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丸自己必定是知道的,但他還是進入了山裡,一定有他不得不進入的理由。而且他并沒有收到螢丸的任何求助信息,螢丸應該是覺得自己是有應對的能力。
那麼他應該先去村裡看看情況,這種程度必定會産生很大影響,村子裡的人肯定是知道什麼的。
這個村子并不大,站在村頭可以隐約看到村尾,他們剛踏入村子,就感覺好像被好幾雙眼睛盯住,讓人感到渾身不自然。
“請問有人嗎?”
毛利小五郎揚聲問了幾句沒人回應,甚至有不少亮着燈的房子瞬間關閉了燈陷入黑暗。
赤裸裸的拒絕,這也是毛利小五郎所預想到的。
工藤優作選了一扇關掉燈的房門敲響,“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有沒有看到幾個孩子。”
安安靜靜,鴉雀無聲。
“這可真頭疼。”毛利小五郎甚至在想要不要硬闖了。
相澤悠希看了一圈,突然冷不丁與一位站在窗邊盯着他們看的老婦人對上了視線,她的皮膚如同老樹皮一樣枯燥,深陷的眼眸渾濁不清,也不知道從何時站在那看了有多久,感覺怪滲人的。
相澤悠希走上前去,那個老婦人不但沒有後退,反而貼的更前了,整張橘子臉貼上窗戶,雙手用力扣着窗邊渾身顫抖,那渾濁的眼眸似乎清醒了一瞬,相澤悠希敏銳地察覺到那一閃而過的恨意。
“小心。”工藤優作拉了他一把,他充滿警惕。
“你們做了什麼。”相澤悠希拍拍工藤優作的手示意他不必緊張,他盯着老婦人的眼睛,“山裡有什麼。”
老婦人渾身一顫,雙目瞪大,她嘶啞着嗓子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在相澤悠希以為問不出什麼的時候,她顫顫巍巍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
工藤優作順着看去,那個方向有一個亮着燈的屋子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三個人朝着那個方向走去,剛到院門口就聽到了一陣犬吠。
“好大的一條黑狗!”毛利小五郎被吓了一跳,他朝着那狗揮揮手,“去去去,别叫了。”
狗叫聲明顯驚動了屋内的主人,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後,一位中年婦女從屋内出來,看到他們後明顯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就要退回去關門。
“這位夫人,請等一下!”
工藤優作連忙出聲,“深夜冒昧打擾,請問夫人有沒有看到幾個孩子。”
那名婦人從門縫觀察他們,聽到他提起孩子時臉色蒼白,啪一聲關上門,聲音急促又尖銳,“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孩子!”
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
毛利小五郎有點無語,剛剛那個奇怪的老太婆難道根本不是給他們指路的?
“喂,怎麼辦。”毛利小五郎看向工藤優作,說完還搓了搓胳膊,“怎麼感覺這村子陰森森的感覺有點奇怪啊。”
村民們太過排外了,而且緊閉大門根本就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從剛剛的那個夫人态度來看好像很懼怕小孩子,工藤優作也有些犯難。
“犯人要麼是本地人,要麼就是根本沒進村。”
“沒進村?那他們能去哪?”毛利小五郎摸了摸後腦勺,“天這麼黑,總不能上山了吧。”
工藤優作和相澤悠希沒說話,靜靜看着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瞪大眼,“我就是随口一說,不會是真的吧……”
“可能性很大。”
“那我們要不要上山去看看?”
相澤悠希和工藤優作異口同聲:“不行!”
說完兩人都感到詫異,相互對視一眼,視線碰撞中似乎一瞬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你們……?”毛利小五郎感到詫異。
“咳,天色這麼晚了,山路太危險。”工藤優作道:“至少我們應該先等警方到達。”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毛利小五郎感到一陣煩悶,他有一種明明就在眼前卻十分無力的頹敗感。
“既然他們不理會我們,那我們就自己調查吧。”相澤悠希提議道:“我從來的路上看到有好幾家空的房子,不如我們分頭行動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工藤優作點了點頭,“這個村子不大,如果遇到危險就大喊一聲,警察再過半個小時應該就會到了,我們半個小時後在村口集合如何?”
兩人都沒有意見,相澤悠希彎腰把狐之助抱在懷裡,三個人一同出了院子後各自分開,等他們走遠了,相澤悠希伸出手在空中畫了幾筆。
狐之助耳朵抖了一下,反射性地啾啾了一聲,然後意識到什麼耳朵都飛起來了。
嗚嗚嗚當了幾天小寵物都忘記自己會說人話了。
“這麼重的怨氣,污染好嚴重。”狐之助剛進村的時候毛都炸開了花。
“看來是害過不少人命了,但是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相澤悠希忽然頓住,單手抱着狐之助,另一隻手深入懷中捏住符咒的一角,視線銳利地看向角落的陰影處,“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讓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