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喧嚣處戴着情侶手鍊,在熒幕之下慰藉着彼此。
溫酒一對着攝像頭:“請記錄好這一刻!”
芳芳:“司蕪上!”
大家笑作一團。
尤翎直直看向蔣其煙眼底,身邊是歡聲笑語,但蔣其煙獨獨望向他。
你渴望塵世,就不要怪塵世将你拉入懷。
……
中午兩人吃完飯,尤翎還記着帶點回去。
從餐廳出來後,蔣其煙接過尤翎手中的食物,竟稀奇地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經過那處海時,尤翎停下腳步。
或許,他在夢中渴望過大海。
“我其實一次都沒有靠近過大海,但很奇怪,昨日剛來時總覺得親切。”
蔣其煙轉過身,雙手撐在欄杆上,“不奇怪。”
尤翎疑惑。
“可能有人替你看過了。”
尤翎片刻轉身,“其哥,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說情話。”
蔣其煙跟上他的腳步,“那你很幸運,你其哥不說給旁人聽。”
尤翎步子微頓,他築起的牆要破碎了。
這人太會了,他清清楚楚如何攻破自己。
等走到别墅,見隻有吳思娴和芳芳在客廳洗着菜,尤翎把食物遞給她倆,問:“他們人呢?”
“去買菜去啦。”芳芳接過食物。
“找到人了?”尤翎又問。
芳芳點頭,“思娴找的啦,是馮一前輩。”
馮一是80年代樂壇的前輩,如今依然有很多人熱愛并追崇。
尤翎點頭,“問過有什麼忌口嗎?”
吳思娴這才想到這件事,“我現在去問問。”
客廳裡又陷入了沉默,尤翎本能轉身去尋找熟悉的身影。
蔣其煙抱着臂朝他招手,“來幫忙。”
你看,他永遠都知道我的困境。
獨挂在天邊處的太陽變換了位置,旁邊的餘晖也探出頭來。
也是這時候,小屋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馮一在外頭敲門,溫酒一和司蕪趕忙跑去開,手上還拿着下午買的小禮炮。
開了門,溫酒一笑着歡迎:“歡迎馮一前輩光臨我們‘風信旅社’。”
這名字是他們下午臨時決定的。
緊接着“嘭”地一聲,禮炮響起。
衆人起身來迎接。
馮一笑着走進來,“幸虧我看到這禮炮了,不然我心髒可遭不住。這是帶的一點茶葉,味道不錯,帶給你們嘗嘗。”
溫酒一接過,90度鞠躬謝着。
等他落了座,溫酒一充當着“主持人”角色,“請問馮一前輩作為第一個來我們綜藝的客人,有何感想?”
馮一一身休閑套裝,頭上還帶着個貝雷帽,“這哪有什麼感想,思娴和我說的時候我還納悶呢,過來才知道你們這些人都在。”
蔣其煙遞了杯茶,“馮前輩。”
馮一笑着接過來,“思娴丫頭倒是沒和我說你也在。”
蔣其煙客氣笑了下,打了聲招呼:“我先去廚房做吃的,馮前輩先聊。”
馮一點頭。
有芳芳幾人在這局面是不會冷場,尤翎也就進了廚房準備幫忙打下手。
李付行見他過來,主動搭話:“小尤你是不是快要進組了?”
尤翎點頭:“快了。”
李付行歎了口氣,“你這也太趕了,不知道休息休息。”
“習慣了。”
李付行正在切菜,“年輕人中有你這般幹勁的倒是不多。”
尤翎左顧右盼看有沒有能幫忙的,“有很多的,隻是時間問題。”
李付行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我這沒什麼讓你幫忙的,你去其煙那看看。”
蔣其煙正在炒菜,餘光見他過來,下巴微揚:“站那先别動,小心油。”
他們這邊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客廳那頭也迎來了楊向蓬。
一樣的待遇,楊向蓬坐在沙發上同人閑聊,餘光卻是看着廚房。
他早知這綜藝有尤翎,答應司蕪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來了,就代表他是想主動破冰的。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李付行從廚房走出來,邀請兩位嘉賓去外頭,“晚宴”即将開始。
他領着兩人落座。
楊向蓬卻是有點煩,都到現在了,他還沒能看到尤翎,這讓他心裡卻又有點得意。
尤翎是同蔣其煙一起走過來的。
不知是不是衆人有意,反正楊向蓬坐的那位置距離尤翎挺遠。
李付行身為主家年齡最大一位,站起身,“我代表我們‘風信旅社’真誠歡迎兩位客人的到來。”
衆人端起酒杯,“歡迎歡迎。”
尤翎不參與話題,隻顧自己吃着飯,不時同對面溫酒一他們喝着酒。
也不知蔣其煙同他說了什麼,尤翎回答的時候嘴角帶着笑。
這一笑,就讓楊向蓬心裡的那火蹭蹭上來。
自己同這人一個組半年時間,他何時同自己這般笑過。
也許是醉意上頭,他端起酒杯,起身。
衆人被他這一舉動搞得默了一瞬。
海面似乎靜悄悄的,連風都安靜了。
楊向蓬笑道:“我同在座各位不是很熟,也就同尤翎稍微熟悉。我先敬各位。”說着,他自己仰頭喝完一杯酒。
溫酒一心裡頭罵人。
李付行沒說話。
芳芳和吳思娴面面相觑。
蔣其煙懶懶靠在椅背上,冷臉看着楊向蓬。
司蕪總覺得現在不太對,還是打着哈哈:“诶,楊哥既然同尤哥認識那也是我們的朋友……嗷嗚……”
他被溫酒一踩了一腳,整個人弓着背。
楊向蓬繼續道:“也是,這杯酒我還是得先敬尤翎,也感謝之前的照顧,以往的一些事咱們也希望一筆勾銷。”
尤翎依然沒動,看着杯中酒倒映出的人影。
他突然就笑了,腦海中出現這樣一句話——
“是我不坦率嗎?缺少人應有的溫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