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努力掙紮着,可她纖細而脆弱的喉嚨卻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了,那人在她耳旁陰鸷道:“我真想現在就掐死你!”
初曦想要問他為何這般恨自己,可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冰涼的手指附到了她的臉頰處,緩緩移動,停在了粉紅色的櫻唇邊,惡劣性的用力捏了起來,柔嫩的唇很快被堅硬的指甲摳出了血迹,鐵鏽味流入了唇中。
“喵嗚~”
窗外,一隻狸花貓躍到了樹枝上。
“什麼人?”
顧遠昭順着窗戶跳了進來,卻發現屋内隻有初曦躺在床上,門是從裡面插好了的,可剛才自己明明在窗外看到了屋子裡的人影。
她這是怎麼了?做夢還把嘴唇咬破了?
顧遠昭慢慢的走過去,掏出手帕,為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滴,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被窗外的風吹過,初曦意識逐漸清醒了,黑暗中身邊的白霧散去,她快速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顧遠昭正坐在床邊看着自己,一手摸向了她的唇。
“啪!”
初曦想也未想,一巴掌就呼了過去。
“老色鬼!平日裝的道貌岸然的,如今終于現了原形了吧?怪不得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成親,原來竟是喜歡半夜爬小姑娘窗戶的采花淫賊!”
初曦一連串的話語直接脫口而出,臉上帶着薄怒。
顧遠昭瞪着她,眸中似乎要噴出了火:“你說什麼?”
初曦擡起了下巴:“......我說的不對嗎?”
此刻,她也反應了過來,剛才在自己耳旁呢喃的那個聲音,絕對不是顧遠昭的,她想必是誤會人家了。
可自己剛剛經曆了生死,才剛醒過來,眼見為實,她哪能想到這麼多?
不管怎麼樣,她絕不認錯,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特别是對他。
顧遠昭雙手緊握成拳,悶聲道:“沒想到,你竟是這樣想我的。”
初曦心想,你當初不也是那麼想我的嗎?
她輕哼:“莫非隻許你懷疑别人,就不許别人懷疑你?那你說,你為何半夜不好好睡覺,反而出現在我的房間?”
顧遠昭撇過了臉:“我偏不告訴你!”
初曦:“......”
他還敢跟自己賭氣!
誰怕誰?
兩人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未曾說話。
顧遠昭起身來到了窗邊,似乎是打算離去,初曦連忙道:“你去哪?”
顧遠昭冷聲道:“回房睡覺。”
初曦害怕他一走,自己又開始做噩夢了,便起身擋在了窗戶前面,道:“不行,你不能走!”
顧遠昭的手停在了窗戶處,垂眸看着她:“為什麼?”
初曦眼珠子轉了轉:“你該不會是想要畏罪潛逃吧?我就知道你貪圖我的美色,被我罵的心虛了!”
顧遠昭轉身,打開了門:“你說是就是吧!”
看着他的身影真的消失了,初曦跺了跺腳,氣呼呼道:“沒良心!”
這屋子越看越恐怖,初曦不敢呆了,穿好了外衣便出了門,卻看見那人神色清冷,正抱劍站在自己房間的對面。
她走了過去,在他身邊轉了一圈,笑道:“你果然是有怪癖,大半夜的不睡覺,月亮好看嗎?”
顧遠昭:“那你為什麼不睡?”
初曦挑眉:“被你打擾了一場美夢,我哪裡還睡得着?”
顧遠昭白了她一眼,轉身走入了她的屋子。
“喂!你幹什麼?”
初曦連忙跟了上去。
顧遠昭一掀被子,躺在了床上:“你不睡我睡。”
初曦拽着他的胳膊,不爽道:“你沒有自己的房間嗎?你把我的床弄髒了!趕緊給我起來!”
她拽不動他,擡頭一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了起來。
是啊,她恍然,他昨日為了找出常夫人,幾乎一夜未睡,今日又......怪不得一沾枕頭就着。
初曦咬唇,小聲嘟囔道:“這算怎麼回事嘛!真是個大無賴!”
這唇上的疼痛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由得凝神思考。
剛剛的那個人,應當是白鶴尊者。
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是通過什麼手段做到的呢?
是他的武功真的出神入化,還是給自己下了藥?
他又為何恰好在觀音禅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