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駱青朝這邊看了一眼,接着回頭吩咐那幾個工人放下東西就出去,然後才邁步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駱青在離徐禹都近一米時站定拱手,“早上好,兩位大師”。
對此,向白和徐禹都隻好也雙雙拱手還禮,“您好”,嗯,有些不倫不類的。
不過徐禹都很快就又指着花廳那邊問,“您這一大早的搬什麼呢?讓我們起來幫忙多方便,省得您勞累了”。
聽了這話,駱青溫和地笑了笑,“兩位大師是主人家請來的,不好做這些粗活。今日的早飯還沒準備,我這就下去吩咐他們給兩位準備去”。
說完這句話,駱青就又轉身退出去了。
徐禹都摸着下巴看着對方的背影,一邊的向白說了一句,“這管家還挺奇怪的啊”。
徐禹都抱臂搖了搖頭,“是啊,昨天剛在祠堂見了那家夥。今天這管家就往祠堂搬東西,說湊巧也未免太過牽強。算了,待會兒再說,先進去吧”。
向白嗯了一聲,跟着徐禹都回了一樓大廳。
向白坐在桌子一邊看着駱青往自己面前放茶點,一邊又眼見着他在桌子的側面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發現向白在看他,駱青就對着向白彎了彎嘴角,然後才看向徐禹都,“大師有什麼想問的,現在盡可以問。隻要我知道的,能說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禹都兩手交叉着擱在下巴下面,開口道,“管家,那在下就冒昧了,這駱家祖業是做什麼的啊?家族裡可曾有些什麼獨特的講究?嗯,其實您給我們倆大緻說一說駱家以前的情況就行。”
向白擡眼看了一下徐禹都,隻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駱青。
“駱家祖業是做藥材生意的,”駱青開口說道,“以前在這方圓一帶都很有些産業,是近些年才轉行去做酒店生意的。”
徐禹都點點頭,打斷了一下問道,“以前?以前大概是多久之前呢?”
向白默默地吃了一口糕點,留神注意着聽。
“多久之前啊?”駱青思索了一陣,然後說道,“估計得有百年了。那時候還有戰亂,不過這些都是聽我父親說的。”
看着眼前兩人疑惑的眼神,駱青加了一句,“我父親以前也是這裡的管家。”
徐禹都和向白恍然大悟一般地齊齊哦了一聲。
“這裡還是百年産業啊?”徐禹都晃着腦袋很是贊歎地掃視了一圈周圍。
然後就聽駱青說道,“現在這裡的主人應該是第五代人。我跟着的是第三代,也就是現在當家人的祖輩。他們也正是從第三代遷出去開始轉做酒店的,如今要回來定居的也是這代,也就是跟你們說的那位老人。”
說道這裡,駱青頓了一下,看了一下那兩人,又說了一句,“我們老爺名叫駱雲”。
“那您說的這位老爺,現在身體好些了嗎?”徐禹都插了一句。
駱青聽了隻點點頭,“自從搬出去老宅後就好多了”。
後面徐禹都又打聽了一些,向白就沒有再仔細聽了,都是一些徐禹都之前就跟自己說過的事情。
等到駱青一走,向白就趴在桌子上歪頭看着徐禹都,有些納悶,“這也沒問出什麼啊?”
徐禹都撇撇嘴,倒也沒什麼意外的,“早有預料,不過我們可以再去問問其他人,或者等消息”。
向白擡起頭,“等消息?”
徐禹都嗯了一聲,說道,“早上我跟你說的那個幫手,你也見過,就是那個百事通。我已經發消息讓他來這裡了,估計下午就到了”。
向白回想了一下技術手冊,确實是有個百事通。
那人是徐禹都的一個大學同學,做數據收集的,喜歡四處旅遊,有時候會幫人查查消息賺外快,名字叫做何玉林。
“不過,這老管家說話說的挺别扭啊,”向白跟在徐禹都後面走着,徐禹都在前面應了一聲。
“确實啊,可能就是不想告訴咱們吧。不過他們這也太不配合了吧?等一下,”說到這裡,徐禹都猛地轉過身來,“咱們今天去哪裡找那個家夥啊?”
向白想了想,不大确定,“還是去祠堂?”
徐禹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早,玉林是下午兩點的車,那咱們現在就去祠堂吧”。
徐禹都一邊說着一邊就轉身朝着樓下走,于是向白也就跟了過去。
到了祠堂門口,大門緊閉着。
徐禹都正要推門進去,向白卻是一把攔住,用另一隻手指了指裡面,悄聲說,“裡面好像有人”。
徐禹都回頭看了一眼大敞着的院門,用手拍了拍向白的肩膀,“怪不得今天院門開着呢,幸好你反應過來了”。
兩人說這些的時候都刻意壓低了聲音,接着兩人就悄悄地挪到了祠堂的側門那裡。
昨天來這裡的時候,向白就看見這個祠堂的側門老化得厲害,也不知是什麼木頭做的,根本擋不住風。
因為這個,當時向白穿着濕衣裳就被吹得夠嗆。
現在兩人來到那扇門外,果然那門還是松松垮垮的,遠不如大門隔音,貼近一些是能夠聽見裡面的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