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山谷沒有名字,也不知是誰先發現的,除了冬天,其他三季時時有人在。
雲荷撐着秦安的手下車,打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蔓延到幾處高山上,再往後便是高聳至天際的朦胧大山,陽光高照,日頭好,草地裡冒着許多不知名的小花,紅黃藍……
山谷正中間有一條河,河面波光粼粼,河水清澈冰涼,還有魚兒在裡面暢快歡遊,河水下遊有一段被荷葉覆蓋,
雲荷駐足看了又看,喜滋滋道,“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這景色真的好舒服。
“我聽店裡客人講的。”秦安邊說邊把馬車上的東西拿下來,随後牽起雲荷的手走到樹下陰涼處,這裡靠近河邊,底下全是石頭。
秦安把草席鋪在後面的草地上,讓雲荷坐好,再把東西擺上去,“餓了嗎?先吃個果。”
水果已經在家裡洗好了,有蘋果、桃子、葡萄,他拿出一個蘋果,把它捏在掌心,一用力,蘋果即刻成兩半。
雲荷胃口小,秦安怕她吃完一整個蘋果後就吃不下其他東西,所以掰了一半給她。
這地方極好,上頭樹葉茂密,陽光從縫隙透下來,照到底下斑駁一片,暖暖的,但不熱,秦安三兩口咬完半個蘋果,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镯子,放在手心遞到雲荷面前,“這是給你的生辰禮。”
“啊?” 雲荷捂住嘴,吃驚道。
他笑笑沒說話,拉過雲荷的手,把镯子帶上去。
這镯子圈口有些小,帶上了便輕易取不下來,他左右打量,十分滿意,問她,“看看,喜歡嗎?”
這是一個藕粉色手镯,顔色很特别,雲荷從未見過這種手镯,且不同于一般的翡翠镯,這個戴上去暖暖的,不會被冰到,“這是什麼玉,竟這樣暖手?”
“我聽掌櫃說是南疆來的和田玉。”秦安道,“是塊暖玉,适合你。”
雲荷一聽,忙把另一隻手虛虛地托在手镯下方,“這樣貴的玉,我可不敢帶出去,你快取下來,回家放好。”
“那怎麼行?”秦安一聽就不同意,“你手腕空落落的,都沒見像樣的首飾,這玉最襯你,溫婉柔美,戴着好看。”
雲荷吸了口氣,又問道,“這玉多少錢?”
秦安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告訴她,最後雲荷擰了一把他腰間軟肉,他才扭捏着在她耳邊說了個數字,見她臉色大變,秦安趕緊握住她的手,“不能取下,掌櫃那邊可不興退貨,賺了那麼多錢就是要花的,買給你,不可惜。”
雲荷嘴巴張張合合,秦安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她,她也狠不下心了,“好看是好看,就是這樣貴重,我總怕磕到碰到。”戴着這镯子,她手都不會放了。
“以前怎樣放,現在還是怎樣放。”秦安滿不在乎道,“再說,你是膳香閣掌櫃娘子,身上沒點頭面首飾怎麼行?”
兩人又争執一下,最後雲荷還是收下了這個禮物,她看着他,突然直起身親了一下他臉頰。
雖是蜻蜓點水般的吻,但那一下溫熱的呼吸撲過來,秦安還是被驚到了,他耳朵迅速漲紅,又蔓延到脖頸和臉頰,
秦安隻覺得臉頰熱的像被蒸氣熏到一樣,“噗噗噗”冒熱氣。
“咦?”雲荷頭一次見秦安臉紅成這樣,原來這男人也經不起逗,她不由得低頭悶笑。
雖然出了糗,到秦安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像隻求表揚的狗狗一樣撲到她身上亂拱,嘴裡胡亂說着,“我對你好嗎?我對你這樣好你還笑我……”
“好好好,你對我最好了……”雲荷左右扭動擋着他的手,被逗笑得滿臉通紅,眼淚都出來了,“快别鬧了,我不行了……”
又再拱了兩下,他終于放開她,雲荷捂着胸口急喘,秦安把她扶坐起來,手掌在她身後一下一下順着氣。
“好點了嗎?”她氣血虛,大動一次要緩好久,見她點頭,秦安有道,“午時了,我去弄點吃的。”
雲荷:“好。”
秦安從馬車搬出架子,把它架在石頭地上,放上黑碳,又拿出從家裡帶來的幹竹子,用以引火。
一炷香時間後,碳火燒得旺旺的,秦安炙了點羊肉給雲荷,“慢點吃,小心燙。”
羊肉新鮮,又經過香料腌制,吃起來隻有一點點膻味,雲荷能接受,秦安很快又炙了幾串五花肉過來,五花肉“滋滋”冒油,外酥裡嫩,很香。
見秦安又要拿幾串肉過來,雲荷連忙伸手攔住,“我這夠了夠了,你也吃點。”
秦安伸手摸摸她肚子,這次隻給了她兩串肉,“你要是覺得膩就啃兩口黃瓜,嫩着呢。”
秦安食量大,大半東西進了他肚子,雲荷坐着坐着便打起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秦安笑着接住她的頭,擁着人緩緩躺着。
此處微風陣陣,正适合午睡。
雲荷睡了一個時辰才醒來,睡的太久,腦袋發漲,她揉着太陽穴起身。