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終究是會随時代浪潮縮小需求的資源,曉勝男是行業鳌頭,把握一手訊息,一有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她清楚現在國外已在開發新型能源,未來煤礦可能受到沖擊。
那姑娘估計是推測出自己的心理才敢找上門來。
“你們安心拍着,後期宣發的費用我來出,這是我祖先的故事,拍成啥樣我也挺想看看。”曉勝男簽好合同後就說了一句話,放手交給蘭情等專業人士去幹活。
前期由劉氏影業全權負責,曉勝男後期提供支持。
受蘭情話語的啟發,她趕着去追新興信息行業的風口,沒功夫外行指導内行,過幾年就到千禧,再晚趕不上趟了。
另一頭,趙啟州入影視行業不成,打算轉向新興信息産業,結果又被曉勝男狙一槍,再次落空。
屏幕上,男主氣運值不斷下跌,蘭情視察一眼系統,見氣運值喝飲料般一點點降低,放心地阖上眼,美美做了個湯浴。
“店長,那名同志又來買醜衣服了。”座機裡傳來店員的牢騷,“您不在,他發了好大的火。”
蘭情一聽,發火好啊發火妙,這哪是發火,這是冤種送錢來了,“不要阻止,多推薦幾件衣服讓他打包帶走。”
人在氣頭上最容易沖動,沖動消費隻在一刹那,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趙啟州始終想不明白最近是撞了什麼邪,聽曉勝男在酒席間謙虛是有高人指導,
會是那個讓曉勝男和劉氏影業牽頭的神秘人士嗎?
趙啟州憤恨不平,他必須要找出這人,哪怕是巴結讨好,也得讓這人偏向自己。
能行,收入麾下,不行,幹掉此人,不能讓其他同行冒頭。
趙啟州在商海殺得風雲翻湧,大哥大響個不停,他捂臉不想接。肯定又是家裡的小嬌妻。
小嬌妻傅書雅是趙啟州經商成功後結識的,女方父親在大部隊給領導當司機,母親是體制内教師,家裡條件還算過得去,打小嬌氣,趙母一直不太滿意這個不聽她話的兒媳。
婚後婆媳矛盾升級,隔三差五挨個打電話向他控訴對方。
趙啟州的解決辦法就是:冷處理,遠離。
婆媳戰場堪比核爆炸,他才不去摻和。
趙啟州總以一句“這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找我沒用”搪塞過去。
他喜歡小嬌妻的撒嬌、歡脫,不代表他要失去身為男人的自由和地位。沒事時,妻子的歡快是他的調味劑。
但調味劑不是必需品,該消失的時候就要自覺消失,該安分守己時就好好給他安分守己。
何況傅書雅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趙啟州這樣認定。不是好媳婦,一和婆婆有矛盾就找他,也不管他是否在工作時間。其他人的媳婦都能伺候婆婆,他家這位咋就不能了?
看在要不回來的彩禮和傅書雅撓人的嬌性子,趙啟州次次大度容忍。
媳婦嘛,咱做男人的,宰相肚裡能撐船,該讓就讓,不和女人計較。
不過有時還真懷念李蘭情,李蘭情就沒那麼事兒,和趙母相處也逆來順受,如果李蘭情沒有性情大變無緣無故把自己甩了的話。
不然真是個合适娶回家的媳婦人選。
趙啟州從情緒中抽離,一秒冷心冷情,投入狀态搞事業。
生意場風波四起,當事人蘭情在劇組“笙歌燕舞”,不會想到針對自己這位神秘人士的明槍暗箭悄然開打。
又一節戲開拍,劉梅閑來探班,見蘭情濃妝施粉描黛,穿着戲服在鏡頭下舞着彎刀,眼角一跳。
補妝期間,後台蘭情剛勾完唇線,梳妝鏡中現出劉梅的臉。
“演得真傳神。”劉梅對新人素來嚴厲,對蘭情屢次青眼相加。
“是劇本的功勞。”
“不,你的傳神和别人不同,”劉梅朦胧地捕捉到片縷感觸,卻又說不上來,“就好像……好像你真的見過邱瑾似的。”
對,自己想說的就是這個奇點,就好像見過活人所以才将她演繹得呼之欲出。
“如果我說,我真的見過呢?”蘭情回首,口吻玩味。
劉梅哈哈笑,“那可賺大發了,能從古代活到這歲數,749局指定抓你去做研究。”
“小李,你真見過?”
蘭情旋緊睫毛膏,歎惋了聲,“她,是我的老朋友了。”
一千多年前的古人,骨頭渣子都化成水了,怎可能會見到,結合蘭情先時玩笑的語氣,劉梅沒當真,隻當小姑娘是發戲瘾遣悶。
她理解,自己吊嗓子時也總愛陷進角色裡,文藝工作者的通病。
她别了根木簪入蘭情發髻,“那你很幸運,能出演自己的老朋友。”
梳妝台的BB機響了響。
蘭情拿起BB機,綠色的小玻璃屏幕彈出一條信息。
是原主已故丈夫的夫家傳來的,說是原主的孩子放寒假了,送還給原主撫養。
蘭情再三讀清每個字,确認寫的是中文,又遨遊一遍身體裡的記憶,終于在篇短小的原書番外裡找到了有關生子的段落。
是的,她沒看走眼,作為合家歡結局的年代文特色,原主在番外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