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傳來雲山和江泱的談話聲,估計是又因為什麼事情吵起來。
想到這二人性格,楚秋池猜大抵是雲山單方面争吵,江泱起碼三句之後才會接話。
鐘未期被太醫摁着上了次藥,現下正被迫老實的在床上眼巴巴看窗外。
他現在更想帶楚秋池去郊外賽馬。
或者做點其他什麼事情都好,就是不願安分待在床上做個傷員。
“養好傷帶你去郊外亭子,再給你跳一次當年送你的成年禮”楚秋池靠在床邊的牆上,安撫住耷着耳朵的大型犬。
聞言,鐘未期萎靡不振的樣子瞬間不見,楚秋池想他要是有尾巴,現在估計翹上天了。
沒忍住,他偏頭笑了下,眼眉彎起發絲垂到一旁,活生生的美人出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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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段公子”
屋外響起兩道人聲,楚秋池聽見後沒什麼反應,倒是鐘未期挑了下眉。
進屋後範如晔免了二人的禮,鐘未期也不推脫在床上心安理得撥弄自己玉佩下的穗子。
“太子今日居然還有空閑時間,宮裡還沒亂成一鍋粥嗎”鐘未期接過楚秋池遞來的橘子放入口中說話時含糊不清。
“早亂了,父皇把面子看得比誰都重,自然不許本宮留在宮裡”
範如晔跟當今皇帝的父子情格外淡薄,聖上不願意他留下看笑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進屋這麼會兒時間,範如晔并沒有提到他們的計劃,看來進行得很順利。
二皇子刺殺範思明被去牢中見範思明的皇帝撞個正着。
據範如晔所說,當時二皇子的劍還插在範思明的胸口,人證物證俱在,萬萬抵賴不得。
皇室出了這等醜事,二皇子的責罰定然不可能輕到哪去。
兩蚌相争,漁翁得利。
這做法,是二皇子想做的,最後卻被其中一蚌用到了他這位漁翁身上。
*
“天色不早,我先回太傅府了”段戲生對着楚秋池說了句,便轉身離開。
他前腳剛走,範如晔後腳就跟了上去。
楚秋池看了眼,沒說什麼。
等會兒兩家父母都要來探望鐘未期,楚秋池先要趕緊跟鐘未期吃點東西。
不然被發現兩人忙起來顧不上吃飯,那又是好一番唠叨。
這次鐘未期倒沒有再讓楚秋池喂自己,太慢了。
指不定喂到一半,四位長輩就進了屋子。
這次雖不是早晨的白粥,但也很清淡。
簡直稱得上清湯寡水了。
鐘未期看了眼身旁的楚秋池,心底有點郁悶。
好不容易養點肉出來,雖然沒多少就是了。
但這麼陪自己吃這些東西,瘦回去是肯定的。
“秋池哥哥,下次讓他們單獨弄兩份菜式吧,不必陪我吃這些東西”
楚秋池聞言擡眼看了下鐘未期,視線随後又一一掃過桌上幾道菜。
他對吃食要求其實不大,不酸不苦沒韭菜能入口便好。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習慣加上體質原因,他實在長不了多少肉。
也隻有鐘未期下廚時,他會多吃點,胖這麼幾斤的樣子。
鐘未期好像不喜歡自己太瘦,說是對身體不好。
所以在鐘未期提議準備兩樣菜式時,他沒有反對,點頭同意了。
“吃完後記得把藥喝了,饴糖放這的”楚秋池把一個小盤推過去。
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白瓷碗旁邊還有三顆饴糖。
這糖的數量,一看就是楚秋池平日被迫喝藥之後的吃糖數量。
鐘未期勾唇把藥喝下,然後擡眸看楚秋池,又低垂眉眼望了下盤中饴糖暗示他給自己喂。
楚秋池對此哭笑不得,但還是順從拿起一顆剝開外衣遞過去。
兩指尖隔着外衣拿糖,楚秋池看見鐘未期低頭含住,下唇狀似無意般碰了下自己手指。
剛喝完湯藥的唇瓣還很濕潤,與光滑的肌膚碰在一起過于暧昧旖旎。
神色看上去并無異常,但楚秋池知道,他絕對是故意的。
“你知道你剛剛像什麼嗎”楚秋池将饴糖外衣随手一丢。
“什麼?”
聽見鐘未期問,他那雙帶着眼尾痣的眼睛望過去。
“像勾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