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沉中醒來,秦妙蘇強撐起眼皮看到酆栎也躺在身邊還沒有醒過來。
她的手被綁住了,躺在地上移動不便,小聲喊他道:“侯爺,侯爺?”
酆栎慢慢睜眼,看了看她又看看四周,惱道:“該死,中計了。”
“他們竟然利用鸢兒将我們騙到這裡,要做什麼?總不會是想殺我們吧?”
“不好說,我們得想辦法快點離開這裡。”
酆栎試着想解開綁在手上的繩子,可是實在是綁得太緊,他怎麼都松脫不開。
秦妙蘇忽然記起自己的腰間還藏了一把匕首,随時防身用的,可是他要怎麼拿到呢?
“侯爺,我身上有把匕首,若能拿到就可以解開繩子了。”
“在哪?”
“在...腰上。”
酆栎瞅了瞅她細柳一般的腰身,頓時臉變紅了,若要拿到匕首,必須要湊過去掀開她的衣服,而且他現在手被綁住了,隻能用嘴!
可是情況緊急,容不得他猶豫了。
“得罪了。”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秦妙蘇的心跳得快起來,臉頰飛上兩抹紅霞。她撇過臉不看他,省得自己覺得尴尬。
酆栎的兩條腿使力踩着地面向下挪動,身體靠向秦妙蘇,到了她腰部的位置後,他用嘴叼起秦妙蘇的衣服掀開,看到裡面露出一截绯紅色的小衣,但是并未找到匕首。
他繼續輕輕咬住小衣的一角掀開,看到匕首貼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微愣一瞬,他叼住匕首,将它從秦妙蘇的褲帶中抽出來,這時,他看到秦妙蘇的腰身下意識地扭了一下,好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拿到匕首後,他解開了自己的繩索,又去解秦妙蘇的繩子。
秦妙蘇摸了摸自己被捆疼的手腕,回想起剛才他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自己身上,那股子癢意還在,臉頰依然燙得厲害。
酆栎也覺得自己有些不自然,故意避開了她的眼神:“那個,我們快走吧。”
“嗯。”
秦妙蘇剛站起身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小聲的說話聲,其中一個是鄉紳金爺的聲音,另外個人的聲音卻很陌生。
“吳縣令,他們現在被關在柴房裡,要如何處置都聽您的吩咐。”
“上頭的人說了,能殺則殺,不留活口。”
“是,小的尊命。”
幾句簡單的話卻讓人聽得毛骨悚然,秦妙蘇兩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還好我們解開了繩索,不然就要魂歸西天了。”
酆栎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柴房裡昏暗無光,他的臉隐在黑暗裡,本就淡漠的臉上更添幾重冷峻,緊緊盯住柴房的小門,周身散發出無比凜冽的氣息,仿佛一頭在暗處窺伺敵人的兇猛豹子,下一秒就要撲向獵物。
門被推開了,金爺走進來還未及反應就挨了一重腳飛出了門外。
“哎喲!”他痛得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縣令吓了一大跳,擡眼看見一個猩紅了眼,滿身肅殺氣息的男人從柴房裡走了出來。
他大喊:“快快,把他給我拿下!”
縣令身邊帶的幾個護衛一擁而上,酆栎冷笑一聲,不消幾秒就将這些人撂翻在地。
眼看沒戲了,縣令轉身就要跑,但是被酆栎抓住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鸢兒在哪裡?帶她過來。”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朝廷命官,快放開我。”
“信不信我現在就敢殺了你!”酆栎将刀又逼近了幾分,利刃割進縣令的脖子,鮮血順流而下。
“别别,饒命啊。快去,将那個什麼鸢兒帶過來。”
縣令的侍衛很快将鸢兒帶了過來,秦妙蘇打開侍衛的手将鸢兒接了過來。
鸢兒:“你們沒事吧?”
秦妙蘇搖搖頭:“沒事,我們快走。”
酆栎推開了縣令,幾人迅速往外逃跑。
金宅地大,他們對路也不熟,好在路上沒再遇到阻攔的人,找了一會到了金宅的大門。
秦妙蘇怕鸢兒害怕,緊緊牽住她的手,但她發現到底鸢兒是從宮裡出來的,見過些世面,神色很鎮定。
出了金宅,看縣令他們也沒追過來,秦妙蘇才終于放下心,放慢了步子:“他們沒有追過來了。”
鸢兒朝後看了看,也放下了心,緊張的神色緩和下來。
秦妙蘇:“鸢兒,和我們回去吧。到了玉京,我替你找一處宅子,再為你尋一個好夫婿,憑着你在宮裡學的手藝,定能找個好的營生自己賺錢,安安穩穩和美度日。”
鸢兒見他們是真心幫自己,還将她從金家救了出來,心早已觸動了。她點點頭:“好,我跟你們回去。宅子就不必了,謝謝夫人的好意,我可以自己掙錢,夠生活的。”
秦妙蘇:“客氣什麼?你願意回去是幫了我們大忙,我們自然也要真心實意感謝你。”
酆栎:“多謝鸢兒姑娘願意回去作證,我們快走吧,我總擔心宮裡會出什麼變故。”
秦妙蘇覺得他說得很對,攜了鸢兒去找馬匹。
剛走出不遠,忽然不知從哪裡射來一支箭直沖秦妙蘇。
酆栎的耳力靈敏,聽見了箭帶起了微微破空之聲,急忙拽過秦妙蘇:“快躲開!”
秦妙蘇大驚,斜過身子看到箭插在了前面的地上。
就在說話的空檔,又有好幾支箭急速飛來刺向秦妙蘇,酆栎眼疾手快抱住她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