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妻妻對拜——送入洞房——”
伴随着熱鬧的聲音,兩位新人被人群擁入新房。
見識到了婚宴的熱鬧,露濃興奮地要與葉若英一同加入聽牆角的行列。
葉若英輕笑幾聲,随她去了。
今日是修羅宗中弟子的大婚之日,葉若英作為宗主,自然是受邀參加。
前段日子,葉若英一直待在玄清門,請柬是由弟子親自送過去的,露濃當時也在場。
露濃向來愛湊熱鬧,一聽有人結婚,忙不疊也要去。
于是,這兩人便少見地同時出現在了修羅宗地界。
婚宴熱鬧十分,修羅宗中人熱情開放,不到半個時辰,露濃便與她們打成了一片。
婚宴結束後,露濃還不舍得離開。
她這個活潑的性子,在玄清門常常得不到釋放,好不容易到了不拘禮數的修羅宗,她想多待一會。
可婚宴之後,露濃可待的地方就隻有葉若英的寝宮。
修羅宗與其他門派不同,宗主之位是世襲制,如同凡間的皇位。
住處自然也是皇宮一般的地方。
依着二人現在不清不楚的關系,露濃住到人家寝宮沒什麼問題。
葉若英也樂意,拉着露濃的衣擺,為露濃介紹偌大輝煌的寝宮。
見了如此豪華的宮殿,露濃一時間說不清自己的感受。
葉若英住在玄清門的日子,都是和她擠在一張隻夠一人睡的小床上,不說簡陋的内飾和吱嘎作響的門窗,那小屋的面積都趕不上這個宮殿的百分之一。
“早知你住處這般大,我便不留你住在我那間小屋裡了。”
葉若英反而勾勾露濃的發絲,妖豔的眉眼盡是溫柔。
“小屋、小屋,我這住處哪裡比得上小屋溫馨呢。”
露濃聽着開心,愣頭愣腦地傻笑了半天,最終還是反應過來了。
這不還是嘲笑她的屋子小嘛。
“時候不早了,休憩如何?”
葉若英一面說着,一面喚侍女出來整理床鋪。
葉若英寝宮裡的床,可比露濃小屋裡的大多了。
露濃點點頭,瞧見兩個穿着清涼精緻的侍女不知從何處出來,低眉順眼地添了床褥。
添置妥當後,侍女們并沒有離開,反而問向葉若英:“宗主,到日子了,藥浴已備好,還請移步浴池。”
露濃這邊望着她們對話,親眼看見葉若英臉上添了幾分遲疑之色。
“你們先過去,我過後再去。”
“是。”
“是。”
侍女們得到葉若英的指示,又不知從哪裡消失了。
露濃覺得奇怪,上前問着:“什麼藥浴?”
葉若英眨眨眼睛,試圖将片刻後的事情說得輕松些。
“隻是蟲牢留下的傷病,我先前與你說過,每年總有那麼一月渾身泛疼,便要去泡藥浴來緩解了。”
露濃掩不住眼中的擔憂,忙不疊催她:“那你快去吧,我同你一起?”
葉若英頓了頓道:“不必,你先睡吧,我還不知要泡到什麼時候。”
“那怎麼行,我還是陪你同去吧。”
葉若英面上有些為難,繼而靈機一動,勾了勾露濃腰間的衣帶,挑眉說道:“阿濃難道是想要和我共浴嗎?”
露濃一愣,臉色忽而紅了。
她别頭,妥協說道:“好了,你快去吧,我在床上等你。”
葉若英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氣,囑咐道:“不必等我,你先睡吧,明日一睜眼便能看見我了。”
說這話的葉若英實在太過深情,露濃直勾勾地盯着,有些想要答應共浴的提議了。
“不然……我還是……”
似是猜到了露濃要說什麼,葉若英連忙用手指抵在露濃的嘴唇上。
葉若英的手指,涼涼的。
露濃睜大眼睛看她,葉若英隻勾了勾嘴角,輕輕說着:“睡吧。”
“嗯……”
露濃向來吃軟不吃硬,一旦葉若英用這副溫柔的樣子對她說些什麼,她就通通答應下來了。
待葉若英走後,露濃躺在床上思索。
葉若英身上的傷,疼到要用藥浴來緩解了嗎?
但看方才葉若英說話時的樣子,好似沒什麼嚴重的。
露濃這般想着,還是決定要等葉若英回來,再将藥浴的事好生問清楚。
誰知這麼一等,叫露濃險些睡了過去。
露濃再睜眼,床周的燈已然黑了。
此處寝宮太過遼闊,露濃撐起身子瞧了瞧四周,沒發現一個人影。
這麼晚了,葉若英還沒有回來,她不禁擔心。
露濃于是撐着燈,想要去看看葉若英是什麼情況。
莫不是泡着泡着睡着了?
露濃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捂嘴偷笑兩聲,盤算着一會兒見到葉若英後要怎麼嘲笑她。
不過,這地方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