疼。
等胸上也打完後,不止是鐘未期,楚秋池也覺得松了口氣。
他急忙扔下長鞭扶住鐘未期,卻被對方推開了。
“秋池哥哥,很髒”鐘未期安撫地笑了一下。
楚秋池不可避免的蹙眉,他靠近制住鐘未期的手不管那些血讓鐘未期靠在自己身上借力站起。
“誰在乎你髒不髒”楚秋池低低呢喃,眼皮垂着遮住了深棕色的瞳孔,讓人看不清完整的眼睛。
鐘未期覺得有點可惜,他喜歡看楚秋池的眼睛。
楚秋池本想讓人休息會,但這裡實在沒什麼适合的地方休息,最後也隻能讓鐘未期靠在自己身上。
申旭再進院子就看見自己老大滿身的傷,看着是真的吓人。
穩了穩心神後走進去開口提醒道“楚大人,該送鐘小将軍去軍營了”
“軍營那邊已經打點好了,鐘小将軍隻會被關在柴房,不會有變故”大概是看見楚秋池眼中的擔心,申旭還是沒忍住補了句。
楚秋池不太敢去碰鐘未期,把鐘未期的手放在自己肩上才帶人走出去。
路過申旭身邊時道了句謝。
一路上,鐘未期都沒表現出不适,楚秋池知道這人是怕自己擔心,沉默着數鐘未期的鞭痕。
他在想,要不要找機會讓鐘未期還回來?
耳垂邊突然傳來陣陣熱氣,楚秋池被吓得抖了一下,鐘未期在對着自己的耳朵說話“秋池哥哥,可以換個方式還”
換、個、方、式、還。
五個字,硬是讓楚秋池腦子轟地一下炸開;這人傷成這樣為什麼還是滿腦子不正經?!
偏偏鐘未期還猶嫌不足般繼續說“秋池,你這樣子,我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